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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之子此时的前线阵地正在往死亡谷东侧移动,据阮知冰感知,有一部分永夜猎手漏过了她的防区,往东部的氘氚谷地去了。
她需要赶去交界处,看看能不能拦截下那一支刺客,因为她和临近的隆巴斯蛇崖城缔结过防御联盟条约,据约定,双方要各自提防境内的邪教势力渗透,有共享情报与出兵剿贼的义务。
连她都治不住这牛皮癣一般的永夜猎手,就更别提商业都市蛇崖城了,一旦让永夜猎手混入蛇崖城,三年之内,其上层管理人员就都得改信永夜。
阮知冰并不是出于心善而发兵围堵,而是希望不要让猪队友,拖了自己后腿。
在部队开拔前,阮知冰嘱咐穆沙带着柳岄流,回后方进行休养,顺便送一送冯德拉牧师。
冯牧师此行的目的地,其实是更南方的迦南高原,但由于半途被阮知冰强硬地“邀请”,才在风之子营地停留了三天左右。
他最终还是留下了一份他的信物,柳岄流可以凭借此物,到各大城市里的辉光分部就职。
他这么着急走,一方面是阮知冰狮子大开口,没底线地要物资,另一方面,着实是这个偏远地方的小部落,太过剽悍,即使此方天地的散灵非常稀薄,这里仍不乏初级高阶的战士,更别提还有一位中级巅峰的头目。
果然穷山恶水出刁民啊!
冯德拉将与柳岄流以及穆沙小队同行一段时间,理论上来讲,这支小队十分精锐,不会出什么差错。
直到他们在荒原上遭遇了一只,有两层小楼那么高的灵魂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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苪智瓀此时正坐在市局的小会议室里,安保支队队长王旭伟,刑侦支队队长周海峰,情报科科长吴荣明,他们三人坐在他的桌对面。
“苪智瓀同志,请你再次详细描述一下,针对保护证人,柳岄流的刺杀经过。”周海峰一脸严肃说道。
“对,你就大胆说,有我在,只要合规合法,没人拿你怎么样。”王旭伟很露骨地给自己的前下属站台了。
“我已经提交了详细的报告了,不管是关于事情经过,还是那个女人的蹊跷之处,我都已经写在报告里。”苪智瓀很沉静地回答。
吴荣明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翻开了桌上的一册档案夹,提出疑问:“智瓀同志,根据你提交的汇报中,你先是用病房座椅,将凶手打翻在地没错吧?”
“没错,我的确是这么做的。”
“那么请你解释一下,凶手是如何被打倒后,还能持械与你搏斗的?”
“她握得很紧,这个杀手受过训练,我与她搏斗时,尝试去夺过刀,她不仅手劲很大,而且很轻易地破开了我的关节技。”苪智瓀仍然还是面无波澜。
“那根据我们对受害人柳岄流,肩膀伤口的调查采样,发现伤口处,并无向下扯裂的的痕迹与走向,反而刀刃拔出的方向该是垂直取出,并未对周围的肌肉造成二次损伤。对此你怎么解释?”吴荣明的眼镜片闪着反光,让本就阴沉的天气更添一股寒意。
“我在调查报告里写过,我赶到的时候,凶手就已经趴在病床上,并且与受害人距离很近,近到我以为他俩在接吻,而产生了短暂犹豫,我砸凶手的时候收着劲儿,我怕砸到受害人。”
“即使是因为你下手轻,导致凶手有拔刀的时间,可若换做你是凶手,你第一刀刺歪,你有机会刺第二刀时,你会放弃这个机会反而去刺警察吗?”吴荣明仍是不依不饶。
“那我就不知道了,这是凶手自己的原因,也许她精神不太正常?或者说杀人只是她的任务,而不是她的本意,她或许只是想报复社会?”苪智瓀仍在强抻,虽然面不改色,但另外两个老狐狸都看出了其中的蹊跷之处。
周海峰眼睛微眯,此刻他真的是想少些事,毕竟现在警力相当紧张,当下的主要任务,不能耗在内部执法不规范这种事上,所以他有些不耐烦,打算一刀切,稍微惩戒苪智瓀一番。
一旁的王旭伟则是面色难看,此次事件和让他们差点堕入深渊的事故很像,虽然在非常时刻可大可小,但只要一个处理不当,还是很容易被人攻讦的,他焦急地看着苪智瓀,希望他能给一个服众的答复。
苪智瓀似乎早料到,吴荣明会“反水”盯着他撕咬。苪智瓀从他的公文包里掏出了一份资料,是法医的尸检证明。
吴荣明似乎有些意外,意外苪智瓀居然能从他的封锁下,从法医那里搞到女凶手十分异常的身体检查报告。
‘必定是有内鬼帮了这个扫把星一把!回去可别被我逮着了!’吴荣明下意识握紧拳头。
报告一出,吴荣明哪还不明白,自己跳了苪智瓀挖好的陷阱,脸色登时红一片紫一片。
“根据法医的调查,该女子患有严重的淋巴癌,器官已经重度衰竭,能保持头发就已经算她保养的很好了,在与我搏斗的时候,体现的更多是一种疯狂,好似她不想立即杀死被害人,而是想对多处非致命部位,出刀以泄愤,拔刀也是她手快的本能,而非被我击飞的惯性,根据我的判断,”
苪智瓀指节微微敲击桌面。
“她有强烈的反社会属性,而且我的同事调查过,她的麻将馆里原本也发生过事故,已经快2个月没有经营了。自己因为多个器官衰竭, 导致皮肤受损过大,这是作为一个女人,非常接受不了的事。当健康与美貌都离她而去,她决定对医院和警察展开报复,至于杀人,无非只是想给自己父母再赚笔养老钱罢了。”
“不错的推理!苪警官,不过......”吴荣明仍不死心,还想继续这无意义的内斗。
“够了!吴荣明你对同事的态度非常有问题,他是你的同事,不是你情报科要侦查的嫌疑人,回去写一篇5000字的书面检讨给我!”周海峰训斥道。
“至于你嘛......”周海峰似乎还在纠结。
“这样吧,我来办,我和他一个系统的,本来他已经累积了不少民事案件的破案了,资历也够,按理来说可以往上升一升,这次就取消他的评先进资格吧!”王旭伟此刻很恰当地开口了。
而且这个处罚也不算轻了,警察的评优本来就难,对于底层老人来说更是如此,这下算是让苪智瓀的升迁之路变得相当困难了。
“那就先这样吧,接下来我想和王队长协商下,怎么抓捕城市里老鼠的事,具体的巡防布局和规划你们两个还没资格听,出去等着。”
苪、吴二人走出了会议室,在走廊外对视。
吴荣明这次不演了,直接摊牌道:“错误就该被矫正,别再忝着脸出现在我面前了,底层就该有底层的样子,别总把别人的事搅和的一团糟,”他近乎是鼻子朝天般地说了这番话,“老班长!”
听着这熟悉又陌生的称呼,从吴荣明的嘴里说出,苪智瓀只觉得无比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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