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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飞机的轰鸣声,我也腾空而起。究竟要去哪,我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唯一明白的,便是我在向前。一觉醒来,飞机还在飞着。望向地面,一片沉寂,除了黑暗什么也没有。天空之上,一轮明月静静的伴随着此刻在天际之上的我们,月光如水,流过窗子,滋润着我的手。机舱内偶尔听到某处传来几句话语,更多的是节奏不一的呼吸声。看着旁边座位上依偎在一起的一家三口,或许,此刻,当有你在,可却空无一人。
不大一会,我看到飞机停站了,之后便想起了乘务员的语音播报,也没仔细听,我出了机场。
没有多想,随手乘上一辆出租,告诉师傅将我带到附近较好的酒店。我不知道这是哪里,便问了问师傅,
“师傅,这里,是什么地方呢?”
“这?这不是机场嘛。”
“不是,您误会我意思了。我是说地名,哪个省,哪个县。”
“哦哦,我就想嘛,大半夜总不会让我联系精神病院吧。”我和师傅都笑了起来,继而他说到,
“这里是云泽,欢迎。”
一路上我和师傅聊着,他对我的到来表示惊讶,据他说,这里地处南方,气候养人,这个机场,一般都是作为转用,少有乘客在这里出站。虽说景色确实不错,这几年一直有宣传,也进行了一定的建设,但总归少有人来,因而绝大多数地区依旧保持了当地最初的状态,当看到我时,他误以为是慕名而来,显得格外高兴。
当听到他说“转用”一词时,我意识到出了问题,拿出口袋里的机票,显而易见,我下早了。可面对这样一位大叔,当他不停的说着这里,和我交谈着,我想,不要破坏这种氛围吧。这里的确如他所言,城市化率并不高,找了许久才寻到一处酒店,下车之前,我问了问那位大叔,
“大叔,这里有什么玩的地方吗?”
“浊水。”
到达酒店,办理好入住,进入房间就匆匆睡去。旅途看似并不臃肿,但直到第二天傍晚,我才从酒店的床上醒来。一睁眼,看到的是被梵高星空所装饰的穹顶,深邃而又绚烂,不觉间彷佛徜徉于那浩瀚无比的宇宙之中,身心在此刻得到了最大的放松,我伸了伸懒腰,该起床了。
预想着抛却一切,打算好好的玩一玩,抚慰长久以来早已破败的身心。但即便如此,总归事与愿违。内心还是杂乱不堪,还是会想起那封扔在办公桌上的请柬。几日里总是在睡觉,如过去一般,呆在房间中,不愿出去,
“那你费尽心思逃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我在想
“难不成就是换个地方睡觉,依旧重复着过去?”
于是,我推开了门。
某天傍晚,我走了出去。望着远处烧成一片的云彩,夕阳抚摸着我的脸颊,不情愿的和我说着再见,我驻足站立,望着它远去的背影,长久的凝望着、注视着,直到黑夜敲打我的脑袋,带我踏入伊人版的夏夜。我向来喜欢黑夜,没有过多的理由,只觉在这样的环境中才能最大限度的展示真实的自己,卸下那要命的伪装,白天太累,总要托起被枷锁束缚的魂灵,唯有夜幕到来,得以释放。
去哪转转,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我想起了前几天那位大叔所说的,
“就去浊河吧。顺带看看周围还有什么。”
站在酒店门前,却不知该向哪走,正巧不远处立着一个指示牌,上边标着浊河的方向,于是便一路向北走去。位置不是很远,不多久就到了,周围的建筑已经不多,只有少数几个还亮着灯光,走近看去,和预想的相差很大,并非浑浊难堪,反而透的发亮,
“这水很清澈啊,怎么会叫作浊水呢?”很疑惑。
在夜色虫鸣的衬托下,裹挟着由北吹来的南风,发出阵阵清脆的歌唱,消散了夏日里的几分躁动,背靠栏杆,享受着独属于我的美好,只一瞬,芳华满地。
当我还沉浸其中时,一阵“咕咕咕”的声音传来。我意识到自己还没吃晚饭,不得不告别这一切,寻找能短暂休息,满足我食欲的地方。这里有点偏僻,地方很小,除了零零散散的几家酒店加杂一些很小的店铺之外,就是数不清、看不穿的山,时间虽早,光亮处已不多见,“小城的生活大抵便是如此。”我想,因而我未打开手机寻找,只是抱着一种有可能的心态,漫无目的走着,也许是上天的恩赐,不知过了多久我抬头望见不远处,有两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北岸”。看着周围早已黑暗的灯光,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想都没想,赶忙跑进了那家店。
进门一看,各色书籍整整齐齐的排列在货架上,舒缓而又悠长的音乐流淌在这块不大的空间中,各种绿植盆栽摆放在窗边,茂盛而又浓密,几只阿猫阿狗静静地躺在书桌上,看到我的闯入,只是呆呆的抬头望了一眼,之后又转而低下了那“高傲”的头颅,我很疑惑,
“怎么没有人呢?”
“这是什么地方,看着不像是餐馆,倒像书店。”我自言自语着,
继而我带着这个困惑又往里走,在店铺的最后边我望见了一个人,他的年纪不大,但看着比我老,至少在我看来。他的身前放着一本书,旁边的杯子还冒着热气,穿着很朴素, 但透着一丝典雅,容貌也很好。他好像很早就知晓我要来,一直看着我走到他的面前,还未等我开口,他合上了书,说到,
“你来了。”
我大为不解,在震惊中,余光里瞥见桌子上的那本书,封面上写着,
“浊河以北。”
“难不成,你知道我要来。”
“每一个能来的这里的人都很幸运,同时也很不幸。”
“啊,这又是怎么说。”
“想必你不是本地人吧。我猜你是因为某些事情,然后稀里糊涂的来到了这里。”
我用一种木讷的表情望着他,
“我什么都还没说...”
他继而说到,
“我大致能猜到你是因为什么而来,不妨坐下来,听听我的故事吧。”
“首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叫关尔。”
“好奇怪的名字。”我这样想着。
“不是,那你把饭端上来啊。”
“啊?”
“你不说知道我因为什么来的嘛,骗人是吧。”
正当我要转身要走时,他说,
“我当然知道,只是你觉得现在你还能去哪,当然我说的知道你为什么来这,不只是现在,更多的是为什么来云泽。”
“哟,莫不是被人盯上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先坐下吧,吃的已经准备好了。”
没有太多东西,一碗素面以及一杯清茶,带着种种疑惑以及好奇,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夜晚貌似就那样静静地坐着,作为旁观者,听他讲着故事,最终参与到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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