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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梦娇到了姨妈家,与表妹同住,姨妈家里,虽上有老下有小十余人口,姨父在外经商投资,其余人老的务农,小的读书,中等的从事其他经济行业,生活也还较富裕,由于梦娇精灵乖巧,平日里帮姨妈干些家务和轻微农活,也还受家里老小喜欢。
邻村还有一位二姨妈,家里有一年龄相仿的表哥栾望舟有事到姨妈家,忽然见来了一个青春年华正茂的表妹,不由得暗暗喝采:好一位如花似玉的佳人!以前彼此都小不在意,加之多年不往来,猛然间长大成人,出落得亭亭玉立,岂不动心。
故此望舟有事无事,均往大姨妈家中跑,对表妹百般献殷勤,欲开口表示爱恋,又恐表妹严词拒绝,不给脸色。一日,来至房中,见表妹在看《红楼梦》,便信口道:“都说阆苑仙葩,美玉无瑕无奇缘,奈何表哥今生偏又遇着表妹;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难表达?”
“表哥不得对书中诗词随意删改,胡言乱语,休得无礼。”
“开个玩笑,何必当真。表妹,今日阳光灿烂,何必闷在家中,‘趁着这奈何天,都只为风月情浓。’外面田野虽无牡丹海棠,却有绿树山花遍野,此情此景城市再也难找,何不到田野间四处走走,看看乡间小路,小桥流水,随意赏花,别有一番市井之间,领悟不到的情趣。”
梦娇听此一番鼓动,不由得欣然前往而去。
两老表村前村后随意漫步,远看小溪流水潺潺,近观老叟垂钓碧溪,残破的石拱桥上,牧童牵牛而过,“山泉散漫饶阶流,万树桃花隐小楼。”梦娇不禁心旷神怡,表哥看梦娇心情开朗,便趁机道: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表妹,人生几何,表哥欲扫柴门迎表妹,孤舟相随到天涯。”
梦娇闻言,急得面红耳赤,变了脸说:“表哥,我与你是近亲,岂可乱伦,遭人笑话,今后不可再提起,否则别怪表妹翻脸无情。”
望舟忙陪着笑脸说:“好表妹,愚兄虽不才,两人即使成婚也不辱没了你,如你执意不从,也罢,总之我与你无缘,此后决不再说,不可亲戚都做不成了。”
当下俩人不欢而回,到了家中,正好碰上亲戚左邻右舍,给姨妈做六十大寿,亲朋好友轮番祝贺,还有亲戚们大多是夫妻成双成对来祝贺,望舟、梦娇俩人正巧同时回来,旁边闪出人们心里公认的族长韦迎远,偏凑热闹,故意说道:“今日是侄子媳妇六十大寿,值此喜庆时刻,大凡好事成双,刚才大侄孙夫妻,二侄孙夫妻一对对同贺,现又有第三侄孙与柳姑娘刚好成一对,大家欢迎他们成一对同贺。”
顿时赢得了满堂喝彩起哄,众亲戚一齐叫好:“真真一对好夫妻,郎才女貌,绝世无双。”望舟自是喜气洋洋,尽露笑容,四处还礼。
梦娇满脸通红,暗骂族长:“老家伙,怎么出这损人的怪招。”低头立着不动,望舟满心欢喜,高兴异常笑嘻嘻的先站在前面等着梦娇,梦娇气的了不得,又不好当面得罪族里最老的老人,便假说肚痛,转身出去。
寿筵散后,望舟得意了一时, 心似有不甘,便找到姨妈:“姨妈,侄子有句话,不知当说否?”
姨妈微笑道:“贤侄有话当讲,但说无妨,姨妈无不依从。”
“侄子略大于表妹梦娇一两岁,年纪相当,欲求姨妈帮撮合一下,欲与表妹结姻,订百年之好,不知姨妈尊意若何?”
姨妈闻言愕然,半晌方说道:“这事我做不了主,也不好开口,你最好去求她妈才是。”
望舟道:“姨妈说得是,这不难,待我往青门镇,亲见姨娘便了。”说完竟往镇上而去。
那梦娇在房内思量:这表兄真可笑,我和他是至亲表,居然拿宝黛来比喻我们,岂不令人笑掉大牙,婚姻大事,无论从哪方面都不可能;这表哥本来各方面也不错,农村中如此喜欢文学实属较少,表哥虽不是那种游手好闲的二赖,但一眼看去,属于那种文绉绉、能说会道、不干实事之人。‘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胸有鸿鹄之志,却手无缚鸡之力,这却不管他。
来姨妈家本就是权宜之计,梁园虽好,不是久恋之地,来此已有月余,宜当自求前路,幸福不会从天降;前两日听得乡中女友小武,说镇上成立建筑队正招人,不日即刻前往泉阳市承包工程,小武曾邀我同往相伴,一同报名参加建筑队,当时只是口头应承小武,现在看来,天赐良机,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到了市里,城市再大,知道他在哪个单位,就一定能找得着蔺哥。
主意已定,便悄悄收拾行李,准备停当,第二日早上,便辞别姨妈,与小武结伴而行,参加乡镇建筑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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