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雌虎家中坐，狐妖难进前。(1 / 2)

牛军军在生孩子之前。也实实在在的，为自己储备了十几只大鸡。老母鸡、大公鸡。在自然的冬天，冻结了起来，真好。

寒冬腊月生贵子，

远亲近邻来道喜。

父母公婆忙里外，

只为吃鸡事又来。

牛君君生了个大胖小子，她公婆高兴极了，君君的母亲也来伺候月子。在这个贫穷的年代里，虽然远亲近邻都来送点吃的，也表示心意。但也满足不了这位壮汉美女的肠胃呀。不过还好。有人送总比没人送强多了。加上两家的食物。加上他前一阵子储存的鸡。主要还是长辈们精心照顾的好，这小娘们儿生完孩子十来天后，也真是吃的红光满面，精神焕发。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她身体好。天生的，比一般人身体好。所以他恢复的很快。

可是邻近的方家。丢的鸡最多。丢了有十来只。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牛君君一生孩子，他家是每天鸡味儿飘香。所以就想到是牛君君打死了鸡，因为他本身就有偷鸡的毛病。可你做鸡的时候，这味道还是捂不住啊。而方家的人也早就知道牛君君以前偷鸡的事儿。这个爱财如命的方天宝，就认定了是这小媳妇偷了他家十几只鸡。可又没证据。可他这气，也实在咽不下去。

这天，方天宝从牛君君家门口路过，正好牛君君男人岳文从家里出来。天宝有点怒气的问岳文说，文啊，我们家可是丢了十几只鸡。有老母鸡，有大公鸡。是你老婆用那木棒槌打死了，藏在了你家吧。岳文是个老实人。当然这事他也知道。不过。不知道是偷的谁家的鸡。吓人家问起来。脸上有点挂不住，支支吾吾的，不知说什么好。可理直不值的天宝。气儿是挺重的。说话声越来越大。岳文的意思是想应付几句，赶紧走，可方天宝一把抓住叶岳文的衣服就是不放。可这一吵吵。也就来了几个看热闹的村民。也就乱了起来。牛君君在家里奶孩子。听到外边吵吵，心里大概也知道怎么回事儿了，公婆此时也不在。当时她也顾不上什么天冷啊。自己刚生完孩子啦，还没出满月啦。这些都忘了，他这气儿一上来，可是什么都不顾了。他随手抓起了一块毛巾，往头上一包，从炕上拿出一对儿枣木棒槌，怒气冲冲的就冲了出来。人没到，声先到天宝。你哪只眼睛看见老娘偷家鸡了？话音未落，已冲到二人面前。一把棒槌挺开。将自己男人护在身后。于方天宝对峙了起来。方天宝早就恨透了这小娘们儿说。你偷我家麦子，偷我家鸡，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方天宝是什么人？我操你个娘的。今儿你爹就教育教育你，说着就上来打牛君君，吓得月文赶紧劝说，别生气，有话好说。他护着老婆，让老婆赶紧回家。连说带劝的抢过老婆的一对小棒槌。扔到地上，推着老婆回家。可方天宝嘴里的不干净。越骂越起劲儿。非让月文陪他家几个麦子和鸡。此时方大全也赶到，父子二人拉住岳文不放。牛君君本来气就大。这回一看可好，放家父子齐上阵。她可不干了，这一拉一拽的，双方可就动起了手。牛君君是一手拽一个你，于方家父子对峙。方家父子也是怒气冲天，岳文还是死拉活劝的，想让双方分开。村里看热闹的人谁也不管，只管看，只管笑。此时，方天宝父亲也从家里出来助阵。这老家伙也是身强体壮。可他看到儿子孙二人似乎。弄不过这小娘们儿。他一怒之下。抬起一只脚，恶狠狠的，踹向牛君君那硕大肥满的大腚。这一脚用劲儿太大。让这本来就。在拉扯中站不稳的三人一下子全倒了，方家父子。本想对牛君君。拳打脚踢，可这娘们儿动作太快。她就地滚爬了起来，正好看到地上的双棒槌。他顾不上方家父子最厉害的乱打。她快速的拾起一对棒槌。那顺便一回手，就是一棒槌，正好打在方天宝大胯上。这一下打的挺重。痛的方天宝就地倒下。第二下，打在方大强胳膊上，瞬间占了上风的小娘们，抡起双棒槌，打的方家祖孙三人抱头鼠窜。同时也逗得村民大笑。这场好戏，那是花钱也看不到的。也就在这热闹的时候，只听一声大喊，君君，停手，别打啦。你小打死人嘛。这声音出自岳文的妈。牛君君的婆婆。她从心眼里害怕儿媳妇儿。别打死一个。所以她不顾一切的冲到正在发疯发泼的牛君君面前，拦住了她。那是一抬手就给了她一个大耳光，嘴里还说。想打死人呀你。同时夺过他手中的武器，口中说，滚回家去。这个天性放荡，极不讲理的泼妇母老虎。一见到长辈，那是立马没电，回家看孩子去了。老太太赶紧去安慰方家人。他是好话说上几大车。又是赔礼，又是道歉，等等吧，这事也就算过去了。从此以后。老太太生怕一个不小心。哪天家里又干起来，自家这条彪悍的妇儿。这万一真的闹出人命来。可就不好收拾啦。所以他对牛军军是寸步不敢离。

如今方家吃了这个亏，气是没法出。打又打不过。也是真没办法。也只能以后再找机会再说吧。暂且放下。过了几天，这咸鼠蛋三人又小小的丰收了一把。盗的一些好物件，摆在天宝面前，方家这才算是开心了几天。对于岳家的仇，也就大淡一点儿。但也绝对不会忘记的。

牛君君的父母知道此事之后。风风火火的赶来看女儿的情况。生怕这傻孩子在这大冬天的月子中，别闹出点儿什么毛病来。婆婆也围前围后，急得上火。其结果，这傻娘们是什么事都没有。众人还是不放心。过几天又将污尘大老和尚。请来为牛君君把脉。老和尚把脉后笑道，请你们放宽心吧，一点儿事儿没有。众人这才将心放到肚子里，彻底踏实了。

那位当初常到牛君君家蹭饭的小丫头。赵冬芝由于他的父亲。不务正业。抽大烟，赌博。将女孩子卖到了妓院。如今，这个赵东芝和牛军当初的好友。知道牛君君生完孩子，自然也常来探望。然而她的卖身钱，大部分都被他那个好爹给挥霍了。此女也是命苦之人呐，想找个男人嫁了倒是简单。可她这个爹，不是今天欠了赌债被人打，就是明天吸了大烟没钱给人家。三番五次，经常不断让人家像拉死狗一样，找到东芝面前要钱。可怜苦女冬芝。卖身到手的钱在自己身上还没焐热。这就又为老父亲还债了。也真是时也，命也，运也。牛君君为这事儿也是气的难受，但也毫无办法。

转过年来。牛月两家商量去县城做点小生意。那就是卖芝麻糖。牛君君的父母在县城里转了两天，看了看。还真没有做这生意的。主要是近两年兵荒马乱。人们饭都吃不饱，哪还有心情做生意呀？可不让牛君君出去，那方家人总是对岳家虎视眈眈。指不定哪天又打起来。君君的脾气。要是一个收不住。再闹出个人命也就完了。所以两家人东筹西借。凑了点儿钱。在变卖了双方家中的首饰。凑点钱在县城里租一个很小的门面，做起来卖芝麻糖的小生意。在他们家一旁。正好是吴桂明长摆摊卖碗的地方。也都是一个村的，互相也是个照应。这两个做生意的人。可是一个傻，一个虎。傻的人。不认两个五毛是一块。虎的人一旦遇事，可能就要出人命。这还多亏牛军军的男人斯文一点，像个做生意的人。小两口带两个孩子做点小生意，也算不错吧？村中双方父母也常照应。什么买货，进货了等等吧，这时间一长，牛君君彪悍虎气的名声，也随之来到县城。。小夫妻儿女双全，也算快乐。

可此时，村中的柴秀才家。却更加穷的叮当响了。常言道，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这个满腹经纶的柴秀才，却没有一点生财之道。儿子长得倒是身材高大，英俊潇洒。也是文学了得。还连日本话都会说了，可就是无一技之长。更当不了饭吃，以至于家中破了碎了的碗都没钱买新的。无奈之中，老柴还得豁出老脸，找到傻小子吴桂明的父亲赊几个碗。这事找到吴桂明。是没用的，他不会算账。你赊他几个碗儿？，他只能在墙上画几个圈。到时你再拿几个五毛顶上。他又不识字，到时候这个圈是画给谁的，他都忘记了。所以这是欠账是一定不行的。他父亲虽然不认字儿。但这点小事还是清楚的。这也是一般人。都能清楚的事儿吧。

陈秀才找到吴老柱，腿脚不好的老头拄着拐杖在晒太阳。见到柴秀才来，让他坐下。柴秀才说明来意。吴老头拄着拐杖将老柴带进屋中。让他拿了六个碗走。还说。这钱不着急还。这话说的是平淡的，也是真实的。不管多长时间。老柴不还钱，老吴也绝不会去要账。更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还极有可能将此事忘掉。你说这个穷秀才当的？连个不识字的傻子的父亲。的日子都不如。这可还怎么说呀？

安嫂的养女很受宋海强的喜爱。如今十三四岁的小丫头安新芳。在宋海强的帮助下，也认识了不少字，学了许多知识。简直就像一对父女一样，小丫头无形中成为了一名小地下党。而且聪明爱学，富有心思的一名小小爱国者。

县城里却又是另一番景象，动乱年代，安抚民心是这位冯县长的责任。所以他也长一个人，或两三个人在县城里转转。听一听民众的心声。有时也到远一点的农村走一走。这一天也是如此。他和另一名工作人员一起走在县城溜达。遇上一个可乐的事儿。

原来是那个老林在母老虎牛君君那买几块芝麻糖。觉得味道不错。偏僻无名的小县，特色小吃本来就少。如今这种小美味儿。也让他常想起，可是他的大名与人品早已传遍了全城。母老虎牛君君。也知此事。有句名言是。是非天天有，不听自然无。此话确实有道理。然而。人世间爱说长道短，论列是非的人太多。而爱听是非的人，爱打听闲事的人更多。女人们在一起更是八卦。所以，这是非天天有，不听自然无的名言真理。似乎人人都懂。也确也是人人难以做到。可也是人人难以避免的。这人世间不是你听不听是非，不讲是非。不招惹是非。就没有是非的。这个发自内心也不想招惹是非的母老虎。却又一次无意中惹上了是非。

端庄文雅、气质高贵的老林。迈着方步来到母老虎的摊位前。要了几样芝麻糖包了起来。对，牛君君说。今日出门忘了带钱，回头给你送过来。说完就要走，牛君君早知此人。脸未尚怒，心中早急。忙转出来说。那没关系，我跟你去拿钱吧。老林把眼一瞪说。怎么，连我你也不相信吗？不信你向你们人们打听打听，全县城谁不知道我的为人？这点钱还能欠下你的吗？说话家老林有点恼怒。可认死里的牛君君不管那一套。他招呼男人看好摊位，自己跟老林去拿钱。岳文是个怕事的人，他怕把事儿闹大。于是赶紧出来劝。这不劝还好。这一劝，牛君君眼一瞪。愣是把老公给吓的不敢吱声儿了。两个孩子一见母亲又要发火。吓得也不敢做声了。看热闹的人大多知道此娘们的厉害。也只想看热闹。没人上去劝解，老林急头怪脸的想走。牛娘们儿愣是拽着不放，这一拉一拽的，一不小心。老林踏上了傻小子卖碗地摊儿。踩坏了十几个碗儿。傻小子，吴桂明一看可急了。硬要老林赔钱？老林说，是牛娘们儿推他的，得让牛娘们陪。可傻小的于牛娘们一家关系尚好。怎么也不能听他的呀。二人合起来拉着老林不让走。这眼看就要打起来。冯县长也在人群中看热闹。他一个手势，让郝师爷去解围。于是，郝师爷做个和事佬，让老林一出钱了结。老林听说过牛君君的为人，可他没想到。她对自己也敢发疯，看样子不给钱他能冲到县衙去闹。赔了芝麻糖的钱倒是简单。可傻小子，这五毛钱一个，一块钱不卖。坏了几个碗。他就要几个五毛的，你说谁有这么多零钱呀？和他讲道理。他也不吃那一套。把个老林急的也没办法。无意中，他又看到冯县长也在人群中。这人丢大了。走又走不开，赔钱又没零钱。这弄了半天，还是岳文帮着老林跑了几家店铺，换购了零钱。赔完了钱。可吴桂明这个傻小子又算不清账，有一个碎碗一个碎片的拼在一起，放上一个五毛钱，拼了半天，这才算完事。此时的老林那可真是又恼又怒。既羞又急着走了。

看热闹的人也散了。冯县道郝师爷等人也无奈的笑笑，摇摇头走了。离牛君君的摊位两边，各有一个妓院。各院中各有一名压轴名姑。一个称之为(狐)。此女生的尖鼻尖脸，活像一只小狐狸，却也美丽风骚之极。甚是惹人喜爱。不知道有多少有钱人。都想把与只小狐狸睡一晚。另一家名妓曰(妖)，那是漂亮的超出凡人想象。她只要在男人面前一出现。就会让所有男人眼前一亮。她的一个眼神就能勾走人的魂魄。让你像中邪一样跟她走。让你甘心为她付出一切，或是生命。所以人们称它为妖。

表面斯文的岳文。经营了几年小生意。又有两家老人无私的帮助，自然手中也有俩富裕的小钱儿。他每天面对凶悍的老婆。也时常遇到。这一狐一妖，两个美女从街中走过。于是也淫心大动，有时没人也来买糖吃。只要老婆不在。他就不要钱，还顺手摸一摸对方的玉手。那感觉可比摸老婆的手有感觉多了。所以他也春心萌动，总想找个机会风流一下。也不枉此生了。母老虎店旁一卖寿衣的。高明，高全会，高大明白。是个什么事都懂的人。他与这个街里的所有店铺的老板。伙计都混的特别熟。众人也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大名的人。

这一天，站街的妓女桂枝闲来无事。来找好友牛君君聊天儿。岳文无事。在屋中喝茶。两个女人一边说笑，一边看摊。此时有人找到桂枝说，你爹又在赌博场欠了债，正被人打呢。桂枝一听，眼泪又掉了下来，本来挺高兴的母老虎一听，老毛病又犯了。拉起桂枝就走。岳文一看，知道这俩娘们一时半会应该回不来，于是让傻子帮桂明帮他看着点儿。跑去找小狐狸了。

二女子来到赌场。老头已被打的鼻青脸肿，遍体鳞伤了。暴躁的牛君君将打手推开，桂枝扶起老爹又是哭。这一折腾中，女人卖身的钱又归了赌场。把个牛君君气的。拖着赵建中像拖死狗一样。将老赌鬼拖了回来。老头坐在地上。背靠着墙，有气无力的呻吟着。看样子被打得不轻。母老虎咬牙切齿骂的骂，你个老不要脸的东西。要不是你有个孝敬的女儿，你不知道死多少回了。等等吧，邻店的几个熟人过来说三道四。这事儿自然少不了高大明白。有人说这个孝子啊。一般都是老人教的，可这位没人教，怎么这么孝呢？高大明白说。这是与社会的影响有关的！另一个说放屁。如今东北张作霖听说。一张嘴就是骂啦巴子的，杨西山就是他奶奶的，咱们蒋委员长就是娘西皮。这有什么社会良俗影响呀？高大明白又说。古书曰，风俗与化移易。不知哪个有学问的人问了这一句。这是问什么意思？他解释说，这是民间的风俗啊。与官方的教化有关系。气的几个人不得了。此时的牛君君不见了自己丈夫，问傻子贵名儿，这傻子也是真傻，不会说瞎话。他用手一指妓院，说，去那儿了。牛君君一听。当时就急了。

远远的看见一狐一妖，谁都不敢离岳文近了。妓女爱钱，可更要命呀。这岳文不是好说歹说，两个妓女谁也不敢招惹他。都知道这个母老虎惹不起呀。

同样的事，不同样的人。就有不同的结果。这要是个普通的人，是绝对不敢的。就是敢，也被人打残了。可她不会。与此相反的是，两家妓院的人还给她说好话。人生在世，有什么道理可言呢？不知道这个事儿是问牛君君好。还是问冯县更合适？或者是问妓院的老鸨子也许更清楚。

次日，冯县又在县中溜达。中午在钱老板饭店吃饭。有好是非者。绘声绘色的讲了母老虎。牛君君近日事情。半斤酒下肚的冯县道。趁着酒兴，来到牛君君的摊位前。买了两包糖分给大家吃。自己也高兴的吃几块儿。看到门柱和窗柱。是青砖的墙，中间是土坯，白灰的面。似乎还刚刷过，挺白的。文人特有的情绪诗兴又来了。与牛君君说，老板娘。我给你提诗一首，怎么样啊？岳文赶紧说，县长大人。这可是小店的福气。造化呀。心眼太活的老林。看到路过有个给人写信的小桌上有笔墨。于是赶紧过去拿过笔砚，为冯县沾饱了墨，递了过去。冯县接过毛笔，略一沉思。回头又看看牛君君，脸上一笑，提笔在墙上写道。

雌虎家中坐，

狐妖难近前。

儿女都畏惧，

真孝美名传。

，，，然后署名年月日。

林海一手捧砚盒，一首指点这首诗。端庄的点评道。一手的好字。正楷，端正而有力，有骨有肉，犹如石刻一般。如果没有书法天分，凡夫俗子难以练到此等功力。全诗简洁易懂，说理透彻，不偏不倚，句句真实。每个字如针见血。是以中庸之道而论列是非。有古人之风范，等，，，，。

众人见林海点评的却也是有理有据。说的也真实无外。虽然都佩服他的学识。但也为他的人品和本质而叹息。当然，众人也是随声附和。郝师爷说。林老弟说的很在理呀，句句正中。无一字一句。多余的言语。也可以说句句雕琢。也真令在下敬佩。老林拱手道，好师爷，怎么捧起我来了？我是在说冯县的墨宝呢。听到此番讨论。冯县也是自然得意的。太过啦，只不过是游戏笔墨而已。好啦，我们回去吧。众人离开，临走，老林回头对岳文说道。文老弟，一定爱惜墙上的字，千万不要涂抹了。岳文含笑点头保证。高大明白又胡吹一通。大家说笑之中，也就散了。

这一年，日本人攻占了中国许多地方。这个小县城，自然也是日军不可放过的一个小目标。蒋委员长的中央军。一个营也驻扎进了这个小县。营长王飞虎。住进了本县。王飞虎与冯县原有旧交。也是好朋友。飞虎来拜会冯县道。冯县自然接出门外，二人见面好不热情。拉手派肩的来到客厅入座，有人上茶。飞虎道。冯县。也着实是体恤民情的好官。可以有一个。小的不足之处，哎，冯县道，还请王老弟指点一下。愚兄定改如何？飞虎一笑，摆手道，不要改啦。你不是一直想出名吗？这是你的不足，也是你的优点。冯县一听笑了，说，王老弟也真是太实在了，把我的毛病让你一语道破了。不过我也听说，在抗抵抗日寇的战斗中。确实也出现了不少的英雄啊。此也着实令在下敬佩。想一想，如今我姓冯的也要为国民付出此生了，也感觉到热血沸腾啊。飞虎一拍桌子道，是啊，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你我弟兄都是为党为国效力的人。如今，大敌当前。我等订当竭尽全力。保卫国家呀。是是，冯县与飞虎二人是意气风发。

此时，郝师爷道。二位报国之心，在下实在敬佩。只是，是否应当，，，，？冯县有点不耐烦。有话明说，是是。郝师爷说道，这领兵打仗，是否讲一讲兵法之计策？如何排兵布阵？扬长避短的智慧之策。似乎才是二位最重要的话题吧。飞虎一听，说。打仗不能硬，拼，也要讲计谋。还要我们好好商量一下。冯县道如，今是敌攻我守。我等首要任务是城上布防的情况。不知飞虎老弟是怎样布置的？飞虎道。我已经吩咐人上城墙布防了。我们去看看吧。二人起身出门，上马来到城墙。

冯县与王营长并肩走在城墙上，见战士们搬运炸药。架设机枪等，一切井然有序。冯县道，嗯，不错，王老弟也是带兵有方，一切布置的挺好。王营长说，带兵打仗。总是这样，两军对垒，穿插迂回，自然也有胜负。书看多了，战场实情也见多了。可是心中总是想，是否有再奇妙一点的战术办法？让我军少伤亡，还能速胜。可我想到几时也想不出招儿来。冯县长叹道。那得出奇招呀，可这个奇招还要有奇人才能想得到啊。我等凡夫俗子，似乎是想不到还有什么高招啊。飞虎道。用力与用智慧的效果是不一样的。办法应该是有，只是我们想不到。此时的冯县却又诗兴大发了。朗吟道。

昨夜西风凋碧树，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衣带渐宽终不悔，等，等，等。

然后笑道。还什么非大词人莫解，故弄玄虚？不管什么风雕了什么避树。我等衣带渐宽。宽窄又有何意？再回首。是否自己已被炸的支离破碎了，说的大家笑起来。飞虎道，自古有真才实学者，从不故弄玄虚。只有那些爱卖弄文采的人。太他妈的。写这样玄之又玄的东西。让人似懂非懂，朦朦胧胧的，真是狗屁不是。冯县道，你我老弟兄。也真是臭味相投，见解一致，也着实难得的。飞虎道，所谓人生难遇知己(丝桐悔作伯牙琴)，更是从古至今，可遇不可求啦。二人会意一笑，走下城墙。

日落西山，城中华灯初上。军兵森严，秋毫不犯。城中百姓也为军兵们送衣送被，关怀备至。县衙里冯县与王飞虎，烛下对饮，谈论着如何应敌之策。冯县道。你我虽有报国捐躯之心，但也不能意气用事。也得偷个机，取个巧呀。飞虎道，是啊。这命是必定要拼的，就像你说的。这出奇招儿还要得有奇人出啊。不知冯兄此县中。可有什么奇人否？一语提醒梦中人，冯县道，王老弟一句话，倒让我想起一个人来。此人可助我等一臂之力。飞虎眼前一亮，问，难道冯兄此县中还真有如此奇人吗？冯县道。是否奇人不敢说。但我想此人应懂得一些其中的道理。咱们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吧？飞虎问是什么人？冯县将本县有个污尘和尚的事，说了一下。飞虎道。是这样。那倒是也值得一试。冯县说，饮完此酒，明日我等去拜访一下如何？二人意见归一，一夜无话。

一文一武寻高人，

却有佛家遭盗贼。

善恶有极何日报？

陋室摆陈不是神。

次日清晨，王飞虎带两名警卫来找冯县。冯县也带两名警察配枪实弹。迎出门来，两人打过招呼，六人上马走出县城。冯县问身边两名随从。县中近日可有什么变故？一人回道，也没什么大事儿。只是前日。那个尼姑庙，遭到抢劫。衣服、被褥。全被贼人抢走。米粮全部被贼人抢走。连碗筷锅都给拿走了。几个尼姑来报案。我等去看了一下。也是无从查起。

等冯县听到长叹一声说，此也是命数啊。人们拜佛、烧香、磕头许愿。想让神佛保佑。谁曾想佛庙遭劫。也算是一个不是笑话的笑话吧。飞虎也笑了一声道。还行吧？这几个毛贼近几日也算有吃有铺盖了。我在西部201区。那个地方真的是穷的连被褥都没有啊。一家人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此也是穷则生变呀。冯县自责道，此事也只能怪我没有治理好一方百姓呀。有愧有愧。飞虎道。冯兄不必自责，这普天之下，哪一天没有奸凶盗贼呀。冯兄有什么好自责的？冯县道。书中说，古人有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之说。也真想不出当时的贤君名相。是怎样治理的呀？飞虎道，我就不信那一套。我相信无论什么样的圣贤在世，也达不到那种地步。冯县摇摇头，一笑道。飞虎老弟说的虽然不太对，但也无法让人反驳，无奈呀。二人边走边谈。不觉中来到庙门口，只见庙门大开，年轻的和尚在扫院子。岁数大的和尚在挑水。年轻的和尚见过冯县，他见冯县领人来。急忙放下活计迎上前来。笑道。县长大人，今日怎么如此清闲，来小寺一游啊？冯县笑道。大师在吗？在在。小和尚说道。在屋里正在忙着呢。冯先问，哦，忙什么呢？有客人吗？小和尚说。尼姑俺不是遭遇抢劫了吗？师太来了。在屋里。听到此话。冯县与飞虎二人有点摸不清头脑。也不好意思往别的方面想。可不想吧？又不知道这一增一尼能在屋里忙什么？小和尚。往里面请几位。来到门口，推门引进二位，进屋说。师傅，冯宪和几位当兵的来了。随着冯县飞虎进屋，大和尚与尼姑起身相迎。说，不知冯县大驾，有失远迎啊，冯县客气道。来的匆忙，不知大和尚在忙碌之中。冯县二人进到屋中。看到一张方桌上摆了些东西。也不好多问。大和尚说。二位来的正好，贫僧却有事向二位讨教呀。不知这位军官是，，，？冯县道。这位是中央军王飞虎，王营长。来保卫我们县，打算和小日本干一仗。大和尚合十道？王营长一看也是英雄气概，气宇非凡。有为之士啊。飞虎一摆手道，大师过奖了。我二人今日。还想向大师请教一二。不知大师肯赐教否？大师道，客气了。来来，坐下说。四人围方桌坐下。二人这才注意到，原来方桌上摆的是县城城墙。和城门的土模型。城内外。还用围棋子？摆两个小半圈。不知何意？冯县风趣道。当年刘备围困江东。陆逊在家中作画。画的是。江东战略图。深谋远虑之人在家中就可以制定。远方作战的计划。也。所谓。决胜千里之外啊。想必大和尚也是此意吧。大和尚吃惊道。冯县真是慧眼绝伦啦。没想到小僧这点雕虫小技。被冯县一眼就看穿了，惭愧，惭愧。冯县也有很吃惊的道。大师啊。鄙人也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是真的吧？飞虎爽朗道。好。这个不谋而合的话，似乎用在你二人身上正好。看来我们这次还真来对了。

说话间。小和尚端上茶来。几个随从也在偏屋落座，自己安排。几个人看着桌上的沙盘。飞虎问道，大师，这样摆城？可想出什么破敌良策吗？和尚道，良策还真谈不上。这人老了。脑袋总是转不动。我也急呀。冯县指着沙盘上，城门外摆着一个小半圈问。大师，这是何意呀？大师道。古代冷兵器时。守城的兵丁，依靠瓮城有效的歼灭敌人。如今咱们县城没有瓮城。再说，就算有瓮城，也不知道是否适合当前的战争。这又是枪又是炮的。恐怕有瓮城也没用啊。飞虎道。瓮城。让我想起两句成语来。冯县笑道。是瓮中捉鳖还是请君入瓮啊？飞虎喝口茶道。知我者，冯兄也。和尚笑道。要想瓮中捉鳖。还得先请君入瓮。不然有瓮无鳖可怎么捉呀？飞虎起身，手扶桌子道。可这瓮在哪儿呢？又怎么请，怎么捉呢？大和尚说。二位请看。他用手指着城门内的小圆圈说。我们是否可以在城门内，为小鬼子建造一个小瓮城呢？这不需要多高或多大。只需要简简单单的用土石垒起一圈就行了。县城的城墙高而厚，鬼子从墙上飞入城的几率不大。基本上应当是从城门进入。飞虎一拍桌子道，好。这个看似无形的瓮城，就是小鬼子有来无回的死城。好，高。冯向也清楚的知道，这个内在问瓮城的妙用了。也是连连点头说好。可他一周没道。那么这四个城门都要造一个这样的瓮城吗？飞狐道。不用吧。小鬼子是进攻县城。并不是围困县城。他们也没那样多的兵力吧。正常来说，他们是从西面来攻打县城，我们在只在西门内造一个瓮城就行了。冯县道，那如果鬼子在正面西门打。再分出一些兵力去偷袭别的城门怎么办？飞虎道。这是绝对有可能的。小鬼子也是讲作战计谋的。偷袭和迂回也是他们的强项。大和尚说。我有个想法，不知是否可行。二人几乎同时说。师傅请讲。大师一笑道。为了准确的让小鬼子进入瓮城。我们将东南北三个城门用土石堵死。就算他们炸开了城门。也进不了城。就只留着西城门让他们炸开。这样才能。让这群龟鳖们进入瓮城。飞虎想了一想说。这是条好计。大，这西城门也不能让他们进的太顺了。这小鬼子可精了。如果让他们进的太顺利了，反而不好。大师道。如果如王营长所言。那城上的军兵们可要？牺牲的很多呀。飞虎正色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怕死就不当兵了？此时，冯县有点儿兴奋到。这瓮中捉鳖的活儿，我也想过把瘾呀。让我也消灭几个小鬼子。这到以后我说话时也有底气。吹牛的时候也有资格呀。一句话，把几个人都逗笑了。大师道。冯县一介文人。没想到在大战之际。还这样兴奋，自然。这可不是去喝喜酒啊。可危险了。要死人的。冯县一摆手道。无所谓啦。如果我为国捐躯了。也名垂青史。这万一我命大。不也就为国立功了吗？说着大笑了起来。众人也开怀一笑。

污尘道。这西门是一定会打起来。大小日本也一定会分出一队。不知从哪个方向偷袭一下。不知王营长对此有何打算？飞虎想了一下说。这个我想倒是想过。可怎样堵我还没想好。污尘道。鬼子们偷袭的道路不是从哪？就是向北绕。不知你是否熟悉城外的地形？可在鬼子们的必经之路预先埋伏好。不必打多。只需精良。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也就可以了。冯县与飞虎良思许久。说。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比我们硬碰硬。的堵截要好得多。也会减少许多伤亡。这个办法是真好。冯县说。此番战斗，大致就这样定下来吧。至于细节。我们回去再仔细商讨。飞虎点头。两个和尚进屋说。斋饭已好，是否可以开饭？污尘道。好，开饭吧。众人吃过饭后。冯县与王营长。一再要求大和尚与他们一起去县城。制定详细计划。大和尚也只得从命。

饭后大家稍休息一下。冯县突然想到。师太。不是看像高手吗？能否给在下看一下。飞虎一听，马上把手伸到老尼姑面前道。请师太先为我我看如何？师太也不客气。她仔细看过手与面相说。将军面带福相。也可长寿。飞虎一听，笑道。是吗？那这次打小日本我还死不了呀？冯县也让师太看看。师太看过之后。也说了几乎相同的话。大家也都笑了。冯县说。那既然我们命大。我也得多杀几个小日本。然后问飞虎说。王老弟。你说你让我怎么打，我既安全又能杀日本人呢？飞虎道。哪有那好事啊？此时的缝线却像个孩子似的，非让王营长给他安排个合适的方发。让他怎样能既安全又能多杀鬼子？飞虎宁，不过说好好，我有办法。现在咱们回城。咱们回去再说好吧。于是众人收拾一下，一起回到城中。

也就在丰县等人在庙中商讨对付日本人的对策时。大村镇的方家父子与。咸鼠蛋。几个人也在一起谈论日本人的话题。几个人围坐在炕桌上。喝着茶，吃着瓜子儿。方天宝对鼠咸蛋说。这小日本已经占领了不少地方。可能也要攻打咱们县了。如果咱们先让小日本占了。你们这小日子可能就不太好过了。飞鼠说。叔，日本人来了，那咱就偷他们的。这军队里可都是值钱的东西。不管是枪炮还是药品，都能卖钱。听说共产党特别需要这些东西？何乐而不为呢？二蛋说。鼠哥，这小日本可不是地主老财。地主老财抓住了咱们。不是打就是送官。这要是让日本人抓住了。那咱这小命可就完蛋了。他们这一路打来，可杀了不少人呐。贤郎和方天宝也说，对呀。，那可是要命的。这可真不是闹着玩儿的。飞鼠把小雅一瞪，说。咱挣的就是这份钱。哎。怕有危险。又想多挣钱。这世上哪有那好事儿啊。我跟你们这样说吧。当初我盗那只金老鼠时。那金店掌柜的就给我讲了一个金钱豹身上金钱的故事。说我不要只看到豹子身上的钱。还是不顾自己？会有生命的危险。我当时就说。风险和金钱同在。让豹子咬死了，那我活该。如果我拿钱走了，是我命好。干咱这活，就得豁出一头去。你们说对吧。一席话让把他们几个人说的也是认为是对的。于是，他们就这样定下来。以后专偷日本人。这事儿传出去，绝对没人会小瞧他们。也是风光之事。方天宝说。事儿是这样定下了。可还得从长计议。先不要急着下手。要先观察。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小哥仨点头称是。二胆说。那咱这几天就天天围着日本人转。围着他看。不是说老虎也有犯困的时候吗？我就不相信他们日本人就没有空子可钻。天宝道。就这样。另外，还有一点也很重要。如果他们打仗。你们远远的看着。如果日本人败了。丢下的东西和日本死兵身上有值钱的东西，给他们全拿走。一点儿不剩。飞鼠眼睛一亮。说对。如果有半死不活的，咱们再给他们一下。那日本人一块手表也很值钱的。什么子弹啦，等等吧。我们可就发财喽。小飞鼠越说越感觉有点儿兴奋。于是，几个人决定第二天就去县城边上溜达。做好发财的准备。

与此同时。孙大狗与刘浩。宋海强等十几个人也在商量此番事情。宋海强的意见是，城中有国军驻守。我们不便插手。各位，带上武器，在城外帮点儿小忙。孙大狗说。我们人太少。武器弹药也不充足。敌人聚在一起。我们也没法打呀。柴秀才说。兵者，诡道也。敌人在明，我们在暗。瞅准机会，你们就给他一下。没机会就当观战。学习一下作战经验也不错的嘛。刘浩说，对。也只能如此。实在不行，就在他们打的最热闹的时候。我们在他们后边儿，给他来几下。这一乱，等他们一回头。咱们就早跑了。此时，十四五岁的阿新芳。送来开水。说。我也想跟你们去。大伙儿一听，笑了。说你干什么去？安新芳还很固执。大狗让柴荣把他带回去。顺便给了她一个望远镜。让她出去拿着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