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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城堡的空地上,卡特尔与马普尔注视着远处,随后,卡特尔说道:
“他们已经找到地道了,一旦离开了城堡,我族的秘仪就无法再限制他们的行动了,真的就这么放走他们两个?”
从理性上来说,卡特尔不愿意放走柯瑞托,那千面无貌者的气息令他感到担忧与害怕,它总觉得对方来到此地,背后一定有着那位神祇的指引,而那位神祇又将怎样报复它们曾经的僭越之举?它难以想象。
马普尔并没有在意卡特尔的情绪,他只关心自己的计划能否完成,手中的黄印浮现:
“否则?不论是千面无貌者还是夏娃,都不是我们现在能够对付的,至少在计划完成之前,我们不该节外生枝。”
暗影权柄开始扩散,它在月光的衬托下是如此的深沉,如黑色的潮水般涌向那座城堡:
“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卡特尔,我知道你们的诉求,也知道你们的惶恐。
因此,我可以保证,在伟大褴褛之王降临后,祂会给予你们庇佑。
不论是想要成为秩序生物,还是免去曾经对千面无貌者的僭越,祂都会满足你们的。”
卡特尔并不信任马普尔,但一方面对方给出的价码确实令它们动心,另一方面它能感觉到,隐隐约约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在这个格格不入的世界中,优格斯们需要一份庇护。
只是恰好,马普尔可以同时满足这两点。
但对方的承诺令他感到可笑,只有空口凭证,毫无任何实际的诚意:“希望如此,但是,褴褛使者,你要记得你的诺言。”
“自然。”
明亮的灯光下,柯瑞托与克瑞斯汀一同走入了这间地下室,刚刚进入其中,便闻到了那股奇怪的气味,不由得捂住口鼻。
克瑞斯汀皱了皱眉,对这股气味要接纳到比柯瑞托更多的信息,而在注意到尤鲁赫的面色有些凝重,似乎一直在担心什么一样,于是出声询问道:
“主教大人,这里都发生了什么?”
只见对方摆了摆手,回应道:“没什么,波尔拉·维尔拉那位真正的子爵,应该是在这里被那些优格斯给杀死的,最后没能够从城堡里安全逃离。”
话语中隐去了他所见到过的许多令人胆寒的细节,为了不伤害两个年轻人的心智,尤鲁赫刻意没有提及波尔拉“被保留”的那些地方,只打算在后续的上报中提及。
“那,地道还会在这里吗?”
克瑞斯汀比柯瑞托见过更多的那些邪教留下的痕迹,因此她选择性地忽略了有关子爵是如何被杀死的话题,她只关心他们是否能在此地找到离开这里的方式。
从进入这个地下室的那一刻开始,克瑞斯汀就明白这里必然有过一场残忍的杀戮。
空气中那股刺激性的味道夹杂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超凡者的无感要比普通人强一些,所以她也能看见角落中仓促被掩盖起的一些东西,那些东西的轮廓让她感到深深的寒意。
那与任何的强大与否无关,只是当那些东西展现出某种器官的轮廓时,就足够让一些未经过特殊训练的人瘫倒在地了,而那种特训大概是在圣三一学院里才能经历。
柯瑞托注意到克瑞斯汀在视线扫到地下室角落后,就飞快地挪开后,他生出了些许的好奇,并下意识想要弄清楚那些东西的存在,正打算走过去的时候。
“有的”
尤鲁赫简单地回应了一下,随后在一阵操作下,找到了位于书桌下方的地道,地板翘起,露出黑漆漆的地道入口。
并不是他有多了解这座城堡,而是这个地道口已经被打开过一次了,这么明显的痕迹他不至于看不出来。
从这个角度来看,维尔拉子爵最终必然是逃入了地道里的,但却依旧被杀死。
看来这个地道也不是那么隐蔽,至少那些怪物应该清楚这个通道的存在。
“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
一见到这个,柯瑞托立刻就脚步转变方向,让原本想要拉住他的克瑞斯汀没了动作。
尽管柯瑞托不知道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但是那股味道让他十分的难受,心底那隐隐约约的烦躁感与厌恶感越发浓厚,他已经一刻都不愿意多呆了。
尤鲁赫似乎感知到了些什么,点了点头,他迅速地收起了桌上的那些资料并且询问克瑞斯汀:“那几本日记你应该带上了吧?”
克瑞斯汀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了那三本并不算多厚的笔记本。
“很好,这些资料我也交给你了,如果之后我们遭遇了什么危险,你就带着这些东西跟柯瑞托赶紧离开,我会为你们开路的。”
尤鲁赫将手中的那些书页一并递了过去,并从肩膀上取下那象征着教会主教的白色绶带,
“这是我的绶带,如果最后我遭遇了什么不测,你们就带着它前往最近的地区裁判所,让他们带着你们前往帝都,将一切都告知给皇帝陛下与教皇冕下,让大审判长亲自来处理这里的异常。”
“这....”
柯瑞托有点不理解,为什么面前的这位主教此刻如同安排遗嘱一般的对他们说了这些话,好像已经认定了他自己凶多吉少了一样。
克瑞斯汀将这些东西都接过之后,有些欲言又止地说道:“我们或许也不一定就要从这里离开,如果有什么危险的话....要不我们原路返回吧?”
尤鲁赫眉头一皱,正要训斥几句,但扩散的暗影已经从地下室门口渗透了过来, www.uukanshu.com那冰寒的气息由远及近地传到此处。
三个人的脸色都是一变,尤鲁赫立刻一马当先地进入了地道之中:“没时间了,我们快走。”
柯瑞托尚未明了究竟发生了什么,就被克瑞斯汀一把拽住,一同进入到了地道里。
两人几乎是跳着下了那陡峭的阶梯,前方的尤鲁赫神色庄重地立在原地,示意他们赶紧往前逃走。
“一直跑,千万不要回头。”
尤鲁赫的叮嘱还在身后传来,有光传来了,即便是背对着那场景,柯瑞托也能够感觉到那刺目的明亮,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礼赞声,祷告声。
权杖显现,权柄展开,深深地楔入灵界,圣域展开。
手持着金色号角的大天使长加百列的虚影再次出现在尤鲁赫的身后,残破的圣旗缓缓摇动,有十种灾祸围绕着他。
“我是真不想这么早就被摆进圣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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