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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彭杰就骂骂咧咧的回来了。“妈的,这小子属兔子的吗,跑的这么快。”
刘队拿着那封信,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将信封打开,他看后半晌没有说话。
“头,上面写了什么,你怎么不说话。”彭杰问道。
刘队将信纸放在桌子上,说道:“你们都看看吧。”
几人传阅一番,信最后传到我的手中,我快速扫了上面的文字“三队的各位警官,大家好,特邀请诸位在明日8:30到秋水酒店1308室面谈,你们想知道的真相就在那里。”
“队长,这是什么情况?”我惊呼起来。
彭杰直接嚷了起来“妈的,肯定是有人在跟踪我们。”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刘队沉默片刻道:“今晚大家都早点回去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去秋水酒店,管他是神还是鬼,到时候就知道了。”
我和王凯离开饭店,打了一辆车返回单位的集体宿舍。
路上我俩一直在聊那座突然拆迁的小区。司机是一个自来熟,听到我们谈话,立刻就着我们的话题和我们攀谈起来。据他说,他有一个远房的亲戚就住在那个小区,原本那家条件非常差,一家五口人居住在一间不满60平的房子中。这次拆迁,开发商一次性补偿了两套住宅还有好几万块钱,真是鸟枪换炮,一下子就发达了。他还感慨自己怎么就遇不到这样的好事。忽然司机带着几分揶揄的口吻说道:“也不知道是哪个冤大头看中了那个地段,那个地方怎么能建商超呢,小区的居民都知道那里闹鬼,阴气这么重,怎么可能聚财啊。”
“师傅,你给我们说说具体的情况呗。”我听到这里立时有了兴趣,赶忙追问道。
“哎呀,两位警官,我这也都是听说的,就是图一乐,你二位可别当真。”司机也意识到自己可能说多了,连忙辩解道。
“没事,师傅,咱们这不就是聊天吗。”我连忙宽慰道:“您不是说了吗,咱就是图一乐,我俩都是年轻人,最喜欢听这些稀奇古怪的故事了。”
“行吧,既然您二位不介意,那我就说说。”
据司机说,那个小区建于八十年代,当时是一所国有单位的职工分配房。在那个年代,楼房少,工人多,人人都想早点住上舒适的楼房。可是一共就这几百户,怎么能满足上千人的需求。故而从建房的消息一公布,整座工厂就立时沸腾起来。除了单位领导、优秀工人、劳模肯定能分配到之外,其余人要想住进剩余的五百多户,就要想办法了。那段时间,厂长和书记的门槛几乎都被踏破,各种送礼、跑人情的几乎天天不断,可这是一些条件好、头脑灵活的家庭,还有一些老实本分的下不来脸面去送礼,自己又想不出别的办法,看着周围的工友都在为房子奔波也就只能抱怨几句,发发牢骚。
房子建好后,在职工分配大会上,一名入职十多年的老员工没有分配到房子,这家六口人一时气愤,竟然手拉着手从其中一座大楼的楼顶跳了下来,结果就是五死一伤,只有一个男孩活了下来。这件事情当时轰动了整座城市,厂长和书记都受到牵连免了职。从那以后,每年中元节前后,小区里就能听到奇怪的声音。改革开放后,条件稍微好一点的人家都陆续搬走了,只剩下一些没有去处的还停留在这里。
因为周围的百姓都知道这个小区邪门,而且更有甚者还添油加醋的加了很多夸张的情节,许多人都知道这个小区不干净,故而到这个小区租房子的人也特别少。
我听完这个故事,心情十分复杂,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是极特殊的情况。有些普通人一旦被激怒,往往就容易以一种极端的方式来处理问题。那家人根本想不到,没过几年,全国的经济就开始高速发展起来,大家的日子都越过越好。尤其是这几年城市高速发展扩张,经济也开始爆发性的增长,更加没有人会为了一套六十平的房子搭上全家的性命。
“师傅,那个孩子后来怎么样了?”王凯在后座问道。
“这个您可难倒我了,谁知道呢!没爹没妈的孩子可怜啊,活下来也难过啊!”司机感慨道:“要不说这人啊,就不能太老实,一旦太老实就要被人欺负。”
“妈的,你不长眼睛啊,找死是不是!”司机忽然开窗骂了起来,刚才道路前方有一名醉汉横穿马路,司机险些撞上他。
“这些混蛋,以为自己是鬼刀枪不入呢,撞死他们也活该。”司机抱怨道。
我脑海里忽然联想到,那道黑影也是刀枪不入,会不会就是鬼魂一类的东西呢。
“师傅,你信鬼神吗?”我问道。
“当然信,老百姓哪有不信这个的。”司机边说边摇摆了一下后视镜上挂着的一个吊坠,继续道:“我一直跑夜车,家里那口子怕我遇到脏东西,特意从庙里为我求的护身符,这可是高僧开过光的,灵验的很,自从挂上这个,我就再没有遇到过脏东西。”
“师傅,听你的意思,你是之前遇到过脏东西了。”王凯问道。
“哎!我也不知道我遇到的是不是那些东西,反正看过一些不正常的东西。”司机笑道:“咱就当瞧不见,彼此谁也别害谁。他是鬼,我死了也会变鬼,都是鬼,谁怕谁,是不是,哈哈。”
“师傅,你活的可真通透,确实是这个道理。”王凯也笑了起来。
我们又和司机师傅聊了一些城市的逸闻。出租车司机是一个特殊的群体,他们每天行驶在城市的各个角落,也有机会接触各种人群,自然而然就成为一座城市重要的消息收集站。有一句说是这样说的“当你不了解一座城市的时候,就去打个车和司机聊聊吧,他们会用一个个小故事,让你快速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
我和王凯回到单位宿舍后,因为都喝了酒,我们俩没有洗漱就都躺在了各自的床上。我虽然好久没回来了,可是床铺却异常整洁,王凯作为我的室友,一直都在帮我整理和打扫床铺,我正要感谢一下他,房间里就传来了王凯的呼噜声,不论发生什么事,这家伙都能快速入睡,睡眠质量好的一塌糊涂。我脑子里乱的很,本就无心睡眠,再加上王凯的呼噜声,更是睡意全无,与其待在房间里听王凯打呼噜,还不如出去走走,于是我起身找了一件外衣披在身上,走到宿舍外边抽起烟来。
现在是四月份,这个城市的夜晚还是有些寒冷的,我抽了一支烟,就感觉手脚有些冰凉,肚子里也灌了不少凉风,想到明天还有任务,我就准备回宿舍休息,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楼里迎面跑出来几个人,正是二队的几名同事。我上前问道:“你们干什么去?”
“有案子,我们要出勤。”二队的李瑞回应道。他刚跑了几步,忽然回身一把拉住我,说道:“晚上正缺人手,你也跟着吧。”
我稀里糊涂的跟着二队坐上警车,一路鸣笛向案发地赶去。
“什么案子?”我在车上问道。我知道二队经手的都是一些重大的刑事案件,这个时间段出警,一定是发生了严重的案子。
“有人报警,说桂花巷闹市道路上有碎尸案,现场已经有兄弟赶过去了,我们需要封锁现场,你就当一回外勤人员吧。”
“可我连警服都没穿。”
“先穿我的,你一会可躲着点记者,不然让人拍到我把警服借给你,咱俩都要被处罚的。”李瑞说道。
很快,我们就停在了本市“桂花巷”的南入口处,这里遍布小饭馆和时尚品牌购物店,每到夜晚,就会有成群结队的年轻人在这里购物、聚会,是本地年轻人最喜欢的休闲场所,也是最有名的夜市。在这人群聚集的场所发现碎尸,确实一件离奇的事情。谁敢嚣张到在这样的地方杀人抛尸呢。
现场已经被十多名外勤同事封锁了,只有警方人员才可以出入。我跟随着二队人员进入现场,发现李瑞说的没错,确实是碎尸案,只是没想到会碎成这个样子。只见十几平范围内的地面上散落着许多大小不一的尸块,最大的有拳头般大小,最小的只有一公分左右。仿佛是一个人如同气球般炸裂开,不然根本形不成这种喷溅的效果。
法医科的同事正忙着收集尸块,另有技术科的同事在照相取证,王队原本抱着双臂站在一间运动服饰店门口,看到李瑞等人后,他也走了过来,先是对我点了点头,招呼道:“你被他们抓了外勤吧?”
我点了点头,和王队打过招呼。王队则已经开始问询起自己的队员:“你们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这是一起碎尸案。”李瑞回道。
“这用你说,你们好好看看哪里有问题?”
“没有血迹!”我看了看现场的样子,犹豫片刻开口回道。
“对!一个人碎成这样,竟然没有一丝血迹,这太不正常了。”王队看了一眼他的队员,眼神里有几分责怪的意味。这么明显的问题,这些老干警竟都没有意识到,竟被我这个新人发现了。
“我刚才看了附近几家店摄像头拍到的视频。”王队指着附近几处摄像头,说道:“死者是一名男性,半小时前独自走到这里,然后没有任何征兆就变成了这幅样子。好在当时他周围并没有其他路人,不然一定会被吓死。”
“王队,我可以去看看视频吗?”我问道。
“跟我来吧。”王队带着我来到一家商铺的财务室,从电脑上调出了事发时的视频。视频中只见一名男子神色平静的在路上走着,忽然就原地炸开,化作了一地尸块。在爆炸发生前,一切看起来并没有异常之处。
我来回看了三遍视频,并尝试将视频的播放速度放慢了8倍,画面中一切都变得缓慢起来,炸裂的过程也变得更加震撼,可是仍没有什么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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