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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芨想思考南烛话中的意思，不过本能上还是啐了一口。
“哼，那也是懦夫！”
白芨想想气不过，又转头看向南烛。
“你个傻子有什么好和我争辩的？你也是懦夫？”
南烛没有理会，目光看着战场中间倒在地上生死未卜的师爷。
果然，在士兵走后秦师爷缓缓起身，拍去自己身上的灰尘，走到杜三面前。
“把人头给我装好，我还得回去交差呢。”
“自然。不过师爷，你们这近百士兵可是白死了，城主回去也不会罚他们吧？”
“当然不会，只是些喇叭罢了。不过死也就死了，一群废物而已，没什么可肉疼的。”
“呵呵。”
杜三没有再多问，这城主与师爷可比他这个山贼还要冷血得多。
“带我去看看货。”
“好，师爷这边请。”
杜三走在前面，领师爷走到南烛所在的笼子旁。
“怎么样，您想要哪个？”
师爷走上前，在笼边打量许久，可还是不停踱步。
“杜寨主，老夫年龄大了，有些老眼昏花，这些孩子我也不确定是哪个。”
“那怎么办？”
“无妨，我一个个试，坏了的按市价给你。”
“好，师爷发话我放心，反正也是要卖掉的。给师爷开锁。”
“是！”
杜三手下将笼门打开，秦师爷随手拽出一个孩子，随即拿出匕首剖开他的肚子，在里面摸索一番，失望地摇了摇头，如死狗般扔在地上。
“啊！啊！”
笼内孩子见到这一幕都被吓得大叫出声，清楚地感觉死亡在逼近他们。
秦师爷没有停下，又拽出一个孩子剖开肚子。
“你怎么不上？不是同仇敌忾吗？”
南烛在角落看着孩子一个个死去，他没有出手相助。同样白芨也在旁边看着，完全不似刚刚骂士兵一般。
“同仇敌忾？和谁同？他们又不是我的家人朋友，要说仇的话等到要杀我才是仇。救了又怎样？他们全府上下被屠完了，大人被挑了手筋脚筋，救了你养？而且我也才十五岁，怎么上？你看不见这些人多凶吗？你还真是个傻子。”
白芨又抓住机会把刚刚的气发泄出来。
南烛摇摇头，却也没说什么，虽然他想要救这些孩子易如反掌，甚至将这些匪徒全杀了都是易事，不过自己的想法与她相同。
这只是官道的一段路而已，如此残忍之事不说习以为常，但一路上也见了许多，深知自己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他不想自己的怜悯也变成兔死狐悲一般虚伪。
很快，秦师爷杀了一半还未找到自己想要的货，他来到南烛面前，伸手向他抓去。
“你不能杀他。”
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师爷的右手被死死扼住。
南烛也被这一幕怔住了，他本想着若是真要剖自己，大不了给他剖，到时装死混过去，反正前面就是虞城，走不了多久。
可竟有人救他，还是意料之外的白芨。
师爷收回手，被抓的地方焦黑一片，还好只烧到些皮毛，他也清楚这是对方在留情。
“没想到小小年纪修为倒是不低。”
秦师爷眯着眼死死盯住白芨，笼外杜三也发现异常，召集手下围住铁笼。
“你个娃娃是哪个势力的？也想掺和进来？”
杜三举起阔刀对准白芨，做好攻击架势。
“我只是在此地流浪，刚好被你们抓住，蹭车罢了，不用担心。不过这少年你们不能动？”
“为何？莫非货在他体内？”
“你脑子不用可以丢了好吗？”
白芨开口直接骂，给杜三也整懵了。
“这人是你们路上捡的你自己忘了？他都不是府上的人。”
“是吗？六子，是吗？”
杜三悄悄问自己旁边的手下，脸色略显尴尬。
“确实如此，老大。这个小乞丐我们是数日前捡到的，想着能卖点钱财就绑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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