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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真的眼睛。”斜阳淡淡道，“只是脑壳里自然而然会出现画面。他们说这是‘心眼’。”
“那你眼里的我是什么样啊？”白思文好奇。
“无脸男。”
“……我觉得你的日常生活就很恐怖。”
斜阳没回答他。
“那你真的能看见这个牌上写了什么吗？”白思文又问。
“看不到。”
“……”
看不见你在这装个屁啊！！
多亏斜阳，白思文此行学到了很多犯贱小技巧。
两人又观战好一会，白思文给看得都有些困了，正想打哈欠，其中那位瘦高个突然站起身来，让他活生生把哈欠憋了回去。
“兄弟伙，该吃荤豆花了。都冷了！”
“不是说要骑我的摩托出去吃吗？”那个声音嘶哑的开了口，“你刚刚还在说外卖一直没来……哎？”
在他们的牌桌上凭空出现了三碗荤豆花。白思文震惊，这中间应该没人去鞋柜上取外卖才对。他转过身看向门口：放在鞋柜上的豆花果真消失了。
“这不来了吗，刚才你去拿的，忘了？”这下是皮肤黝黑的那位开的口。
…原来是这样。
白思文动动脑，开始整理事情的来龙去脉。
看样子他们三位是因为外卖一直没来而选择出去吃饭，路上骑摩托遭遇车祸，那么……所谓的执念也并不是有未尽的牌局，更不是热衷于棋牌——而是他们的外卖。
他们打牌，不过是等待外卖消磨时间的手段罢了。
原来这局从一开始就破了。
白思文有些恍惚。
“本来就说请你们吃这家荤豆花的，老字号。”瘦高个嘿嘿一笑，顺手帮另外两位掰开一次性筷子，“多吃点，等会我们一起去工地。”
“好嘞！”另外二位附和。
他们笑着，笑声突然离得很远。房间里的灯光渐渐暗了下去。四周的家具像是风化褪色般添上痕迹与灰尘，然后一切温馨的场景都被消融。
等白思文回过神来时，面前只剩下三碗还没开盖的荤豆花，和蒙了厚厚一层土的家具。
“……”
结束了？
“结束了。”站一旁的斜阳突然伸了个懒腰，转身朝门口走去，“哎哟，回去写报告。”
白思文因这消失的温暖带动起来的所有忧郁被斜阳轻易地毁于一旦——一个在这黯然神伤，一个在那想着交差，心里好不平衡。
不过…斜阳应该是没看见。
要是他能看见那种光影轮回的变换，也一定会被震撼的。白思文心想，可能在斜阳的视角里就是三个人凭空消失，没了。那确实不浪漫。
“你们那怎么还得写报告啊，好麻烦。”
“写报告才给你计件，我们计件算薪，要不然就属于是白来一趟。”
“那你要怎么写？你不是看不见吗？”
“有人帮我语音转文字，我只需要回去录一下就行。 www.uukaｎshu.com”斜阳前脚刚踏出门，站在楼梯拐角处正准备朝下走，就被白思文一把拽住手腕。
“等等。”白思文组织了一下语言，“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啥子事？”
“就是…呃，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做谢鹏明的人？”
斜阳没想到能从对方口中听见这个名字，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连说话的语气也放稳重了。
“你要找他做甚？”
“我爸说他可以帮我，说这是他一个贼厉害的熟人，能治好我妈的病。”
“他上周刚隐退。”
“……？”
“那我要怎样才能联系上他呢？…话说他原来是你们单位的人吗？感觉是个比较厉害的角色。”
“我有十多年都没听过谁叫他全名了，你和你爸都挺勇敢。”斜阳冲白思文笑笑，“喊过他全名的基本都死了。”
卧槽，这是灵界萧敬腾吧！白思文哆嗦。
“他那咖位不是随便能请出山的类型。”斜阳没管对方，继续说道，“而且真要请也没办法了，至少得等两年。两年后他才会回协会，如今就算是我也联系不到他。”
“…‘’就算’是你？”白思文很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语言中泄露出来的信息，后者似乎是无奈地笑笑。
“他是我们的前会长。”斜阳甩开手踏下台阶。或许是上身布料的材质问题，衣袂轻飘飘的，人本身高挑又瘦削…从白思文这看过去，斜阳下个楼都要羽化登仙了，“我是他的一把手。”
“他不在的时候，我就是天师协会代理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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