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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工会组织部份员工,到市郊龙潭公园搞游园联欢,管文化宣传的副组长松雪青,独自一人前往山水深处,仰望蓝天白云,飞鸟翔鸣,不禁喟然长叹,回见只有秘书禹蔓一人跟来。
禹蔓笑说:“值此春意盎然,百花齐放,松组长却闷闷不乐,这是为何?”
“百鸟争鸣凤为王,百花齐放牡丹先,我在此工作近十年,却反不如一朵后来小花。”
“组长所忧,莫非新来小江。”
老松默然不语,禹蔓笑道:“小小斥鸠,不足为奇,岂斗得过大鹏,若要撩倒他,易如反掌,略施小计,可令他动弹不得,何必如此自寻烦恼。”
老松盯着禹蔓,半晌无语,忽然计上心来,这个美女自己找上门来,何不用她去行使美人计,不想连日来的束手无策忧虑,竟应她身上,主意已定,见左右无人,便说:
“近期小江常组织所谓职工理论学习小组,学的是各种主义、思想,探讨发展前景;你可借此机会,有意去接近他,把所有情况摸清楚,然后去向领导反映:
至此一条,就够他吃不了兜着走,想继续在工会呆下去都难,事若成功,我当向领导推荐你为工会副总。”
“行,这不难,又不是杀人放火,我能办到。”
“虽如此,毕竟是我委托与你,希望万事需当心谨慎、仔细为妙,以免留下话柄。”
游园结束,禹蔓不日与女友小秋同在一起喝茶,虽是满口应承了小领导的委托,思前想后,总觉不妥,这岂不是害人么?
小秋察言观色,看她魂不守舍样子,心有疑惑问:“与男友分手了?”
“哪有。”
“你虽不说,不难看出,必定遇上大事了。”
禹蔓胡乱问道:“如果你看上一个人,但却不知未来如何结果,同时,又有另外一个有地位的好朋友图谋陷害他,你说到底应该帮谁?”
“现在流行一种新观点,如果你真爱一个人,必然会希望他好,为他付出一切努力,那就不会计较结果如何,不在乎是否永远拥有。”
小秋的一番感概言论,使禹蔓有所感慨,幡然醒悟,良心的发现和爱情的追求观念,使她决意放弃对松组长许诺,遂将老松之谋,密告波阑。
小江反而微笑对禹蔓说:“你若不依组长之意,将来对你不利,不如尽管依计而行,对外什么都不要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看你从容不迫,遇事不慌,似乎胸有成竹,有何妙计安天下?”
“不必多问,来日我自有良策应对。”
……。
禹蔓忽然试探问:“江哥,家住什么地方?”
小江不假思索笑答:“我哪有家,天马行空,独来独往。”
“他们都说你女朋友很漂亮,为何总不见露面。”
“净问奇怪的问题,我不考虑这些无聊的事。”
良久,禹蔓只好默然离开,不一会,小江忽然对禹蔓莫名其妙的问话似有所悟,但也不放在心上。
不过两天,领导果然派人找小江谈话,小江如实坦然相告:
“大家在一起不过是学习讨论古代传承文化,大同理想,天下为公,老有所终,幼有所长,安其居,乐其俗;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探索知识而已。”
城区文艺协会蔚城梦理事听了汇报后,不由得质疑说:“这么多现代理论不去学,吃着现代饭却在复古,你们意欲何为?”
狄壑老总平时喜欢古典文学,于是找到蔚理事解释:“传统文化,自古到今,桃花源美景,乌托邦,人所向往,何罪之有。”
蔚理事听了觉得有些道理,于是委托老狄出面劝止:“解散学习小组,不再讨论,安心上班,也不追究任何人的责任。”
事后老松觉得计划落空,只能怪自己,常常自叹:“策略计划而谋于美女,岂能成功?”
工会管体育活动臧虹委员,年轻气盛,是上面不知谁派来的实习生,名牌大学刚毕业,一时找不到合适位置,便临时安排他当足球队长,暂时管一下体育,过去市里举行足球联赛,中洲城区足球队总是名列前茅,不知何原因,最近几次比赛,却名落孙山,这次又是榜上无名,老松当众和臧队长开玩笑道:
“过去,我区足球队赫赫有名,你来管这方面工作后,差不多比赛资格都被取消,真是领导有方?”
臧副总面有惭色,不敢言语。小江事后私谏老松:“上下级之间,宜以礼相交,相互尊重,不可开玩笑;玩笑过头则不尊重,不尊重则怠慢,怠慢则无礼,无礼必会发生不愉快的行为,这对工作不利,老组长今后宜慎重。”
老松笑道:“没关系,平常我经常和他开玩笑, 大家都习惯了。”
过了几天,在区里举行的宴会上,老松与小臧同席,大家轮番猜拳行令斗酒,小臧有一猜码绝艺,一桌人谁也猜不过他,都是他赢得多,因此而得意洋洋,众酒友都夸赞不已。
老松在一旁存心要逗他取乐,故意要与小臧猜字谜,赌大杯酒,这猜字谜却是老松擅长,这小臧连输了五六杯,已经有八九分醉了,心中不服,还要和老松继续决胜负。
老松随口戏笑说:“足球场上败军之将,酒场上也不过如此,还敢和我赌输赢?”
小臧心怀愤怒,但却不敢发作。隔壁桌下属单位工会领导,来向各位敬酒,老松笑说:“可向输球之将敬酒,祝贺他连连败北。”
众人也跟着大笑,小臧忿气从脚底下直冲到顶门,无名业火腾腾而起,满脸通红,恼羞成怒,再也按捺不住,仗着酒醉,怒发心头,拍起桌子破口大骂:“你这老乌龟,当个组长,有什么了不起,小心等会收拾你?”
老松在众人面前下不了台,一时性起,也发作起来:“这是什么地方,由得你乱来,去叫警察来。”
小臧酒醉失去理智,大踏步抢上前来,揪住老松欲打,这时小江正好在老松旁边,急忙上前拦住斥责道:“你喝醉了,不得无礼,打人天理不容!”
那小臧怎会将小江放在眼里,顺手一掌打来,小江不留神脸上早着了一下。
亏得众人奋力拉住,这才不了了之,弄得大家不欢而散;都说是天狂有雨,人狂有祸,醉酒误事,可见玩笑过了头,早晚惹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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