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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渡梦者的梦境持续状态只有正常人的一半的话，那么我就可以通过梦境状态的长短判断出我究竟有没有渡梦。”
方梦天胸有成竹地想着。
他刚才已经在手机上查到，一般人使用铜币，梦境状态的持续时间约为半小时，只要在十五分钟内他脱离了那种状态，他就能断定，自己是渡梦者。
看了一眼墙上的简约时钟，十点半。
他戴好梦匙，将铜币小心翼翼地放进了颈部的小盒子里。
面前的场景虚化，他再次进入了那梦境与现实交织的状态。
“趁着这时间，来试试梦境与现实到底哪里不同。”
方梦天微微屈膝，向上一跃。
“嗷——”一声闷响，紧随而来的是一声惨叫，他直接撞到了天花板。
落回地上，方梦天蜷缩在地上，抱着头哀嚎着。
他低估了降低一半重力加速度的效果，用力起跳使他尝到了苦果。
待他慢慢恢复后，一种奇妙的感觉在他心里散开。
“难以置信。”方梦天面露惊讶之色，“我从来没有跳这么高过。”
他像在探索一个全新的世界，每一步都惊喜万分。
“哈哈哈，中国宇航员方梦天，今天登上了火星。这是本人的一小步，却是人类的一大步。”方梦天自娱自乐。
他又试了试跑，匍匐前进，爬行，期间画面十分诡异。
“总结，嗯，跳起来更高更久，跑起来稍微会有一点滞涩感，爬，匍匐前进好像都更灵活了一点。”
他还想继续熟悉一下那种感觉。
“嘿。”又一次轻轻一跳，他没费多少力就靠近了天花板，随后在低引力的牵引下掉落。
突然，脚底的引力突然变强，周围那种扭曲梦幻的场景一瞬间变得真实。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方梦天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呱————”
他趴在地面上，痛呼出声。
“不对啊。”他翻身坐了起来，望向挂钟。
墙上的挂钟此时刚刚指到十点四十。
“怎么回事？如果我真的是渡梦者的话，那也应该在十点四十五结束梦境状态啊。”
方梦天大为不解。
他现在也有点拿捏不准自己究竟是不是渡梦者了，手机与书上都说铜币的持续时间为半小时，这是毋庸质疑的。
那他到底算不算渡梦者呢？
方梦天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结果。
困意慢慢涌上，方梦天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与炼狱交战后的他浑身疲惫。
慢慢走回房间，他躺在了柔软的床上，橘黄的床头灯散发着温馨的气息。
在这安静的氛围下，他慢慢陷入沉睡。
“嘀嘀嘀，嘀嘀嘀。”急促的警报声将他惊醒，他一下子爬了起来，看见床头安装着一个传呼装置正急促地发出尖锐声响。
“A1903的住户，你在睡前是不是没吃药，我们这里检测到了你那边产生的梦境波动。”
警报声响完后，紧接着那传呼机里，一个陌生男声传了出来。
听起来很像骂人的话，方梦天呲了呲牙。
“对，不好意思，我忘记吃药了。”
“下次注意点，不要因为你的错误造成伤害。”
真是不习惯啊，在这里睡觉都会让人监督，他看见床头的小药罐，一把拿过。
打开瓶盖，里面的药丸粒粒分明，他取出一颗扔入嘴中，随后进入了睡梦之中。
…………
“你自以为了解了一切，但是事实上你一无所知。”
沦为废土的城市，四处燃烧的火焰，眼睛，巨大的眼睛。
“高举起大旗，于末世迎接主的降临。”如歌剧般的声音环绕四周，那群人高举着火把，诵念着繁复的经文。
“你是全人类的罪人！”
…………
漠土上，泥人举起巨型的石头砖块，它们搭起一座座宫殿，堡垒。
突然，它们齐齐转头，森然望着他，深陷的眼窝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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