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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修涯脸色难看。
人总是对于生而得之的东西漫不经心，却从未想过这些东西对于其他物种而言，很可能是一辈子都求而不得的奇迹。
这一刻，顾修涯的心情是复杂的。
“.前辈请放心，会有这么一天的。”
这位悬山城城主，此刻满身水渍污迹，模样浑似刚从地里劳作回来的农民，但面上却是一脸喜色，一副激动非常的样子。
首先，从老者的描述中可以看出来，所谓的道蕴并不是一种一成不变的东西，它和树木的年轮一样，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发生递进变化的东西，并且，其长度和时间成正相关。
或许，老者也曾对自己的不死不灭充满喜悦，但又有谁能一直忍受着这看不到头的孤寂和凄惶，不至沉沦呢？
对于这样的人而言，长眠，说不定反倒是一种解脱。
顾修涯看着他的背影，莫名感到一种迟暮之人才有的萧索。
顾修涯不解：“前辈的意思是？”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放弃钻空子的行为，转而开始琢磨起已知的信息来。
三百年.太久了。这份冗长无际的孤寂和茫然，穷尽普通人的一生，也无法体悟其万一。
瞻神世界也一样么？
顾修涯微怔。
亦或者其他？
他想着，目光落到旁边老者身上，心里突然一动，有了一个灵感。
顾修涯想到这，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对于此方天地而言，我到底是它认定的【气运之子】，还是【衰神】呢？
“因之需……方可以……”
望着老者离开的位置，顾修涯轻声道。
老者缓缓道：“四道道蕴，是四方天地为你撰写的不同命数，代表你这一生有四个不同的可能。这是你的福泽，亦是你的祸端。”
顾修涯顿时明悟过来：“试验成功了？”
顾修涯心头一跳。
规则从来不是桎梏，它的作用是界定。只要明白了这一点，很多时候，规则同样也能变为助力，成为刺探真相的武器。
顾修涯没有想到，老者居然看穿了他能够穿越不同世界的特殊情况，甚至于看出了痴愚地蟒来自于另一个时空。
顾修涯站在原地，久久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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