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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热的夏天还在继续,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作息,让整个身子困乏不已。
在家已将近一个月了,弟弟每个周末回来一次,高中的学业压力很大,从小贪玩的他已经无暇顾及其他,而我很少出门,不喜欢社交,只有晚上偶尔在县城的街道上转一转。
这个小县城已经不再属于我们了,自从考上大学离开这里,一代又一代的后生们开始陆续侵占那些我们儿时耍过的地盘。走在大街上,依稀上演着一幕幕似曾相识的场景,三五成群的少年们,一起骑自行车飞奔而过,路边卖油炸毛蛋的街边摊前围了一圈,小姑娘们各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在这灯光闪烁的街市上嬉笑穿行,扫大街的在刺啦刺啦的胡乱摇摆着扫把,各式三轮车载着老老少少左冲右撞。
晚间七点多,闷热的天空下,只有县广播台还在哇哇叫着,转播《新闻联播》天气预报的音乐响起时,偶尔还能回忆起街角有一个自己曾经喜爱的报刊店,高中时候经常来这里买一本叫《中学生阅读》学习杂志,还有《少男少女》《读者》《中学生》等等这些闲杂刊物,似乎我的高中就是在这样的时光里消磨过去的。
“牟山人民广播电台,接下来为您播放《戏曲欣赏》......”不知道闲逛了多久,漫无目的,随心所欲,大街上的广播里的节目已经开始了新的片段。
“辕门外三声炮如同雷震,天波府里走出来我保国臣。头戴金冠压双鬓,当年的铁甲我又披上了身。帅字旗,飘入云,斗大的“穆”字震乾坤。......”
马奶奶铿锵有力的唱腔响彻整个街道,多么熟悉的声音啊,自从儿时就时常听到这些耳熟能详的唱段,现在竟然多了几分陌生,也许是很久没有听了吧。
我围着老县城的主干道胡乱走了一圈,回到家里时看见院子里黑黢黢的,看来父母亲去街角公园看戏还没有回来。
我摸索出大门上的钥匙,在浴室洗漱了一番,听见外面的大门响了一声,随后就是父母推三轮车进院子的声响。
“流川已经回来了”父亲说
“回来了?”母亲不确定的问
“这不客厅的灯都亮了”父亲说
我似乎已经不再是这个家里的一员了,就好像一个租客暂住在这里,父母亲的所作所为,就好像看电视一样在我眼前一遍遍闪过,自己不用动手、不用张嘴、不用参与、不用承担责任。
......
第二天清晨,我是被电话吵醒的,睁眼一看已经快九点了。
“喂,江流川,订两张24号去上京的火车卧铺”是刘主任的声音,我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他了。
“哦,都谁去,身份信息给我”我迷迷糊糊的问
“你和我,对了,你在哪里?还在老家吗?赶紧回来”
“我也要去吗,我还在老家”
“原本戴维要跟我去,他现在没空,你跟我去上京出差”
“好吧,你的身份证号码给我一下吧,我来订票”我其实很不愿意和刘主任一起出差,更何况完全不知道出差的任务有哪些“刘主任,我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要在上京住三四天,你自己看需要准备什么吧,你先回来,跟我一起出发”刘主任冷冷的回了我一句就挂了电话。
我在床上有左右翻了一下就起身了。
24号,不就是下个星期二吗,今天已经是星期四了,怎么这么着急,暑假里面去上京做什么。
我给爸妈说了一声就跑去街上,来到火车票代售点订票来了,一间小小的房间里挤满了十来个人,我在队伍最后面排上了队,陆陆续续的往前挪动,轮到我的时候,我先订了一张23日回江城的坐票。
“你好,另外有没有从江城去上京的卧铺,24号”
“卧铺是吧”售票员在电脑里劈里啪啦输了信息点了确定“没有”
“没有了吗”我顿时有点紧张起来,订不到票估计刘主任又是各种数落。
售票员看我有点犹豫就说“有坐票,要不要?”
“哦,我打电话问问领导”
“打电话去外面,下一个”售票员白了我一眼,恶狠狠的说“现在不要,过一会儿想要也没有了”
“不好意思,我要问问领导”我讪讪的退出了售票室,随即拨通了刘主任的电话。
“喂,刘主任,我流川”
“嗯,怎么了”
“这里说只有坐票了,没有卧铺,可以吗坐票”
“你在哪儿订的,订24日上午十点的K373,这一趟车是江城始发,票很多的,我每次去都订这一趟,刚好下午到上京吃完饭,不耽误晚上休息”
“哦,可能也没有了,刚才我们这里代售点说24日的票很紧张,暑假快结束了,回京的学生订票的很多”
“代售点?你怎么不去火车站订票?你们那小地方能订到票?”刘主任从来都是嘴下不饶人,他似乎对代售点存在很大的意见。
“不是,刘主任,售票员给我查的就是24日全天的票,火车站也不一定有吧,都订完了”
“你会办成个啥事?卧铺都订不到吗”对于刘主任的讥讽,我深深的叹了口气,心里已经怼他好几边了,不知道这个刘广全是如何的心态,为什么总是喜欢在别人身上建构自己的权威感,真不知道他哪里来优越感,对人总是颐指气使,每每想起他那从眼睛边框里探出来的不屑的眼神,还有那似笑非笑的黑青嘴片,我都有一种想要逃离的想法。
“刘主任!售票员说了,一会儿坐票没有的话,站票要不要”我冷冷的说
“定了吧,只能上车再补卧铺了,你......”我挂断了电话,再也不想听他多说一个字,心中充满了各种厌恶和反感。
我挤到售票厅前面,给售票员连忙解释,与她核对了身份信息,出了两张从江城到上京的火车坐票。
“从江城站出发哦,不要记错了上车站”售票员临走时还不忘提醒我
手里拿张两张红红的车票,四车厢14排E和15排B,我心中还算窃喜,心想终究不用和那个姥姥坐在一起。
回到家里我把出差的事情告诉了父母,也把自己准备返回江城的事情告诉了他们,母亲自然是不大高兴,
“怎么说走就走啊?才回来几天啊,就又要走了”母亲一直唠叨着
“你以为还在上学啊,暑假可以一直在家里,工作上有事情,还不是要赶紧赶回去”我其实已经在家里住的有点不耐烦了,巴望着早点回去自己自由的天地。
“让他走吧,走一个少伺候一个”父亲无奈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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