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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勇刚急忙接通电话问道：“算出来了吗？在哪里？”
“如果河流流速数据没错，那就应该在距离发现尸体十到十二公里远的地方。”李乾智信心满满地说道。
“十到十二公里？”武勇刚示意陈德义打开地图，如果真是这样那正好在市中区，距离这里还差了十几公里，这就很奇怪了，不过现在由不得武勇刚怀疑李乾智的结论，只能根据这个去追查。“好的，老李，非常感谢，破案了给你头功。”
“得了吧，别再给我画饼了，我消化不了。好了，去忙吧，破了告诉我一声。”
武勇刚表示了感谢，刚下挂电话时，突然想起什么，“对了，袋子里是什么化学物品？”
“没什么的，就是普通的盐，而且就是食用盐。放心吧，如果是特殊物品，我肯定会告诉你的。”说完，李教授挂断了电话。
“这里有什么发现没？”武勇刚问陈德义。
陈德义摇摇头，“连根头发丝儿都没看到，这个逼太狡猾了，我看不是惯犯就是警察。”
听到陈德义的话武勇刚愣住了，“对啊，这布局除了这两种人谁还会有这样深的心机这样熟悉我们的办案方法？但这会是谁呢？”武勇刚在脑海里快速搜索了一遍，没有与此相对的形象。
“想到啥了？”陈德义看到武勇刚的样子，忙问道。
“没什么。”武勇刚回过神来，指着地图说道，“李教授分析出结果了，在这一块，我们得赶紧过去，你再叫几个人查下这附近摄像头近期的视频，看看有没有可疑人员和车辆。”
赶到那片区域时，武勇刚就知道李乾智大概率是算对了：河这边是老的弄堂，人员复杂监控设施配备不齐，河那边则是一大片棚改区，人已全部搬走，但大部分房子还没拆掉，在那种地方暴雨天杀人，别说人连鬼都不知道。
话不多说，武勇刚示意自己和赵同祥带着警犬跳上河道环卫工的小船，朝河对岸划去，其他人绕道旁边的桥过去。
警犬一上岸就朝一幢破败砖瓦房飞奔过去，并停在门边朝着里面狂吠。武勇刚和赵同祥赶紧跟了过去一脚踹开门，警犬随即向一个角落扑过去，两人跑过去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废弃浴缸，两个眼珠与YJ摆在里面，组成一张恐怖怪脸看着自己！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武勇刚血往上涌，但努力压住自己的愤怒，闭上眼睛想象着凶手的行凶过程：先把昏迷的何玉白拖上岸再拖进浴缸，随后对其施加暴行，等其流血而亡时，再把他拖回河边，身上系上盐袋子沉入河里，这是何等的冷酷与心思缜密。
“河道监控！”武勇刚突然睁开眼睛，犀利的眼光像闪电劈开重重迷雾。
赵同祥被武勇刚突然说话吓了一跳。
武勇刚说着大步流星走出了房间对陈德义说道：“赶紧调这段河道的监控。”
“我已经问了，他们回话说这一段上下两公里都没装，河这边是拆迁区，那边……”陈德义的语气沮丧中又露出一丝得意。
“他妈的，这群龟儿子，该装的地方给老子不装，不该装的往死了装。”武勇刚罕见爆了粗口，重重的一拳砸在门框上，震得整面墙都在颤抖。
下属们都怔怔地看着他，都没说话。
武勇刚也觉察到了自己的失态，语气缓和了些说道：“那把整个河道的监控全都调出来看，从车子到尸体，我就不信他能凭空飞过来不成！”
“已经在看了。”陈德义回答道。
武勇刚深吸一口气，赶紧浇灭心中的怒火，环顾四周想一想还有哪些事需要做。“脚印！”既然是在屋里作案，脚印应该没被暴雨破坏。快速走回屋里一看地上竟有亮光，抬头一看原来屋顶已被拆掉，金黄的霞光投射在斑驳的墙上，让整个房间弥漫着阴森与诡异。
“周围还有什么人没？”武勇刚又赶紧走出房屋向赵同祥问道。
“看样子有个流浪汉住在这棚改区，但还没找到。”赵同祥回答道。
就在这时一名刑警气喘吁吁跑了过来对赵同祥喊道：“他回来了。”
一群刑警一窝蜂跑了过去，看到了那名流浪汉，一个六七十岁的瘦小老头儿，蓬头垢面衣衫褴褛。
“老人家，你前天晚上也是住在这里吗？”赵同祥蹲下身子，忍住流浪汉身上难闻的味道，亲切语气问道。
“在啊，不在这里还能去哪里？我的家被拆了，我的老婆也死了，唯一的儿子没有一点儿消息，你说我不在这里还能去哪里？”说着说着流浪汉就要哭出来。
流浪汉里的话里有蹊跷，难不成家被拆了却没领到拆迁款？但赵同祥现在管不了这些，继续问道：“那老人家，你前天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响动，看到什么人到这里吗？”
“前天晚上？到这里？除了我谁还会到这么个又破又烂的地方啊？”流浪汉一边说着一边在努力回忆：“前天晚上的雨好大，雷也打得好响，我一个人，根本睡不着。”
听到这里，赵同祥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然后呢？”
“可是没有看到什么人啊，连只老鼠都没看到。声音倒是有点奇怪，一个很响的雷炸响后，突然听到一声很凄惨的嚎叫，吓得我急忙坐起身，但再仔细听，又什么都没听到了。”
“那个声音是从这个方向传来吗？”赵同祥手指着案发现场方向说道。
“也许是吧，太突然了，我也记不清了。像我这么大把年纪，耳朵也被，记性也不好。唉。”
“那是几点知道吗？”
“几点？我说小伙子，我既没手机也没手表，你说我咋知道几点？不过估摸着至少十一点了吧，街对面的羊肉串都收摊儿了，一点香味都闻不到。不过也有可能下暴雨没生意，收得早吧。”流浪汉说到羊肉串，似乎心情好了不少。
“那有没有听到什么车子开进来的声音？”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赵同祥不死心继续问道。
“没有的，有我肯定听得到，我在等我儿回来啊，他回来肯定是开车回来，所以开车的声音我肯定听得到。”流浪汉说着又向远方望了望，那表情让人看着很难过。
赵同祥看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就把身上所有现金掏出来放到流浪手里走开了。
看来没什么捷径可走了，武勇刚心里想着，指着棚改区对面的胡同对赵同祥说道：“那就摄像头挨个看，再挨家挨户走访吧，这沿街前后两公里，一家都不要漏过。”
陈德义随后来报告说，整个时间段河道里确实有二十几艘船通行，但发现车辆附近三公里与行凶现场两公里都没有监控摄像头，不能确认哪一艘船参与了运送何玉白，要确认哪一艘与案件有关只能逐一排查，这势必耗费大量时间，而武勇刚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红日西沉，灯火渐起，武勇刚瞄了眼手表，已是晚上八点，距发现尸体已过去整整十个小时，从保时捷失踪时算起已过去两天零四个小时。武勇刚站在河边，让清凉的晚风拂过脸面，尽量压着自己烦躁的情绪。自己是不是完全错了？会不会这里也不是凶杀现场，只是抛尸处？或者何玉白根本不在保时捷里，那只是一个障眼法？再或者从发现车的地方到这里不是从河道，而是用车辆运送过来？武勇刚明白自己遇到了真正的对手，这一切让他既郁闷又兴奋。
赵同祥与陈德义也眉头紧锁，似乎也不能把整个作案过程描绘出来。
“走，回局里，开会。”武勇刚想到还有其他线索没有汇集，说不定碰头后就会有新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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