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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

华睿区,整个昴城最繁华的地段。整个新城区,也只有这里的路面是沥青而非石板铺就,没准这种旧时代的复古也可能是其繁华的原因。

闪烁的霓虹,汹涌的人潮,如同一条斑驳的光河,嘈杂的声音,欢笑与叫卖声掺杂。

顾霖望见路旁的一家小烧烤摊,眼睛一亮,挤上前去,喊道:

“老板,来二十串牛肉串!”

顾霖走在街上,一手一把牛肉串,左右开弓。顾清池食欲有限,只是吃了两三串便不吃了,笑吟吟地跟在顾霖身后,看着他大快朵颐。

“吃慢点,别噎着。”顾清池看着顾霖难看的吃相不禁哑然。

“还真把我当小孩啊……”顾霖嘴角一抽,“中午说就逛一会,你硬生生拖到了晚上饭点。”

顾清池笑笑,眼神落在了角落里的一个地摊上。摊上都是一些破旧而复杂的装置,用途不明,自然无人问津。

顾清池走上前,端详了一会,期间还拿起几个装置仔细观察。摊主是个金发碧眼的中年男人,胡子拉碴,头发凌乱,衣衫不整。

任凭顾清池拿起那些装置观摩,他也不出声,只是慵懒地斜倚在墙角。

顾清池拿着一个装置问道:“这个多少钱?”

“三千块钱。”男人的中文竟然意外的字正腔圆。

顾清池也不讲价,利落地从兜里掏出支票和笔,签好后递给男人。

三千……开支票?

男人面色古怪。不过钱没有不收的道理,男人接过支票,确认无误。

“成交。”

顾清池买的那装置也不大,他随手将其揣起来,向一旁观望的顾霖点了点头。

两人继续在街上逛着,顾霖疑惑:“你没事买那种没什么用的古董能干什么?你又没有收集那种旧时代老物件的嗜好。”

“从那个物件上,我找到了通讯技术的突破口。”

“就是你一直研究的那个什么灵质通讯?”

“嗯。”

顾清池刚要说什么,却猛地顿住,脸上表情有些疑惑。

顾霖扭头,看到顾清池身侧一抹白色的光团自虚无中亮了起来,而一旁的人流则对此熟视无睹。小光球活泼地跳动了几下,看起来人畜无害。

顾清池脸上疑惑之情未消,对顾霖解释:“这是联邦配发的的‘灵质终端’,之前都是精神链接。”

顾霖嘿嘿一乐:“小东西长的还挺别致啊。

“不过,这玩意儿为什么具现出来了?”

顾清池没再回答他,因为光球蔓延出了一条线,指向前方的人群,一条字幕出现:

【目标出现,请尽快清理。】

光球隐没,只剩下那条闪烁着的奇异线条。

顾霖咬了一口小串,不很情愿但还是说道:“好吧,你先干正事。”说罢,继续对着手中的小串埋头苦干起来。

…………

戴着黑色口罩的瘦高黑衣男人在人群里挤得很快。像是绚烂夜晚里的一抹翳影。

街道两边的店铺门口挂着颜色各异的霓虹灯,缤纷的光晕交错成迷离的条带。

在这幻象般的光影间,男人突然觉得脑中阵阵晕眩感传来,猛烈的晕眩感让他一个趔趄,下一刻他却像无事发生一样,稳稳地继续前行。

…………

顾清池修长的手举到身前,十指轻轻地交错摆动,眼底有一种极不易被察觉的浅淡蓝色浮现。

那男人在他的操纵下,大步朝人群外走去。

没能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将其控制住,顾清池略有惊异:“这人身上有圣者的气息。”

圣者,基本脱离人类范畴,超凡中的金字塔尖。

不过也只是惊异而已,他却没有退避的意思。只是气息而已,基本没有威胁。

终端分配的钦令向来比较靠谱,一般都在他的能力范围以内。

并且,即使同为圣者,不同个体之间也是有差距的。

依照灵质波动强度以及这位的表现来看,气息的主人即使是圣者,也不是很强就是了。

顾霖狠狠地又咬了一口手中的小串。

男人走到了一条小巷的深处停下,转过身来,瘦削的脸上,表情呆滞而麻木。

顾清池二人站在巷口。

顾霖手里的小串快要吃完了。

顾清池走到男人面前,对着那张僵硬的脸打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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