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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云新程惊醒，抱住右臂根部大叫。下一秒睁开眼发现右臂还在，只不过还保持着变异时的黑色，此时包扎着挂在脖子上。
他皱眉失神回想，只觉得后脑下面的地方也疼的厉害。
云新程活动两下右臂，关节位置传来咔咔声。
胳膊不是没了吗？
不能再只当作是幻觉了，不管是不是幻觉，那种断口处灼烧般的疼痛真真切切，单是稍微动几下，额头便冒出细密的冷汗。
他扫视周遭，房间洁白，布置输氧机，吊瓶点滴。
医院？怎么到医院来了？云新程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前一秒断掉的右臂还在喷血，再醒来右手上竟扎着针。
他乏力地用左手撑起一点身体，窗帘没挡住的阳光照进来，让人一阵眼花。
眯起眼睛，注意到身上穿着蓝白条纹病服，原本的衣服也没在房间里，衣服里的东西整齐放在床头柜上。
稍微朝那边挪动身体。真是怎么也想不通，骨头都断了，还能再接回来的吗。他对外科医术不太了解，想不到断肢还能……
不对，断掉的胳膊不是被怪物吃了吗？云新程左手轻轻触碰悬吊着的右臂。
回忆起自己差点就没命了，思维终于活泛一些。最后来的那女孩是谁，那钢针怎么还会发光呢。
左手摸到柜子上的手机，看一眼时间发现竟然只过了一天。
一天时间怎么可能做好截肢手术？他又有些晕晕乎乎，有种不真实感。
云新程回想这些事发生的源头，都是那个王辰医生说的不良反应之后开始的。
可好像又是自己坚持要做检测的，也怪不得别人，只是没想到最严重的不良反应会是这种程度。
手机上没什么人专门给他发来消息。以前的同学们大都是高考结束后的狂欢，班级群里有几个人在攒着出去瞎逛。云新程现在这副样子，自然没有那种心情。
他划到通讯录里备注王辰医生助手的联系人上拨打电话。
这时，床头柜上响起手机铃声。
云新程吓得身体一震，他刚才还没注意到柜子角上扣放的白色手机。
外面传来哒哒的脚步声，门打开。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来人，进来的竟然是田袅袅。
“去送了份文件，没想到你刚好醒来，”田袅袅嫣然一笑，说：“伤者昏迷期间，我们是全程陪护的。”
云新程还想着给他们打电话问清楚自己身上的病情到底是什么，没想到竟然就正睡在人家的地盘上，想好的话咽了下去，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这个胳膊是咋回事。”
“哦，正要通知你呢，伤口是我们帮你处理的，在此期间，你住院的费用是六万。”
云新程眼睛一翻差点背过气去，“你……你刚说什么？”
“行凶的歹徒已经抓了，我们医院对你进行救助，已经通知你家人了。”
“我姑姑？”云新程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不过你家人似乎精神状况有些异常，我们没发再和她取得联系。”
姑姑本来就因为看到苗儿，加上自己对她的影响变得精神失常，听到这消息后会有什么反应可想而知。
他心一横，说：“我参加实验，你们帮给我姑姑演个戏，让她以为是受到你们的诈骗了。”
田袅袅一听这话当即笑容绽放，“那真是太好了，王辰医生可以顺利发表论文了，放心吧，你说的事情我们会做到的。”
看着对方的笑，知道自己上了贼船，他也对那什么研究多了几分担忧。甚至到现在还不知道那研究是干什么，尽管问了对方多半也不会说。
云新程安慰自己，总坏不过幻觉里不明不白死去。最多可能就是作为精神病患者去试吃一些什么研发药物吧，留下些后遗症。如今也是没办法的事了。
他看了一眼包得严严实实的右臂，无奈的轻叹一声。
田袅袅见他一脸愁容，安慰道：“理解的，我们集团也不以盈利为目的，既然你自愿协助研究，你身上的症状，我们也会帮你治疗，不良反应基本可以很快消退的。”
说到一半，她的手机铃声响起，出去接电话了。
云新程一脸苦涩，一副病态样子地靠着枕头躺下。
现在是下午三点多，除了让人愈加疲倦的阳光，四下十分安静。
他凝望着房顶，明明知道不该纠结这些到底是不是幻觉，但还是不觉间回忆这些天的经历。
他是个无神论者，相信一切都是以科学为源头。所有看似天马行空的奇幻情景，都一定能找到现实的根源和依据。
母亲住院，UU看书 www.uukanshu．com医学检查为重度昏迷，忽然醒来不算离奇吧。毕竟医学又不是全能的，人的大脑什么时候清醒，本就难以预测吧。
母亲说的话，可能是因为她也患有精神疾病了，所以导致他也能看到那个蛤蟆一样的怪物，这不正是说明王辰所说的精神病会传染是真的。
至于大街上遇到的肥胖怪物袭击，胳膊还断了。根据刚才田袅袅说的，也许是个变态恶徒将自己打伤，胳膊只是脱臼之类，否则一个医院的截肢手术，怎么可能不到一天就完成，甚至到现在胳膊已经能稍微活动。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幻觉，只不过现实映射幻觉，右臂全碎被吃掉，只是简单的脱臼，雨中黑衣的少女是警察，飞来的钢针是子弹，喷出的黑血是雨水，怪物的爪子是把尖刀……
都是幻觉，嗯，是幻觉。
云新程想着想着眉头舒展，“我明白了，是幻觉，我明白了，”他明悟般地大叫，有些激动地坐直身体。又突然泄气地躺下，抱着右臂根部嘶嘶呼痛。
不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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