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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赫尔斯的笔记花了不少时间，等亚伦从“爱情见证”出来，两轮圆月已经高悬在空中。
“哟，亚伦，你是要回宿舍吗，如果是的话，我劝你待会儿再回去。”
亚伦刚走到宿舍楼底下，碰到隔壁宿舍的托比，一个喜欢染黄毛的外国人。
“发生什么了吗？”
托比的忠告让亚伦有些不知所措，以为是诺拉又来找麻烦了。
“呃，确实发生了一点事，不过……总之，你还是不要上去的好。”
“宿舍里来了其他人？”
亚伦看托比一副不愿意讲的样子，还以为是有人威胁他，试探性地问询。
“没有。”托比摆摆手，“你要真这么好奇，就自己上去看看吧，反正我是受不了了。”
说完，托比正打算离开，忽然咦了一声，停下脚步，围着亚伦转了一圈，不是很确切地问：“你进阶了？”
“小有收获。”亚伦点点头，没有否认的意思。
法师对魔力波动很敏感，他刚同调晋升，魔力波动还没完全消散，被感知到很正常。
“小有收获？”托比很想给亚伦一拳，你以为晋升是大白菜啊？想拱就拱？
他卡在进阶这一步已经两月有余，都快未老先秃了，以前还能在亚伦身上找找平衡，只要想到亚伦连晋升的门槛都摸不到，心里就好受些，现在，妈的，心态崩了。
亚伦看到托比的脸时阴时晴，不大正常的样子，知道是自己影响了他。
为了鼓励他，亚伦拍了拍托比的肩膀：“二阶升三阶真的很简单，只有庸才才会停滞不前，我相信以你的才能，很快就能进阶。”
“加油。”
托比听完非常激动，亚伦不得不用武力“安慰”了一番。
乐于助人的亚伦帮完同学，还是决定回宿舍，这大晚上的，又身无分文，他也没其他地方好去，先上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收敛魔力，亚伦踏进宿舍大门。
刚进宿舍楼还好，没什么异样，等走到亚伦宿舍所在的楼层，空气中的气息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这不是某种渲染，而是空气中真的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有点酸臭，又有点微微的上头。
越是靠近宿舍，这股奇怪的味道就越发浓郁，像十几罐子老坛酸菜同时发威。
“靠，不会是诺拉在我宿舍里放生化武器了吧？”
亚伦的猜测不无道理，《魔法纪元》中还真有擅长生化战术的毒系法师，且常年霸占最令人厌恶职业榜首，用论坛上的话来说，凡是喜欢玩毒法师的玩家，有一个算一个，就没正常人。
别说托比受不了，亚伦站在宿舍门口都有一种要原地去世的感觉。
推开房门，毒法师倒是没见到，一个长得跟盖亚有着七八分像的大头娃娃菜正趴在盖亚的床上，床单上，地面上到处都是很像菜汁一样的酸臭液体。
亚伦捏着鼻子，只恨自己不是水系法师。
宿舍里边惨不忍睹，但亚伦没走，而是接了几盆水，先把宿舍简单冲洗了一番，再打开窗子，给窗外略过的小鸟一点小小的气味馈赠。
亚伦把床上的大头娃娃菜翻了个面，用温水浸过的毛巾擦了擦盖亚皱的跟菜叶子一样的脸。
连擦了几遍，盖亚终于发出了轻微的呻吟声。
亚伦把手里被熏臭的毛巾重新扔进水桶，“说吧，怎么回事？”
盖亚的声音极度虚弱，跟一夜七次之后的状态差不多：“试，试药，出了点小状况。”
“这还叫小状况？”亚伦看着去了半条命的盖亚，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试的什么魔药，变形药剂？”
盖亚做了个翻白眼的动作，“狗屁变形药剂，我试的是魔力增幅药剂。”
亚伦很好奇，究竟是哪个天才能把魔力增幅剂制成大头菜变形药剂？还附带强烈副作用，以他的天赋，做法师简直是浪费天赋，去做毒药或许前途无量。
“妈的，药剂有问题就算了，干这一行常有的事，但出了问题就给我5镑抚恤金，也太黑了！”
盖亚刚缓过来一点，就开始喋喋不休地数落起让他试药的那位“天才”。
亚伦用涮好的湿毛巾捂住盖亚的脸：“你还在干试药的活？”
“不干怎么办？你给我发钱吗？”盖亚的脸被毛巾捂着，声音时断时续。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的情况，十几个孩子都要吃饭，光靠我爸妈怎么养的过来？
除了要给家里寄钱，我还要缴学费，住宿费，日常吃喝也是一大笔支出，为了剩下点钱买魔法材料为晋升做准备，我已经连续一个月只吃食堂的魔角蛙肉了。”
亚伦忍不住给盖亚的毅力点赞，魔角蛙是一种繁殖能力极强的魔物，每到夏天就会泛滥成灾，学校为了保护池塘，经常会雇佣学生清理这种生物。
魔角蛙的皮、骨头以及胆囊都属于常见的魔法材料，剩下的肉也可以用来烹饪食用，只是味道不怎么样，有股酸臭味。
想想宿舍里的酸臭味，就能知道盖亚说的都是实话。
盖亚说到动情处，声音有些哽咽，“亚伦，我们这种贫民想留在学校真的是太难了，你知道吗，我这半年至少打过五份工，除了试药，我还在做陪练，挨打三小时，工资只有3镑。”
“晚上帮那些贵族遛宠物，如果是猫狗这些还好，有的时候碰到火蜥蜴，闪电球猪，那简直就是灾难。”
“最让人受不了的是私教工作，那些中产家庭仗着自己有点小钱，膨胀的不行，个个都以为他们那些猪一样的孩子有魔法天赋，如果孩子学不会，就说是我的问题，我有什么问题啊？有本事你让魔导师来教， 我不信能给他教会了！”
亚伦对于盖亚的灾难表示同情，但他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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