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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怎么又做那些奇奇怪怪的梦。”
伯伦舔了舔干涩的嘴，抬着胳膊盖住眼睛。
眼睛被胳膊挡住，黑暗袭来。
伯伦想起梦中那一片怎么也望不到头的诡异森林和巨大的，似乎就贴在眼前的月亮，脑袋一阵阵刺痛。
脑袋再这么疼下去得废了。
不想了不想了。
放下手，伯伦扭头目光呆滞地看着透过窗帘刺进来的光，咽了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分泌出来的唾沫。
床头的闹钟秒针一点点转动，轻微而富有节奏感的的响声慢慢唤醒意识还不太清晰的伯伦。
都十点了……
今天父亲没有喊他吃早餐，又出诊了吗？
刚好，自己可以趁着克劳德先生不在去的时间去剩下的那些集会地点试试水，能打听到一点消息也是好的。
克劳德医生并不只是待在诊所，事实上因为他身上或多或少的秘密，出诊的时间远远多于在诊所待着的时间，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出诊包吃包住且报酬更高一些。
伯伦嘴里叼了块安妮太太店里买的全麦面包，熟练地在盛牛奶的杯子底下找到克劳德先生留下的纸条。
“帝国历748年4月1日，星期四，前往金奥兰多教堂，路途稍远，预计一周后归家……”
伯伦看着纸条上的信息，那因为观察到眼睛受了伤短时间内不会对克劳德产生什么影响而逐渐消散了一些的不安感又一次冒了头。
奇怪，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感到不安？绝对不止是因为那些眼睛。
数次发现自己总能猜到一些事情后，伯伦并不敢随意轻视自己的第六感。
“嗨我亲爱的贝娜莉安！好久不见！”
穿着宽大袍子的青年拍着玻璃制造出噪音引人注意，见伯伦看他，嘻嘻哈哈地朝着伯伦挤了挤眼睛。
被吓了一跳的伯伦就着牛奶几口吞咽下面包，见到好久不见的好友眼里露出点喜意，自动忽略了好友的称呼。
“莱卫曳？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感觉到某人有麻烦了呗。”
莱卫曳耸耸肩，伸出手做了几个看起来格外奇怪滑稽的手势，风很大，青年袍子上的兜帽被风呼啦啦吹得东倒西歪。
“对了，你别光这么和我说话啊，开门让我进去，艾米勒最近风太大了，嘶，冻死小爷了。”
伯伦连忙开门，莱卫曳跟猴一样蹿进屋，先是把鼓囊囊的背包放在桌上，然后不客气地在橱柜里拿了片面包，边嚼边揉了揉有些泛红的鼻头。
“奇了怪了，往年没这么大的风啊。”
“是啊，真奇怪。”
伯伦随口附和，看着莱卫曳的眼睛发光。
莱卫曳来了，那么自己去集会不就更方便了嘛！那些家伙可是很推崇他，自己不用像前几次那样偷偷摸摸省的招人怀疑。
金发碧眼的英俊青年看了伯伦几眼，像是在确认什么，过了半晌，莱卫曳咽咽口水，抬起胳膊一点点地环住了胸。
“里昂，小爷是英俊潇洒没错，可是不管怎么样，我可是你最铁的哥们！”
“女神在上，你在想什么？”
伯伦跟活吞了苍蝇似的，抬手往莱卫曳肩上打了一巴掌，看人疼得龇牙咧嘴没忍住笑出声。
“我对男人不感兴趣，只不过想拜托你带我去些稍微靠谱的集会看看，远点也没什么关系。”
“你去那些地方做什么？怎么？又想问问有没有什么奇怪的神袛和献祭方式？”
伯伦幼时就是因为到处研究这些东西认识的莱卫曳，并且通过一起不断作死关系才愈加紧密。
“差不多。”
“好兄弟，那些东西会让你染上很多麻烦的。”
莱卫曳晃晃脑袋，意味深长。
伯伦撇了撇嘴，带着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我也不想的莱卫曳，实际上我已经真真切切知道了稍有不慎会死甚至被污染，但我没办法。”
毕竟他不能让什么也不做眼睁睁看着克劳德先生出事。
“女神在上，里昂你前一段时间不是才写信和我说再也不接触这些骗人的玩意了吗？”
他之前确实不想信了，可自己刚不信就出了事，克劳德先生又沾上了那些东西……
待会，莱卫曳不说自己都没有发现，怎么会这么巧？
太诡异了。
伯伦表情一瞬间有些凝滞。
“里昂？”
看伯伦发呆，莱卫曳不动声色又拿了片面包，三两口吞了个干净，又猛灌了几口牛奶，似乎饿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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