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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休接着道:“这件事本是个很大的秘密,除了我们四人和小王子外,本不该有别人知道的。”
“四人?”
阎铁珊道:“他说的第四个人是小王子的舅父上官谨,小王子就是跟着他的,他们可视为一体。”
大通大智曾经说过,金鹏国同姓为婚,所以小王子和他舅舅都姓上官,并非如花无缺一样随母姓。
霍休点头:“正是如此。我拷问过这四个假货,他们只是一个人的傀儡。”
“这个人是谁?”
“他们也不知道。这个人从未以真面目示人。他们每人只见过这人三次,每次见到他时,他的容貌都不一样,若不是因为他说话的声音并没有改变,他们根本就不相信那是同一个人。”
陆小凤道:“看来这人不但计划周密,而且还是个精通易容术的高手。”
花满楼一直在静静的听着,忽然道:“真正精通易容术的高手,连声音也可以改变的。这种功夫若是已练到了家,模仿起人来,就连至亲之人,也无法单从外貌和声音去分辨。”他没有去看花无缺,但心中已经想起那次遇见司空,如果不是花无缺发现端倪,他差点儿喊出爹。
顿了顿,又道:“当然,也可能只是为了让这些人认出他,才没有改变声音,不一定是这个人不会。”
陆小凤还幻想着丹凤公主没有骗他,问道:“有没有可能那个人害了真正的金鹏王,顶替了他的身份,骗过了丹凤公主呢?”
阎铁珊和霍休对视一眼,笑着打趣道:“你这么维护那个公主,有没有和她上过床?”
陆小凤苦笑道:“这个真没有。她先找的花满楼,后找的我,我拿不准花满楼是否对她有想法,怎么可能勾搭她?”
他这说法只有花满楼信。因为江湖风闻陆小凤跟朱停老婆搞在一起,而朱停是他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发小。而花满楼知道,这个只是陆小凤保护朱停的一种方式,因为陆小凤惹得麻烦太多了,只有跟朱停闹掰,才不会牵连朱停。
花满楼道:“我本来确实挺喜欢她,但是我不是陆小凤,不会跟刚认识的姑娘上床。”
接着又道:“天下没有任何一种易容术能让一个人改扮成另一个人,而且能瞒过这个人最接近的朋友和亲人。外表和声音可以一样,但是很多其他东西,骗不过特别亲近的人。所以想通过易容术瞒过养在身边的女儿,不可能。但如果十几年以前他就替换了金鹏王,那就不一样了。”
男人总会为喜欢的女人开脱,当然,女人也是。
陆小凤又道:“那有没有可能,他们其实是真的,但是被青衣楼控制了,不把联络暗号说出,就是他们能做的仅剩的抵抗和暗示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花无缺突然说道:“陆大侠,既然我们现在已经知道幕后黑手是青衣楼,青衣楼也必定有人监视着霍先生这座小楼,他们肯定看得出,挑拨我们动手的计划已经失败了。那么不如干脆和他们摊牌,把各自的牌面拿出来比一比。江湖上混,不都是打打杀杀,还有人情世故。还请陆大侠运足内力,高喊自己在此,让青衣楼管事的出来说话,以自身信誉担保此次谈判不会对暗中的青衣楼之人动手。”
来的几人都是老江湖,心中震动,表面却不漏分毫。花无缺称呼陆小凤“陆大侠”,摆明了是发现了霍休的不对之处。于是各自提起戒备。
陆小凤也不犹豫,运足内力喊道:“青衣楼的人听着!陆小凤在此!请青衣楼来个管事儿的叙话,我以自身名誉担保,不伤来使!”
声传四野,想必青衣楼的人一定能够听到。剩下的自然就是等了。
霍休这时问道:“这位小兄弟是?”
花满楼道:“这是族中小弟,花无缺。”
花无缺拱手:“见过霍前辈。”
霍休道:“花家不愧是江南望族,芝兰玉树,让人艳羡。”
阎铁珊道:“谁说不是呢!越是我们这种无后之人,就越是羡慕。我还有天青在侧,你呢?童子功练傻了?也不知道找个孩子培养。等你百年以后,这些财富难道能带入土里?”
霍休白他一眼:“有孩子有有孩子的闹心,没孩子有没孩子的清净。你管我?”
两人少说有五十年的交情,相互间说话自然随意。
霍休又转头指着苏少英,问道:“这位少侠又是?”
阎铁珊介绍道:“他的名字你肯定听过,老鹤的得意弟子,三英四秀,老二,苏少英。”
苏少英躬身行礼:“苏少英拜见师叔。临下山前,师傅叮嘱过,如若见到师叔,转达他的问候。”
霍休受了这个礼:“你很不错。我们三个人,其实也就老鹤一身绝学后继有人。三英四秀的大名,我纵然隐居,也是常听人说的。”
说着又指了指陆小凤,道:“你可要把你师妹们看好了,不要被某些色鬼给骗去。就是这个人,经常跟我一个老头子说什么‘四秀’。”
苏少英警惕的看了陆小凤一眼,陆小凤的风流之名,江湖人尽皆知,不用霍休说,他也知道提防。又看了眼旁边的花满楼和花无缺,更加担心了。他一向风流自赏,总以为这四个师妹都应该抢着喜欢他。但是即便他再风流自赏,也无法欺骗自己说自己比两个姓花的小子,外形气质更佳。与其指望师妹们见了他们不喜欢,还不如指望花家少爷眼光高,看不上他的几个师妹。只能心里盼望着师妹们这次不要跟着师傅一起来,或者问题在师傅赶来前就解决,双方不要照面。
陆小凤当然感受到苏少英隐约的敌意,他用指尖抹着自己的胡子,苦笑地对霍休道:“霍老头儿,你就别挖苦我了,我跟你说起‘四秀’的时候,可从来没有少说‘三英’。哪有人,会跟你一个练童子功的讨论女人?”
“别人我不知道,但你陆小凤肯定会!”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小楼的门忽然打开。
霍休脸色一变就往小楼内冲去,花无缺却先一步挡在他身前。
霍休深知拼命的时候到了,冲进小楼就是生,冲不进去就是死。尽可能提起六七十年的童子功内力,一拳砸向花无缺。
花无缺没有用移花接玉反击。他想试试自己的功力到底比这个人高多少。他相信八层的明玉功功力,只在两位师傅之下。其他人,呵呵。
花无缺提起左手,挥掌挡在了霍休拳头之前。
拳掌相交。想象中的剧烈碰撞,一者倒飞之类的情况都没有发生。
霍休如坠梦中,他只以为自己喝醉了没有醒酒。他打在花无缺手上的一拳,就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毫不着力;却又像是打在了钢铁上,无法前进分毫。连自己前冲的身子,都被迫停下了。
花无缺则是默默评估着掌上的力道。嗯,霍休的确是江湖上绝顶高手,内力的质,比自己第六层的时候还要稍稍强一点儿,量更是远远超出。但是这量变还不够引起质变,自己第七层时已经可以稳胜他了。
花无缺收回了手掌。
霍休则还是呆立当场,难以置信。
陆小凤则已经在小楼门前。
小楼里走出了三个人,一男,一女,一小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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