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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矩，我是讲过的。”蓝尸说，伸手拦住章桂安。
那绿灵尸盯着紫色旋涡，低声说：“卡德隆，本来就是他。”
“刚才你自愿的。”蓝尸卡德隆说，目光像锥子一样盯着绿灵尸。
“他现在也自愿的。”绿灵尸说。
卡德隆突然反手一拍绿灵尸的胸口，硬生生把他震入门内。但转眼间，绿灵尸又被弹了出来，显然通道还未成形，这让卡德隆都挑了挑眉头，这次召唤献祭的命力可能五十年以上。
古堡废墟里的声音渐渐逼近，激荡起的烟尘越来越大，隐约中，一个数十米高的巨大石球碾压了过来，它一路滚动，把沿途的一切压成粉末。
“人类，就你一人？”西弗斯的声音从石球顶端传来，他向下张望着，似在寻找什么。
“西弗斯大人，我愿意为您效劳。”卡德隆说，面向西弗斯鞠了一躬。
“那个带狗的人，给我。”西弗斯说，用手点了点章桂安。
卡德隆斜睨了一眼章桂安，露出讶异的神色，又躬身施礼说：“如您所愿。”
说完，直起、扭头、转身、伸手抓。他的动作一气呵成、速度极快，从说话开始，到伸手抓人，中间的动作像消失了一般。
但指尖却落了空，章桂安早已经跑出了数十米，边跑边喊：“光头神，我找桃尊和你说啊。”
“不用，你生来自由，跟我走吧。”西弗斯说着，哈哈大笑。
巨石加速滚动起来，滚滚烟尘像巨大的灰色飘带，从一众灵尸身侧经过，留下半圈土色雕塑。绿灵尸们互相看了一眼，都读出了眼中的惊讶与骇然。
此刻，章桂安已开始全速逃跑，银狼如离弦之箭一般，从他身边跃过，晃着尾巴超了一个身位，然后把差距越拉拉大。
章桂安气得大喊：“狗贼垫后，争取时间啊！”
下一刻，银狼竟然飞跃起来，从幽暗地穴上方直跳了过去，稳稳落在对面；章桂安也跟着飞跃起来，刚到地穴中间，却已后继无力，坠了进去。
他撕声的叫道：“银狼救我，桃尊醒醒啊！”声音在洞穴里震荡，回响如涟漪。
巨石在地穴边缘停下，西弗斯探头张望。他本能的厌恶地洞，黑黢黢的，往山上推石头才是他的理想，而不是去洞里抓老鼠。他摇了摇头，叹息一声，纵身跃入幽暗地穴。
一众腐尸正趴在地穴里啃干草，有重物瞬间坠落，巨响声中，把两个腐尸砸成了肉泥，其它腐尸扭头呆了一会儿，没有声音，于是又继续啃起干草。
紧接着，一道紫色光球带着无匹气势落在洞底，把周围所有东西生生震飞，腐尸像树叶一样被吹到洞壁上，滑落下来。西弗斯从光球中走出，随手升起一个照明术，只见章桂安趴在干草堆上，身体扭得不像人形，但胳膊还在用力，拼命想往远处爬走。
西弗斯慢悠悠地走过来，说：“人类，这是何必呢？跟我走，做做小实验，不一定会死。”
他说着弹出一个治愈术，乳白色的圣光从他掌心喷出，均匀地弥散在章桂安身体周围，受损组织迅速愈合。
章桂安叹了口气，翻过身，躺在干草上看着洞口，无神地说：“我已是妖身，做不了使徒。”
西弗斯托起自己的下巴，皱眉问：“妖为什么不能有信仰？”
“妖做信众，你是妖王？”章桂安问。
西弗斯摸了摸油光的脑袋，不禁陷入沉思。
此刻，银狼发现主人和光头神都坠入了地穴，它开心得一蹦三尺高，然后仿佛被什么噎住了一样，不停地张合嘴巴，四脚挠地，过了好一会才顺过气来。
它又歪着狗脑袋，张了张嘴，感觉好像吞了什么东西，不过狗脑子记不住那么多，于是甩甩尾巴，快乐地向一众雕塑跑去。
站在召唤通道前的绿尸正在发抖，通道已经稳定下来，旋涡中的紫意仿佛要溢出来，其它所有灵尸都在注视着它，像一群野狗注视着一只将死的羚羊。
卡德隆拍了拍鸟居的木柱，沉声说：“不要坏规矩。进去不一定死；不进，你死定了。”
绿灵尸咬了咬牙，扬起头，眼睛一闭，打算硬闯。
忽而，一道银色身影如闪电般，从他身侧一晃而过，径直钻进了召唤通道里，紧接着，召唤通道一下收缩起来，片刻关闭，和没出现过一样。
幽暗地穴里突然传出一声震天怒吼，仿佛海啸一般，冲出洞穴，直上半空，无数枯草像瀑布一样被吹出地穴，又纷纷落下。
西弗斯的声音在怒吼之后传来：“卡德隆，狗~”
卡德隆惊得一抖，密密麻麻的汗珠一下从脑袋上渗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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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二月，冬意犹存。
山谷里还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但微弱的溪流声已隐约可闻。
这里位于八岐国腹地，平日里荒无人烟，此刻却有数百人相对而坐。两群人中间是一块百米方圆的空地，杂乱的脚印和猩红的血迹撒满整片区域。两群人的身后都高耸着旗帜，分别印着：北部咒术研究院和南部咒术学园。
一名年轻女子身着短裙，走到空地中间，大声宣布：“南北咒术交流赛暨夏国异术交流预选赛，决赛开启！请北咒院代表——邪瞳，南咒园代表——花斑竹，上场！”
随着她的介绍，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来到雪地中央，互相鞠躬行礼，凝视观察，在裁判哨声中，瞬间战在一处。
一套攻防中你来我往、雪花飞溅，看上去很是精彩。但学员们都知道，南咒园擅长体术，而北咒院擅长召唤和法术，没有使出绝招前，都是试探的过程，只有最后一刻到来，才是一锤定音。
花斑竹是成名已久的体咒师，力量尤其惊人，至今保持了八连暴击的记录。
而邪瞳是今年新入学的召唤咒师，与其它咒术门类不同，召唤咒师的秘诀在于成功献祭，献祭的命力越多，就能召唤到越高级的咒灵。但这种强大，消耗的命力十分惊人，即便有提升命力的家族秘法，大多数召唤师也活不过四十岁。
为了这场比赛，双方都针对性地制定了战法。花斑竹希望速战速决，以爆发战力垫定胜利果实；而邪瞳打的是防守反击，只要熬过对手的八连暴击，花斑竹的咒力就见底了。
在这样的战术思想下，开始不到一柱香的功夫，花斑竹骤然拉开架势，以疾风骤雨之势连续进攻，每次攻击力量都用到极致，仿佛要把眼前这小个子生生打死。
这让观战学员们直皱眉，怎么说这都只是交流赛而已，然而他们不明白：暴击不是技巧，而是全神贯注的投入。花斑竹必须始终维持高度集中的注意力，以激发全部潜能，才能打出连续暴击。此刻，他的眼中已经忘却了比赛，只有攻击目标。
在电闪雷鸣的攻击中，邪瞳左躲右闪，然而越来越急的攻击节奏，让他应接不暇，他的眼睛开始转变成了紫色，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召唤术的前奏，这个阶段越长，邪瞳的召唤野心就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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