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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日记:
再过几天就是露月了,天气应该也会转冷了吧?至少不该那么热了。
今天上午我去图书馆时,又见到了伊格莱西亚斯,他依旧是突然出现的(至少在我低头的前一秒他还不在那里),依旧是那身深紫色的袍子与一身的贵金属和宝石。如果要说有什么区别,那就是这次他看起来稍微有一点困扰,而不是像上次那样游刃有余了。
“我得向你道歉。”这是他的原话,“本来是想着让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亲切一些,但我忘了对于你们而言,魅惑类的法术是不礼貌的,西尔为此训斥了我一顿。”
西尔应该是他对西诺薇奶奶的昵称,我不是很猜得到他们两人的关系,但还是体谅的表示了接受道歉。闷在法师塔里十几年或者天天沉迷于自己研究的法师,有些怪癖或者是性格缺陷是再正常也没有的事了。有的家伙会在自己的门上设置答不对谜题就不让人进去的魔像,还有的人会在自己的书架上安置爆炸陷阱,相比之下,只是在初次见面时(甚至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防止尴尬)让对方对自己更具好感这种行为……在没有恶意的前提下,也没什么不能原谅的。
以及为了以实际行动表达歉意,他提出要教我龙语,这是法师们常用的语言之一(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最常用的),因为龙乃魔法之祖,龙语即是最初记录魔法的语言。考虑到上次西诺薇奶奶在办公室里说的话,我有点怀疑她是不是威胁伊斯了,嗯,大概不会吧,大概,嗯。
虽然这次没有交友术的影响,但这不代表伊斯就是个令人生厌的家伙。正相反,他依旧散发着睿智但又令人感到舒适的气质,让你想要听他说话。就像你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喜欢的,带着微微灰尘气息的旧书。会让你感到带着一丝暖意和熟悉的兴致盎然,不会像没看过的新书那样令人兴奋但又引人担忧。
他很博学,如同阿雷萨、罗贝托、希尔芙、以赛亚和西诺薇那样的博学,但他们的气质又各不相同。
阿雷萨老师严厉又认真,不吝对任何人施以惩罚,像是一柄半出鞘的剑,你知道他不会容许犯蠢与疏忽。罗贝托老师就像一个快乐的软乎乎的大熊,乐于向任何人张开怀抱传道受业,并且在任何人起冲突时负责打圆场,但他偶尔也会流露出那种猛兽一样的气质,尤其是你在搞错了某些重要事情的时候。
至于希尔芙老师嘛,她就是一个完全的仙灵,你能想到的那些对于仙灵的刻板印象——胡闹、恶作剧、变化无常都能在她身上成立,不过我不好说,我总觉得这些东西只是某种表象,仿佛是她故意表演出来,就是想让别人这么认为一样。在这一点上没准以赛亚老师比她要更像一个仙灵——那种空灵,偶尔会神游天外的感觉。
西诺薇奶奶,说真的,有时候根本就不像一个法师,她像是那种点着火炉的,你熟悉的亲人家的温馨房间:椅子上放着软垫,地板上铺着地毯,桌子上还放着冒热气的茶杯与点心。当然了,我没见过她与别的学徒相处的模样,但是一个人平时的行为是很难做到表里不一的。
还是说回伊斯,他的教学和西诺薇奶奶一样潜移默化,等我反应过来他在用我手里的《言语之力》教我龙语的时候,字母都学到第六个了。龙语的字母很有趣,每一个都是由楔形直线和点组成的,可能是因为巨龙们最初就是在石头上用爪子刻下了这些文字。这确实是个像样的解释,精灵的文字细长又娟秀,龙的文字粗犷而有力,这是因为每个种族的形态与历史都不一样,而不代表谁更优越或者其他的什么。
我一直在图书馆里待到中午,等我要去吃午饭的时候,伊斯也给了我一枚戒指,不过这枚戒指看起来就像是被什么玩意儿啃出来似的,非常粗糙,材质……大概是玻璃吧?应该是玻璃?你要是和我说这是一块蓝宝石,我是一定要笑出来的(顺带狠狠嘲笑把它做出来的那个工匠)。在这个勉强算是个圆环的东西上有一面是被磨出来的平面,上面有个被刻出来的眼睛一样的图案,唯一的好处就是它戴在手上的时候非常合适,而且也不割手(真是个奇迹)。
伊斯没说它是做什么的,只是看着我把它戴到手指上。不过我猜他是看出我脸上的嫌弃了,因为他反复强调了好几次一定要戴着它,唉,行吧,谁让这也算是一份礼物呢。
下午罗贝托老师也不知怎的就知道我已经开始学龙语了,大概是西诺薇奶奶告诉他的,他说会持续关注我的学习进度。除此之外,还做了一次关于手势和动作的小测试, 我觉得我做的还算不错,因为他夸奖了一下我的进步速度。
等下节课就要开始正式学习咒文了,内容可比手势要杂得多。罗贝托老师说刚开始的学习还是会以精灵语为主,龙语为辅(取决于我在伊格莱西亚斯那里的学习进度),我也才知道希尔芙老师教给我的那个发光法术并不是一环法术“舞光术”,充其量只能称之为戏法(他说希尔芙老师,呃,或者仙灵,可喜欢整这些没用的小玩意儿了),我就说为什么那个小球坚持十多分钟就会熄灭了……
比起手势,语言才是法术的真正构成主体,除了精灵语和龙语作为最常见的组成之外,天界语、深渊语和炼狱语也非常常见(也就是说那些正式的法师个个都是语言大师,我算知道为什么要在伊尔利兹亚学习那么久了)。还有一些别的语言,像是各种元素们使用的语言也会在一些偏门典籍里被使用,取决于典籍作者所处地区的不同,矮人、兽人、侏儒的语言也不是不能见到(虽然这几个种族可没那么喜欢魔法,但哪里都有异类嘛)。
虽然有预言学派有“米米亚通晓语言”与“米米亚巧舌术”可以帮助理解与交流,但一方面这并不是我这种学徒能学会的法术,另一方面,理解语言和理解语言构成的魔法,完全就是两回事,就好像是磨面粉与烤面包那样的区别。
明天上午没课,以后只要有空就去图书馆吧,伊斯说下次给我讲翡翠龙特尔多雷克与矮人斯基特·纹钢的故事……我发誓我是为了去读书!才不是为了听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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