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龙王”（1）(1 / 1)

饭桌上，文鹿还在和应故渊谈论着自己所知道的人间事物：“故渊哥哥，您知道应江庙会吗？这应江庙会据书上讲相当的热闹呢...”

“荫儿，是不是后天就是应京渡口应江庙会的日子？”饭桌上，应故渊边给陈荫儿加鸡腿边问。

虽说应故渊和陈荫儿是主仆关系，但经过这么多年的独处，应故渊和陈荫儿实际已经是很好的伙伴了。

“是的侯爷，今年的庙会要祭龙王，肯定会比往年还要热闹呢！”陈荫儿微笑道，“侯爷，要不咱们也去应江庙会转转吧，好久没出应京城玩耍了。”

应故渊：“好，不过我有个提议，咱们明天就出发，顺便咱们也转一转应京渡口周边的村落。”

...

应京渡口，位于应江南岸、应京以北，是京州前往应江北的最大渡口，而应京不仅是大应朝的京城，也是京州的州衙门所在地。

次日清晨，应故渊和陈荫儿背起行李，从应京城北门出发，向北一路前行。

应京城北门距离应京渡口也就二十里左右的距离，走一个多时辰差不多就能抵达，虽然这距离并没多长，但这一路上村落却极度密集，甚至很多村落互相连接在一起。

距离应京渡口只有五里左右的地方，有一片面积巨大的村落，这个村落西侧是一条应江通往应京城西的人工漕运河道。

“这个村落叫龙王村，似乎应江庙会所祭祀的龙王就起源于这里，”文鹿介绍道，“在这个人工河道建成前，这里就是龙王传说最为盛行的地方。”

应故渊：我印象里龙王与水不分家，那为何人工河道建成前，这里就能有如此盛行的龙王传说呢？

“这里所传的龙王可不是海、江、河龙王，而是旱龙王，旱龙王似乎不管风雨，只管田野间作物的安全。”文鹿解释着。

应故渊撇了撇嘴，看向了几个从村中向外前行的村民兄弟。

“这条人工河道真晦气，自从这河道修好之后，咱们村子就一直走背字，现在还要咱们村去祭祀旱龙王，旱龙王怕是早就被这河道引往别处了！”领头的村民吐了口痰，便开始对着同伴发着牢骚。

其中一个年长一点的村民说：“兄弟你可小点声说，这条人工河道是为了给大应朝皇室运送重要物资而修建的，你的话若是叫官府衙门的人听到，怕不是要教训你一顿...”

“他朝廷做的孽还不让俺们说了？俺偏要大声说！”那个领头的村民声音更大了，“俺还要说这是太师孙廿峰、太保黄思沪和太傅周法足一党牵头的呢，就是他们一党把咱们村害成这样的！”

“不仅是咱们村了，方圆十里内所有村子都遭了罪！就这种狗官，竟然还能是当朝重臣，真是可笑！”一个年轻的村民怒斥道。

领头村民：“太尉姜峰、司徒周迪艾两位青天大老爷当初一直在向皇帝陛下上书反对此事，可最终呢，都被孙、黄和周三人合力压下去了！哎，奸臣当道，纵然是青天大老爷也无可奈何啊！”

一旁的土墙边，一直瘦鼠正啃食着一根空的玉米棒子。

...

应故渊同陈荫儿走入龙王村，找到了一家客栈停留用餐。

等到饭菜上齐后，应故渊邀请掌柜同坐共餐。

“掌柜的，自从人工河道修缮之后，咱们龙王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啊，我在路上听到有咱们村的村民谈起这些事儿，却不说要点，若是没什么忌讳，您能和我讲讲吗？”

掌柜听到这里，面色突然沉了下来，缓了许久后才开始回答：“这位公子，本来我不想提起这件事，不过看公子也是个敞亮人，我也就不避讳了。原本我们龙王村是有旱龙王庇护的，旱龙王一直庇护着我们周边许多村落农田作物的安全，可是前些年太师孙廿峰孙大人牵头修建从应江到应京城西的漕运河道，建成后旱龙王随河道游入应江离开了我们龙王村，之后我们周边的村落农田中的作物都会莫名其妙的受到破坏，现在我们只能是从外边购买高价的食品维持日常生活，真是作孽啊。”

“莫名其妙的受到破坏？你们没有报官或者组织村民去查一查吗？”应故渊追问。

“这些我们都做了，”掌柜的边说边叹气，“哎，且不说官府的人压根就懒得管，我们村民也组织了多次看护，可就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农田里发生了特别怪的事情。”

应故渊追问：“什么怪事？”

“就在我们看护农田的村民们的眼皮子底下，一阵妖风吹过，所有的农作物瞬间被毁坏，”掌柜萎靡道，“我们几乎所有村民都见过这个场景，周边别的村传来的情况和我们村也都八九不离十，有人说这是破坏了旱龙王的栖养之地， 旱龙王开始报复了，真是作孽呀，现在我们的农田几乎都荒废了，村民们为了养家，几乎都去应京渡口或者京城做力工了。”

“那朝廷中的决策，包括谁牵头、谁反对，你们怎么又知道的这么清楚呢？”应故渊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掌柜将一杯酒一饮而尽后解释着：“我们都是乡野村夫，哪能知道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啊，只是自从农田里的事开始发酵，从京城那边就有特别多的流言传到我们这边，关于这个漕运河道的朝中故事就夹杂在这些流言中。”

“只是苦了咱们这边村落的村民了。”应故渊陪酒道，他的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谁说不是呢？”掌柜说着，眼中开始冒出了泪花，“我们有很多做苦力的村民就是去给在这河道工作的漕运船做纤夫，甚至有人开始传这些事情就算不是旱龙王作祟，也是朝中孙廿峰孙大人搞鬼，要把我们这些村民逼迫去做廉价苦力，如果真是这样，这官和魔鬼又有什么区别？”

应故渊：“掌柜的，等下完饭，可否领我们去咱们村的农田去看一看呀？”

“基本上都是荒废的农田了，很多田地已经卖给了来自江州的富商，虽说比以前正常时期的价格低了不少，但起码能兑换成些钱财，村民们不至于一无所有，”掌柜的说，“不过还是有少数的村民不信邪，就是要与天斗，虽说是一直没有收获，他们也还坚持种植，要不吃完饭我带公子去他们的地头上看看吧。”

“掌柜的有劳了。”应故渊感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