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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膛的火焰与锅中的热气充满了整个房间,饭的味道已经闯入了柴秀才的鼻孔。此时有人推门进来,说做饭呢?马花与老柴一看来人,是本村的安静民。老柴招呼坐下,说道,怎么这个时间来了?一定有事吧?静民说,也没什么事。你这成家了,我也知道的晚,给你送瓶油,表示随礼了。说了着将一个瓷瓶放在炕桌上,老柴忙说道,这可不行啊,这太贵重了。这年月粮食都紧张。大家日子都不好过。你还带一瓶油来,我怎么能收啊?静民说,好了好了,收着吧。我还有点儿别的事情麻烦你,这油我还有点儿拿不出手呢。老柴问,什么事你就说吧,只要我做得到,一定尽力。奥静民说,这事对你来说应该是很简单。可对我说来说就难死了,老柴说是要我写什么吧?安静民说,是啊,是这么回事儿,我家的地呀,是和方天宝家挨着的。地呢,又是东西长。前两年方家在地里边儿。种了几个排树。就影响了我家庄稼的生长。我找他家去讲理,你也知道。这方家在咱们村是出了名的不讲理,结果吵了起来,还打了我。你可能也知道这事吧?老柴点点头道,对,我听说过这事儿,是在秋天吧?静民说,是啊,后来我又找人说和了几次,可都不行。这方家人还有事儿没事儿的,想找我的事儿。我老婆也怀孕了,我也不想惹事,再说我也惹不起。我也不是找事的人呐。老柴点头道,是。你确实也是个老实人,我很清楚。静民又说道,你说我们庄稼人?指望什么呀?不就指望这点地吗?你说他家树越长越旺,对我们家地也的影响就越来越大。你说这事放在谁身上能好受啊?老柴长叹一声,说,是啊,可这事儿怎么办呢?打官司吗?静民说,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出此下策呀。老太说,行了,我知道了。这状纸我知道怎么写,你放心吧。明儿给你送过去。静民一听,高兴的说。柴哥真是聪明呀,一点就透,老柴说什么聪明透?。这种事儿我也没办法。舞文弄墨的是我的看家本领。小事一桩。静民站起身来告辞回家。。夫妻二人客套一下,将静民送出门外。

马花将饭摆上炕桌,二人边吃边谈。马花问怎么回事儿?老柴说。就是昨晚来闹的那帮人的那个带头的方天宝,这小子父一辈祖一辈都是蛮横不讲理的人,那真是见利忘义。如果有利对他来说,连亲爹都妈都不认。嗯,可是这样的人却是村里的富户,也真是没天理呀。马花说的这也真是,昨晚我一看那个什么天宝,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定是个又狠又坏的人。你说的没错。老柴又长叹一声。二人吃完饭,麻花收拾碗筷,老柴灯下摆上笔墨,思考着状纸的写法,全文如下。

,,《状纸》

县长大人在上。

,,草民安静民陈述原情,敬请大人明断。

圣人曰,民以食为天,而食之何来?取之于粮,粮之何来,取之于地也?自古农人耕耘地,春播秋获。猪马之肥,撒于地,深井之源,灌于田。肥水之田。壮于根。三季之光耀于苗。光者万物生长之本也。日光不足者,万物难生。阳光不足者,秧苗难旺。苗不旺着,粮难丰。粮不丰者,而民无食,民无食者而失天。无天皆可告官否?今草民之东西长田。南临方家之地,植树千步。日益高旺,使吾家之地,难见阳光,连年欠收,与之论理,方家蛮横,其几辈家出无理之民,草民也深受其鞭。伤痕累累。无奈之下,书文已敬请青天。吾闻古圣书云,一日晴天照万里,万里之荣归于日,一君之荣天下荣。容归君主。一官吏之明。州县荣,荣归贤吏,草木皆荣。为官者不慕名利。无醉饱之心,一心而为民者。民之幸也,县之幸也,草木之容也。犹如日光者,照于民,耀于地。物丰民而民粮足也。粮足者,民有食而有天,民有天可交粮纳税。有粮者可酿酒。烹饪羔羊。有酒有羔,才能民丰安乐,民丰安乐之功,归于何人者乎?青天之力也。青天之犹如日丽之光而照万物者。日荣官荣而万物荣,草木荣,万民之荣,天下之大幸也。

,,草民肺腑实言,敬请青天明察。

,,,,草民安,静民。

,,,,,年,月,日。

全文一气呵成,无半点瑕疵。老柴放下笔。拿起纸又看了一遍,点点头的,好啦,就这样吧,快把这个新来的官捧上天了。听说这个刚来的官不收财物,想树立名声,今儿就给他个立名的机会吧。马花过来看到。你这写字写的真好。就是有许多字我不认识。老柴说道。这个说好。以后我慢慢教你吧。时间不早了,该睡了。二人收拾一下安寝。

今夜冷风抚瑞堂。

唯有明月见真切。

银光难入窗帘纸,

几番缠绵酥玉体。

次日清晨,二人早起,马花做早饭,

秀才打扫院子。二人吃过早饭,马花照看家里,柴秀才带上状纸来到安静民家。安家正好也刚吃过早饭。安家夫妻见柴秀才到来,急忙迎进屋中,秀才说的。也别客气了,我们赶紧去县城吧。安静民答应,叮嘱妻子。照看家中,就与柴秀才一起出门上路了。

今日还好,晴空万里,又无凉风拂面。但冷清空旷的原野。映着遍地的雪景,还是很凉的。一路上寥寥无几。遇上几个赶路人。去县城还要过一条石桥的河沟。宽阔的河面早已冰冻三尺。人们为了走近路。也就有许多人从冰面上过河。冬季的冰面儿并不太宽。宽阔的是可里裸露的白沙。的河床高低不平。寒冬的冷风将高处的风雪吹得干净。被冰水冻成坚硬的沙子,走起路来还很顺当。一路上,二人边走边谈,安静明问柴哥,你说咱们这官司能赢吗?柴秀才沉思着说,按正常来说。你这事一般都会说和说和,几乎没什么结果。这树影响庄稼的事儿,不论从古至今。还是从今往后?多少年都避免不了,也绝不会有什么官吏或法律会针对你这种事儿。认真对待。更不用说什么青官昏官的了。可这次应该会有特别好的结果。安静民一听,眼睛里一亮。问,是啊,怎么回事儿?柴秀才一翘说道。首先我听说此官特别爱喝酒。粮食可以造酒,如今咱们县里换了一个新县官。新官上任,三把火呀。大多都这样,从古而今也都是如此。可这个新官,我听说他特别的。想在政绩方面有个大的突出。也好扬名立万。好让上面对他有所赏识。然而,真正从内心为老百姓办事而不图名利的官吏,世间少有啊。柴秀才说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失去了唯一的那件旧棉袍的老柴。这一路走来,着实有点儿冷。安静民又问,你说这当官的?就该为民做主。常言道,唯。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红薯。这为民做主是他应该做的。怎么总想什么出名儿不出名的呀?老柴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行啦,这事儿你就别问啦。说了你也不懂。

说话间,二人来到了县城,进了城门。城里到是热闹了不少。老柴与安静民分手,他去教学的地方看看,安静民直奔县衙,来到县衙门口,看门人问什么事。他说告状,并递上状纸,看门人不识字。让静民等一下,拿着状纸进去了。新来上任的下官正在屋里与几位师爷。一边喝茶一边说事儿?门人将状纸送进来。一个师爷接过来。递给县大老爷。冯大县老爷,摆手说什么事啊?告状。你先看看受理不受理呀。冯县大老爷的这位得心应手的好师爷。将状纸细细的看了一遍。一笑说。这事麻烦确实大。可换。可不管。最好还是不管。不过,可是。他一皱眉,摇了摇头,看样子有点为难。把这个30多岁的年轻县老爷气的说,什么事啊,看你这难受的样子。郝帅爷说。老爷。还是您自己看吧。冯县接过状纸。。瞪了一眼郝师爷。然后看状纸。这份状纸。给他的第一个印象就是。好啊。那就是字写的好,特别的工整。是碑体,刚健有力。方方正正,每个字好像石刻的一样。他一点头。然后看内容,一连看了两遍,他也皱眉了。师爷说的对,管吧,确实是小事儿,实在没什么意思。不管吧,可这份状纸写的太尖锐了。冯线将状纸放在桌上,端起茶喝了一口。品着这茶味或是状纸的味儿。好长时间。也盯着状纸。思想对策。他和师爷一对人,内心的思想是一样的,那就是这事如果管,是怎么个管法?如果不管,可这份状纸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写的。怎么这么较劲呢?40多岁的好师爷眼珠一转,眼前一亮,说,冯大老爷。您出名的机会来了。冯县长也一惊,眼前一亮说,哦,是吗?你说这份状纸?,,,,师爷说,对!就是这份状纸。正是冯县您出名的大好机会。冯县几乎与好师爷想到了一块儿。这也是冯县到任几个月以来的。一块心病。找到解决的方法了。他是一直想找个机会轰轰烈烈的在县里大闹一下。让全县的老百姓对他有个好感。让上峰对他有个好的看法。可这次,机会来了。再重新欣赏一遍。这份字迹工整的状纸。怎么感觉到这是一份上神?送来的紫气之光啊。哈哈,风时冯县与郝师爷会心的一笑。早已心有灵犀,不谋而合了。郝师爷一摆手。说,去把那个告状的人带了进来。另一个师爷赶紧出去。站在门口对一个跑堂跟班的说,老林,快去把那个告状的带来,姥爷要问话。这个老林是个外表端庄,内心奸诈的一个人。此人出生于内蒙一个书香门第世家,虽然不是什么官宦之家,但从小也是受父母家庭的熏陶。也是学识渊博。博览群书。学问高而广,什么佛学、圣经、道家、儒家经典,无一不通。到18岁。已是远近闻名的少年才子了。他弃笔从戎。到军营磨砺几年,由于文才出众,所以很快升为官员的文书。也成了军营中的红人。而此人由于从小受到家庭良好的教育与影响。他行事稳重,举止斯文,善于思考,更善于心计。善于心计而不善大计。确实小聪明多。占了便宜。更能讲出让人没办法的道理。翻脸比翻书还快,如果不了解他的人,对他的第一印象,那绝对是。190分。真应了古人的那句话,那就是(情善而迹非,意奸而外淑)。意思就是说,有的人发自内心的感情是纯正善良的,而他的行为却总是放荡不羁。总是给人不好的印象,或是让人反感。而与之相反的。就是那些心怀歹意,内心奸诈的人,他们外表却先梳端庄。温文尔雅这种人给你的印象,那就是一个绝对的千里挑一的好人。老林这样的人。就是那种。(意奸而外淑)。就是他这种人真实的写照。所谓本文书名,所以叫做《异果》,也是这个意思。人们也常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意思是种什么田,得什么果。可那是植物,他没有思想,无法改变,可能就不一样了。良好的环境与良好的教育。是大多数能教育出好人的,但绝不是绝对的。更不是全部的。这就是对人性本质的问题。也和本书开头的。秀才对学生讲的是同一道理。像曹操与秦桧这样的人,还需要教他做人的道理嘛。所以说。懂得诗书礼仪的人,不一定都是内心善良的。

这种人大多眼光活。看人行事,常言道。人若无求品质高。可这种人。所求的太多。且不说它品质如何,只说他看错人的地方吧。那就是。当初在军营时总是耍小聪明。时间一长。有一部分人对他非常反感。也就传到了他上方的耳中。可当官儿的也都是聪明人,对于他的行为也早看在眼里,烦在心里。也不用特意找他的错。他的错很多。于是,随便找个借口。就叫他出名。还是他的老父亲豁出老脸,花点银钱疏通了一下关系。让他转个衙门继续当差。可背后说他坏话的人太多。拿了人家的钱也没办法。所以也只能把这个老林。指的远远的。这一下子就能出省了。这小子背井离乡,来到这个无名小县。在这个小小县衙里当个闲职,混口饭吃。可这小子必定是托关系来的。他背后到底是什么关系,谁也搞不清。再加上这小子装的也很像,稳稳的讲着道理,吹着牛逼,说话的口气还带着嗲嗲。起初人们对他的印象也特别好。可时间一长。它的尾巴很快露了出来。此时,他对有势力的人。殷勤讨好而不失风度。对没有势力的人,摆着资格讲道理。他总感觉自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人。世上谁也不比谁傻,多少都看出来了。但这世上无论什么人。在什么地方也都有朋友。也并不是人们常讲的臭味相同,有一些四肢发达、头脑假的而无学问的人,对他也很尊重。有几个脾气暴躁的人?他也不敢对这几个人耍小聪明。因为他知道惹不起。于是,这几人都是他的好友。可他也有看错人的时候。有人看外表文弱。他让人家请客吃饭,说点好听话。又说为人家能办什么事的,或是借了人家钱不还,最后人家恼怒了,发火了,丢人了。他的劣迹也传遍了,但这并不影响他还会拥有的那几个好朋友。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有许多事儿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就拿前一段时间的两个件事来说吧。

就是那个开饭店的钱老板。那是老林在为一个人下套。想请一个人吃几次饭,然后借人家点钱。他新交的一个朋友名叫岳莲鹏。此人是一个做皮货生意的老板。他说在他们内蒙的羊皮如何好,如何便宜等等。什么是性情中人啦,一见如故了,等等吧。说的越老板心花怒放,饭桌上两人喝的很开心。几次吃饭都是老林请客。最后。老林说。已经为家里写好了信,详细问了羊皮的价格等。并让岳老板。看看他已写的好,

岳老板一边夸奖老林写的一手好字,一边为能有这样一个。有文采并豪情壮志的朋友而深感高兴。临分手。老林说。想找老岳借点钱。和信一块儿寄往家中。最近县衙没发钱。等发了钱,再将钱还给岳老板。岳老板自然爽快,毫不犹豫的借给了他几块大洋,二人分手。临走对钱老板说,饭钱先记账,可没想到这个钱老板是个舍命不舍财的人。说啊。您老已经欠了几次饭钱了?如今有了钱。也该结清了。可这个老林却稳稳的和钱老板讲道理,说。我家里现在挺困难,父母年老,妻子带几个孩子也不好过。你这饭店也不差这俩钱儿。我就在这县里当差。还能跑了不成?再说,如果你有什么事,以后我也能帮帮你。大家都是朋友等等,钱老板在说什么,老林翻脸了。此事一直闹到县衙里。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饭店钱老板也不是吃素的。人家县里也有关系,一直把事老大。还了钱,又丢了人。

厉害的不行,惹小的。县城里有个打铁的,是山东人。一家父子二人和儿媳妇孩子。也是刚到这个县城,时间不长,手艺不错。什么菜刀、镰刀都能干,生意不错。老林这小子,有事没事常到这儿走一趟。意思让人家知道他在县衙里当差。他每说几句话,总是看看身边的人,看看这大多数人是否在听他说话。是否有人敬重他讲的道理,这也是他多年的老毛病了。他这种毛病也一直延续到他到老死了。

有一天,他匆匆来到山东父子的铁匠铺。急急忙忙的说。我有急事儿。能不能先借我点钱?我晚上回来就还你。正好饭店钱老板来打菜刀。嗯。哎呀。老林让钱老板当证人。老铁匠也是热心人。哎。也没多想。爽快的将钱借给了他。可这钱借出去快,回来就不好说了。铁匠一家找他要钱。总是一催再催。这一推就是几个月。有时他拿一些破烂没用的东西,小恩小惠。的给铁匠送点儿。就是不提钱的事儿。当然,这也是他一贯的作风。后来实在推不过去了。他来到铁匠铺。先还一小部分。还说。先给你点。你们也不容易。其余先放我这儿。如果你们着急用。再找我要。铁匠一家。一听当时就火了。老林一看势头不对,马上翻脸。那真是比凶神还可怕。只见他瞪着眼,用手指人家鼻一个大骂。还想动手打人?在他心里想。你是一个外地人,能怎么地?可惜他想错了,山东打铁的人。这种生活本身就是流动的。人家这儿干不下去,随便找个村镇一样干,人家也不怕他。正当此时,饭店的钱老板也来了。也围了一堆人。也真是好事成双。当初那个卖批货的岳老板也来了。这钱是借出去了,可这一等就是半年。别说羊皮了,真是连根毛都没有看到。一问再问,总是推。今儿可是个好日子。县衙里也有人围着看热闹的。一直闹到天黑,才算是还了铁匠的钱。再还月老板的钱。但他也却扣除了当初一起吃饭的一半儿。理由是饭是两个人吃的,应当一人一半儿。岳老板是走南闯北的人。哪能受得了这份气?哎,总之。还是?多少要回来一点儿吧。

常言道,人要脸,树要皮。而这些对我们老林来说。也是很重要的。像他这种满腹经纶,学问高深的人。是什么道理不懂的?走路还像平常那样稳重。举止还是照样,高雅。吃饭还是那样斯文。道理还是那样讲的高深。朋友还是那样的默契。那真是泰山崩而目不惊。骇浪涌而心不惧。

这就是他从小处于家庭良好的教育。受环境的影响。文化层次,有内涵的人。还能做到的。一般人是难以具备的。这真是!

良家育出高才子。

攻于心计百不惊。

孔孟圣人难预料。

世有奸心好学文。

良家出贵子,

书香育奸心,

气死圣贤人。

谁能把理分?

话复前言。老林端庄的步伐赶紧带进安静民,安静民见到冯大老爷以及众人是手足无措。冯县简单问过细节。将手一拍桌子。命令师爷带县衙的人。骑马赶往大村镇。将方家父子。以及邻居,与林地等人。带入县衙问话,并让老林带二人打锣,召集民众听审。这可是冯县大老爷露脸并且扬名的好时机了。

一群官差威风凛凛的来到大村镇。先到方家将方家父子,以及方家天地邻居。套上几辆大车,将众人带到县衙。此时已过中午。冯大县人早已升堂在座。厅里厅外,旁听群众挤了个满满。看原被告都已到齐。师爷一声高喊,现在升堂。乱哄哄的众人安静了下来。首先有郝师爷在众人面前宣读了安静民的状纸,待他念完后,旁听的群众一阵骚乱。大致都认为安静民是受害者。从中也有部分人知道方家父子一贯的蛮横的行为。冯县一拍桌子说,安静。下面平静了下来。冯县为问方家父子,安静民的说的是否属实?方天宝回到,大人。地是我家的,我想种什么就种什么,这也不犯法。再说。全村也不是只有我家种树,别的村也一样。

安静民是看我们一家人老实本分。所以他欺负我。他就是没事儿找事儿。这还不算,他还出口伤人。我老父亲与他论理。安家非但不讲理。还动手打了我那。年老多病的父亲。我是,我是实在忍无可忍才去拉架。结果他连我都打。如今,他反咬一口。诬陷我打了他。这可是他胡说八道,血口喷人呀。县大老爷,小明真是冤枉呀。方天宝话一说完。堂下听众。轰的一声笑了起来。有人笑道。方家人还老实本分吗?也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呀。等等。此时,冯县也笑了。只见他笑容可掬的笑道,方天宝。你说你家老实本分,可我怎么听说,你家祖孙三代是一贯横行乡里。这好像似乎和老实本分不沾边儿吧?方天宝脸一时有点儿不知所措。磕磕巴巴说,县大老爷,不,不是那样的,我一家人真的老实本分。冯县微微一乐道,好吧。你家是老实本分,还是横行乡里,姑且不论。到底怎么回事儿?也是你知我知,天下都知。我也不想和你斗这个嘴。找出多少个证人来证明你是个什么人,也懒得费那个劲,怪麻烦的。目前简单的说。你家的树确实影响了安静民庄稼的生长。这是事实吧?方天宝支支吾吾的说。这这确实影响一点儿。可我家种树也不犯法呀。冯县说,你家种树是不犯法,但影响到了人家庄稼的生长。这就很不好。我希望你回家后把树砍掉,只要做到不影响方家庄稼生长就行了,你看这样行吗?

方天宝说,县大老爷,这不公平啊。你老这样判,小的真是难以从命啊。方天宝话音未落,冯县脸色一变。一拍桌子,怒道,方天宝。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县如今是一县之长,要为全县蒙冤受屈的人讨回公道。今日本县宣布。从即日起。本县田地中所有种树的田地,只要是影响到别人家庄稼生长的树,一律砍掉。今日就从你方家开始。如果你不服。可以随时随地向本县上峰告我。我还告诉你,明日上午本县亲自带人去砍树。其余村镇。我也会派专人挨村巡查。限半个月内。只要影响到别人庄稼生长的树,全部砍掉。如果有人做不到,本县会亲自带进去砍。胆敢违抗者,一律抓进牢房。话音未落。众人一片掌声,众人齐声叫好。冯县看到此景,那是得意之极呀。

退堂之后,方天宝父子恶狠狠的瞪了安静民一眼,回家了。回到家中以后。方家父子坐在堂屋喝着茶,商量着。方爷听完了一对父子讲述完公堂上的事情后,方爷说。安静敏这个王八蛋今儿算是高兴了。这口气怎么也得出啊。方父说。小事,想修理这小子很简单。只可惜咱家那几排树啊。方爷说。没事儿,这大冷天儿的。那县太爷还能真的带人来砍树啊?先看看情况再说吧。方天宝说,嗯,还真是。县官就当时那样一说,不一定真的来,先稳一稳再说吧。祖孙三人达成一致。

冯县退堂之后,非常得意的回到内室。郝师爷也非常高兴。亲手给冯县递上茶,说。这次审案简单明了,全场民众一致赞扬,真是好事儿啊。冯县长喝口茶说,是啊,今天是太圆满了。不过这个事不能算完,要趁热打铁,实实在在的轰动一下,郝师爷也说,对,小的也是这样想。要让全县都知道,我们县大人说到哪儿落到哪儿,是个实实在在为老百姓办事的好官,哎。冯县嗯了一声,说道。那状纸写的可真是绝呀。你可知道出自谁手?郝师爷说,哎,全县里面能写出这这等文章的人。那是数得过来的。如果我没猜错的吧。就一定是那个叫柴文生的。好像这个穷酸酸秀才。也是大村镇的。和那个告状的安静民是一个村儿的,对,没错。一定是这个老小子。冯县一笑。我还真想会一会,这个柴秀才,不知道是个什么人呢?郝师爷说。那就是一个不得志的落魄秀才,自认清高。从古至今,这种人多了去了。冯笑着说,是啊。古书中这种人也不少呀,这也是命呀。好啦,等一下,今儿高兴,也闲着没事儿。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人,喝个酒,找个乐。郝师爷说。这事儿还真好办。我听说他就在县城里为几个有钱人家的孩子教书。我派人给你找去,也快。

冬日的暖阳已经偏西了。微风微风中的凉意也越发寒冷。老林带着柴秀才往县衙走,说。县太爷说你的状子写的好,我说是你写的。还说你是个有才华的人,人品也好。但也有人说你坏话。为这事,我几乎要和他们闹翻脸。是我说的县太爷高兴了。于是很想见见你,欣赏一下你的才学。你也不用感谢我。我们都是明大理的人。贪图回报,那是商贾小人。其实这个道理。也不用我和你解释,你懂的。老柴心想,行了,谁是什么人,咱们心里都明镜似的。这好听的话。你还是别说了。可是他嘴上却不能这样说呀。于是就顺着他说。林老弟呀,这个真是谢谢你了。可老柴哥我是个穷人呢。真想请你喝两杯。可是你看我连件衣服都买不起。还指不定哪天就冻死了。老林大方的一摆手说,柴兄何出此话?我老林是那种贪图小利的人吗?放心。有时间我请你。两人一笑,各怀心事。

二人来到下衙内院正屋的门外。门上挂着厚厚的棉门帘,老林不敢进去。规规矩矩站在门边。用手掀起门帘,小声喊道。县长大人郝师爷。柴老秀才带到了。此时屋内酒菜乙摆好。冯县与郝师爷正坐着说话,听到老林的声音,冯县一摆手,示意让人进来,郝师爷心领神会。一拱手。站起来即走到门口,掀起棉门帘。老秀才。老柴啊。少见少见,快请快请。冯县已恭候多时了,老柴也一拱手,笑道,郝兄,多日不见,幸会幸会。说着迈步。进到屋内,屋内温暖如春。一阵暖意向老柴袭来。老柴搓着手说。好暖和呀,真是快冻死我了。郝师爷说。快见过冯小。哦哦,是是。老柴嘴里硬说着。向像坐在桌边的冯县拱手道。想必这位是冯县冯老爷吧,失敬,失敬。冯县笑容可掬的站起来说道,是柴秀才吧,久仰大名,今日一见,幸会幸会,来坐坐。二人客套一番,宾主落座,冯县开玩笑说。柴老秀才的身体真不错呀,这冷的天儿。也不穿件棉袍呀。真是老当益壮呀。此话一出。把个柴文生说的极其羞愧。郝师爷乐了,说柴秀才是遇上了好事儿。得了美人,丢了丢了棉袍呀。哦,怎么回事儿?冯县吃惊的笑问。是这么回事儿。郝师爷。简单的将柴秀才。妓院门口买老婆的事儿。说了一遍。把个冯县逗的开怀大笑,说道,好事好事儿,恭喜恭喜。天下才子爱佳人,理当如此,理当如此。

好事业为三人斟满了酒,端起酒杯了,来来。我们喝了这杯再说,三人互相敬酒,喝下了这杯酒。三人屋内畅谈劝酒。其乐融融。只可怜老林一路上送上了许多好话。装了半天好人。也只能将人送到门口,然后自己孤单的回身了。其实这本是他的工作。但他这个人却不这样想。这个酒厂上没有他,他会在心里恶狠狠的骂这几个人的亲娘。什么是小人呢?就是老林这种人。

冯县三人喝的高兴,谈的高雅。都是文人雅客。酒厂接近尾声,冯县召唤内人将自己以前不穿的旧棉衣。拿几件送给老柴。做新婚礼物,其中也有给老柴老婆的衣服。把个老柴感动的。只想跪下。以答谢冯县的慷慨。郝师爷将老柴送出门外,拱手告别。

县衙外,老柴将衣物整理一下。将一件老羊皮袍穿在身上活动一下,那是正合适。其余包起来背在身上。看看天上冷清的缺月。心中想到。今天真不错呀,有吃有喝,还有衣服呢。此生知足矣。他刚要举步行归家。那个不甘心的老林出现在他面前。说老柴怎么样?收获不少啊。。老柴知道这老小子怎么回事儿。是又想卖个好。然后再得点儿东西。老柴可聪明啊。高声道。林老弟,今天谢了,今天。这天儿都黑了,我得赶紧回家了,改天向你道谢啊。他不带老林说话,早大步流星的跑了。气得老林在那里咬牙瞪眼的骂,说的操你妈的,你跑的可真快。

太平年代,那个破旧的城门也不关。老柴踏着月色,趁着酒兴,穿着羊皮袍。一路高歌,就回到了自己的家门口。见屋里亮着发黄的灯光。一推门。没推开。里面栓上了,就喊道,老婆,开门儿,老头儿我回来了。听到叫声。马花急忙下炕开门说。怎么这样晚才回来,饭都做好了。就等你。你也不回来?老柴进门将一打包衣服放到炕上说。老柴我今天是露大脸了。老婆问,怎么了?老柴我今儿和夏官一起喝酒了,你说露脸不?马花笑道,是真的呀,是啊。于是江经过说了一遍。

老柴坐在炕上看着。被老婆收拾干净的房间。这心里这个舒服,高兴。打水洗脸,搂着老婆睡啦。

次日清晨,柴氏夫妻起床,马花做好早饭。二人吃过早饭后。老秀才穿上马花为他洗干净的内外衣服。再穿上那件。县长大人送他的老羊皮棉袍。整理干净利索。显的柴秀才年轻了十几岁,高高兴兴的与老婆告辞。步行到县里去教学。马花在家收拾屋子。大概上午不到十点的样子。听的外面。鼓声阵阵,不知道是什么热闹,马花关好房门到街上来,看见一群人。打锣敲鼓乱糟糟的来到方家门口,说是让方家父子出来砍树。方家父子又是求饶又是讨好。可为首的人就是不买账。几个差役拉着方家父子到地里。有人指挥随从连锯带斧头的一通乱砍。也现实忙了两个多小时,那个叫郝师爷的人说。行啦,砍倒的树都归干活的,随便拉走。算是你们的工钱。说完带其他人走了。

众多看热闹的人,看没事了,也都三三两两连说带笑的回家了。也只有方家祖孙三人在地里。生着窝囊气。这真是有火没地儿发。县衙里的人。就是借他们1万个胆,也不敢和人家碰的。所以他们在内心里也只有暗暗的恨死安静民了,方天宝咬牙道安静民,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UU看书 www.uukanshu.com

冯县令威风了一上午。带人骑马出村后。还觉得有点不尽兴。于是问。郝师爷,此处可有什么可去的有名的地方?郝师爷一笑说,县长大人。咱这里基本上是一点什么特色都没有啊。一无山,二无风景,也实在是没什么好玩儿的地方去。冯县有点失望的道。也真是,这多没劲呀。不会连个庙宇都没有吧?郝师爷一听道。庙倒是有,可是不大,香火也不旺,只有一个老和尚和两个徒弟。这两个徒弟,一个30多岁,一个十八九。是个观音庙,不过听说这个老和尚还有两下子。也是能文能武,还懂医术。冯县一听到不错。去看看。不用带这么多人,大家回去吧,留个三五个跟随就行了,郝师爷简单熟练的。分派了一下。留五个人,其余的都回县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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