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回到人间(1 / 2)

川东省偏远小城泸定市，西南边的棚户区，棚舍密集，道路交错，污水横流，人声鼎沸。

一场雷暴雨过后，南北向的大道上很快又繁忙了起来，来来往往的汽车、摩托、驴车和三蹦子争先恐后疾驰而过，溅起的泥浆一阵阵泼向路边，全然不理会路边的草丛中还躺着一个满身泥水的人。

“哎哟，这什么人哪？”

“谁家遗弃的小孩？”

“怎么这个样子啊？”

迷迷糊糊中，龙啸天听到耳边嘈杂的声音，他努力睁开眼，烟入眼帘的是十几个穿着破烂的男男女女，正饶有兴味地打量着他。

此刻的他，正躺在棚屋前的泥地上，任由一个女人用水管给他洗澡，深秋的冷水，已经很是冰冷，他浑身湿透，但他丝毫也没有寒意。

他很疑惑，摇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但头脑中蒙蒙的，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的情景有点杂乱的印象，像空中的烟雾，缥缈虚幻，根本抓不住，你再去扑它，却突然像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他打量着众人，一连串的问题涌上心头：这是哪里？我是谁？我怎么到这里的？这是哪一年？

人们见他醒来，七嘴八舌地问他：“你是谁家小孩？”“你怎么长这个样子？”“你是遇到车祸了吗？”“看到谁撞你了吗？我们帮你找他！”“身上疼不疼？”“有人说你已经在那里躺了三天了，是真的吗？”

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挤进来喊道：“弟弟，你是外星人吗？”

女人放下水管，对小男孩喝道：“狗子，别瞎说！”

狗子说：“我看他有点像外星人，才把他拖回来的。”

女人：“那么多人看见了都没理，就你逞能，尽惹麻烦。”

龙啸天更加迷惑了，他深吸一口气，感觉一下身体，觉得除了全身有一种隐隐的胀痛外，没什么异常。

他腾地一下从地下站起来，立即就知道了大家的怪异所在，他的身高一米二，只到普通人的肩膀。

他从墙面的反光看到，此刻他的外貌怪异，与眼前的这些人相比已是天差地远，他身形矮小，肤色泛绿，凹腮凸眼，目泛金光，发稀耳尖，难怪狗子喊他是外星人。

他想弄清楚，这到底是哪里？他怎么会在这里？但张开嘴，只是哇哇喊了几声，并没有发出任何有意义的语言，当然别人也不可能听懂。

周围人越加好奇，纷纷说道：“是个哑巴！”“别是个傻子吧？”“赶紧打发走。”

女人听到这里，赶紧用水管冲他：“你赶紧走，我们家可养不起闲人，更别说还是个废人。”

旁边人纷纷起哄，“是啊，我们这吃饭都困难，谁愿意收留这样的人啊？”“送去民政局福利中心吧？”

龙啸天说不出话，只是因为在铱星太久，语言能力和发声器官退化了，但大家的话还是听得懂的。他正在努力回忆，他为什么会在这里的？所以此刻的他，在众人眼中，就是一个木讷的傻子。

对众人的话，他并不生气，他对女人鞠了个躬，转身准备离开。

这是外面走进来一个满身泥污的男人，身旁站着一个背书包的小姑娘。男人看一下龙啸天，对女人嗔道：“你这婆娘，把孩子领进来，却又不好好待孩子，快让他进屋，问问原委，再让他走。”

女人嘟了嘟嘴，不敢反驳。

小姑娘约摸十来岁，长得十分水灵，好奇地打量着龙啸天，还胆怯地上前摸摸他的脸，说道：“小哥哥，你是外星人吗？”

龙啸天摇摇头，又点点头。

小姑娘惊喜：“你听懂我说话？”

龙啸天点头。

小姑娘转身拉过男人：“爸爸，快让小哥哥进屋换衣服吧，这样要冻坏的。”

龙啸天心中一阵温暖，眼中有了柔意，看向小姑娘。小姑娘与他四目相接，竟然如受雷击，楞在当场。

旁边人说道：“这孩子不傻呀？只是可惜了是个哑巴。”

还有人哄笑起来：“苗老二，领回去吧，白捡了个上门女婿。”

男人瞪一眼众人，拉住龙啸天，说：“别理他们，我们进屋吧”。

狗子也过来，拉住龙啸天一只手，说：“外星人，就在我家吧，我们一起玩。”

女人狠狠瞪着他，狗子吐了吐舌头。

众人慢慢散去。

苗老二的棚屋只有里外两间，简单的陈设只是基本生活所需。

龙啸天坐下后，苗老二喊来婆娘：“他娘，你去找身衣服，给娃儿换上，别冻着了。”

龙啸天摆摆手，哇哇说了两声，他们没听明白。

只见他吸一口气，运了运功，瞬间面色泛红，体温立即升高，身上升腾起一阵热气，周围的人立即感到一股逼人的能量。

只是一两分钟时间，他的衣服就已经干透。

苗老二一家非常惊异，说：“你是什么人？”

狗子更是惊奇，满眼都是不可思议，喊道：“哇塞，这是什么功夫呀？”

龙啸天看了看小姑娘的书包，姑娘问：“你会写字？”

龙啸天点点头，姑娘拿出纸笔。

龙啸天写道：“谢谢大叔大妈收留我。我不记得我从哪里来的了，你能告诉我这是哪里吗？”

苗老二看着他：“嗯，这里是川东省泸定市。你失忆了？”

龙啸天点点头，苗老二接着问道：“那你能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