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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跑了媳妇后,郑越昆就成了光棍。可以说一下从天上掉到了地上。以前在村子里出来进去,很多人都会用羡慕的眼神看他。可如今,就连兽医家的傻小子都会指着他笑嘻嘻的说:
“大光棍,他媳妇让他打跑了!”
那个年代村子里十七八岁的都差不多结婚,十九岁都为人父母了。过了二十还没成家就会被人指指点点,至少会被人议论。
郑越昆管不得别人的嘴,父老乡亲爱说啥说啥,但是每当回家面对冷锅凉灶就难免会有些失落。唉,当初媳妇在的时候确实还是不错的,饭有人做,炕有人热,睡觉有人搂。这下好了,啥生气都没了,整天冷冷清清的没有了生活的热情。
早些时候薛俞红抓了一头猪喂养,本来打算当年猪杀的。薛俞红在的时候它能吃能睡,吃的滾瓜溜圆。不知什么原因,自从薛俞红走了之后,它就开始不爱吃食了。看着这头猪一天比一天蔫巴,母亲让他快去找村里兽医过来看看。
郑越昆去把兽医李富请了过来,李富看了看猪眼睛,摸了摸猪耳朵,然后抽出大针管子给猪打了一针。李富也是名副其实的老光棍,有两个儿子。小儿子李志国是个天生的智障孩儿,临走时又对着郑越昆说,你把媳妇打跑了。
李富大声的训斥着领着小儿子走了,郑越昆是又生气又郁闷。回到屋里倒进了被窝。
过了会儿就听见有人在外面呜哇喊叫,母亲冲进来掀开被子吼道,你看你那猪都不行了还在这睡着呢?还不快起来看看!
郑越昆头也没抬的说:“看什么看?死就死,死了正好吃肉!”
“你这个没出息的!”母亲指着儿子骂了两句,可又无可奈何。等她再出去看时那头猪已经死掉了。
母亲吵嚷着,让郑越昆找几个人趁热给猪脱毛收拾收拾吃肉。因为是病死的,郑越昆没好意思叫别人,就把父亲,哥哥和弟弟叫来帮忙收拾。收拾完了,郑越昆让弟弟去把孙海龙,赵杰,王贵力三个人请了过来。这三个人平时是去他家最多的三个人。年纪都和郑越昆差不多,但都没成家。
三个人听说郑越昆杀了猪,自然是喜出望外,结伴而行来到了郑越昆家。郑越昆告诉他们这只猪是病死的,三个人不以为然。因为他们眼看着郑越昆大口吃肉自己也就不担心什么了。
那时喝酒不像现在大口杯,都是小酒盅子。你一口我一口的很容易拉长桌。郑越昆的父母家人都吃完回去了,就剩下四个人和一张方桌。
酒过三巡,四个人都就有些半醉半醒了。孙海龙借着酒劲儿对萎靡不振的郑越昆一阵数落:
“你这一天天就像丢了魂似的,不就离婚了吗,有啥的,女人有的是。改天给你介绍一个更好看的!”
赵杰和王贵力也在旁边附和。不是说给他介绍四姑妈的干丫头,就是介绍二舅家的邻居。谁知这一切都没进郑越昆的耳朵。只见他苦笑了一下:
“你们先别说我,今天咱们就好好唠唠,我希望你们三个对我说实话,咱谁也别藏着掖着行吗?”
三个人大手一挥:“行,你有啥事就直说,咱们今天敞亮滴唠!”
关于薛俞红的绯闻,这三个人传的是最多的,都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这始终都是郑越昆心上的一根刺。
“那好,今天我就问你,你们就跟我说实话,我只要实话。你…”他指了指孙海龙:
“你往外传的,说你和我媳妇亲嘴了,而且还不止一次,有没有这回事?”
“这…”孙海龙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想要解释什么,还没等他开口郑越昆又指着赵杰问:
“你,你说你和我媳妇在小树林约会过,是不是真的?”
“这…”赵杰吞吞吐吐还没开口,郑越昆又问王贵力:
“还有你,你说半夜来我家和我媳妇睡过,他妈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三个人的传言都从他们各自的口中传出去的,本来都觉得有些惭愧。但是郑越昆一股脑的把三个人都带进去自然就把他们绑在了一起。
首先是孙海龙拍了桌子:
“你什么意思?你别喝点酒就在这胡说八道,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们?”
赵杰也大声嚷嚷到:
“你要真那么认为你就拿出证据来,没证据就闭嘴。什么人呢你,我们这还张罗给你介绍对象呢你这怎么跟我们说话呢?”
郑越昆鄙视的一笑:
“ 就你们,自己都他妈当光棍呢还说给我介绍,骗傻子呢?你去骗李志国还差不多!”
郑越昆本来是气势汹汹的,他是想问出传言的真伪,镇住这些人。因为胆量差一些他始终没敢说,只能用酒精来壮胆,没想到喝到胆子大了身体却不容他支配了。说完想说的话他想站起来,却摇摇晃晃的没站起来。
孙海龙三人见他喝多了,纷纷准备下地回家。郑越昆还没弄清楚事实肯定不想让他们走,他一把抓住孙海龙的裤子:
“你们给我说清楚,没说清楚之前谁也别走!”
孙海龙甩了几次没甩掉郑越昆,于是气愤的一脚把郑越昆踢开,这一脚踢到了郑越昆的下巴,顺势间从他嘴里流出了血。
孙海龙见了有些害怕,忙弯腰想要看看,一旁的赵杰拽住他急忙往外跑。
“我把他踢出血了!”孙海龙有些害怕。
赵杰拉扯着说:
“他都喝这熊样了肯定断片了,明天就说他自己摔得,你可别管了,咱们三个不说谁也不知道。”
三个人连拉带扯的离开了郑越昆家,那时天色刚蒙蒙黑。
不胜酒力的郑越昆嘴里流着血趴在地上直哼哼,就那么趴在地上睡了一宿。
第二天,母亲过来想帮他收拾收拾昨天剩下的活,这一开门把她吓了个半死。匆忙叫来郑宝章两个人一起把儿子抱到了炕上,然后请来村医冯继刚给他清理了一下嘴里的血。
郑越昆这一躺就是三天三夜,而且一直发烧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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