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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些事,不管你愿不愿意,它都要发生,你只能接受;总有些东西,不管你躲不躲避,它都要来临,你只能面对。
1945年8月9日零时,苏联一百五十多万军队从西、北、东三个方向,在五千公里的战线上越过中苏、中蒙边境,向日本关东军发动突然袭击。
这场发生在中国土地上的日俄战争,让东北人民陷于枪林弹雨之中,死于炮火雷阵之上者数万生灵,血飞肉溅,产破家倾,父子兄弟哭于途,夫妇亲朋呼于路,痛心疾首,惨不忍闻。
从1940年开始,日本关东军就在东北修建军事工程,他们以大兴安岭余脉为依托,建成了阿尔山要塞、海拉尔要塞、乌奴耳要塞等防御工事,成为日本关东军阻止苏军进攻伪满洲国首都长春的重要防线,同时派驻大量关东军加强了军事防御力量。
内蒙古兴安盟的乌兰浩特是蒙古语,意为“红色的城市”。它位于大兴安岭南麓,NMG自治区东部,科尔沁草原东北部边缘,是伪满洲国向北防御的重镇。
驻守在乌兰浩特北部的阿尔山、五岔沟一带的日本关东军是旅团级守备部队,隶属于关东军第三方面军第四十四军。旅团长安部孝一、参谋长河濑繁。旅团司令部设在五岔沟,是负责阿尔山、五岔沟、伊尔施、罕达盖的国境哨所和野战阵地的防御部队,总兵力1.3万人。
苏联军队攻入阿尔山边境后,日本关东军联队长渡边次郎集中了所有兵力,在乌兰浩特北面的阿尔山、五岔沟、白狼等地修筑工事,设置了三道防线,与苏军展开了生死较量。
在阿尔山南部的丘陵地带,苏军与日军的战斗极为惨烈。号称皇军之花的日本关东军,企图在坚固工事的掩护下抵抗苏军。
日本人在阿尔山南部修建了一个飞机场,为了保护这些战机,日本人給每一架飞机都修建了一个停机房,当地百姓管它叫“飞机窝”。这里四周群山环绕,是通往乌兰浩特的必经之路。日军联队长渡边次郎,将一千多日军藏在战壕里等待苏军进攻。
快速前进的苏军没发现这里隐藏着日军,步兵先头部队进入了日军的埋伏圈。日军开火,苏军扔下200多具尸体撤了回去。
吃了大亏的苏联军队开始组织反攻,近百辆坦克摆开一字型,向日军阵地驶来,每一辆坦克上都有一名机枪手,疾风暴雨式的猛烈炮击和机枪扫射持续了半个小时。当日军再次抬头时,看见的是像蝗虫一样扑来的苏军坦克。高音喇叭里放着国际歌,天空中飘动着红色的气球,苏蒙联军高喊着“乌拉”冲了上来。
坦克急速向前行驶,炮筒不断冒出火花,炮弹在日军阵地上爆炸;坦克上的机枪手,向日军猛烈扫射,战壕内的日军伤亡惨重。
渡边次郎是这次战斗的总指挥,他的部队没有反坦克武器,其主要任务是维护长春以北地区的安全,防止苏联红军南下。之前,因为苏联红军正在与德军打仗,对中蒙地区的威胁很小。后来太平洋战争爆发,日军节节败退,渡边次郎所属部队的重武器以及部分兵力和所有飞机都被调到东南亚主战场,部队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小钢炮。
飞机窝旁那块平地上,苏军的坦克不断逼近,开始碾压前沿阵地上的日军,指挥作战的日军联队长渡边次郎,只好组织部队组成爆破组,用手榴弹、爆破筒等武器炸苏军坦克。有些日军打死了苏军的机枪手,冲上苏军坦克向里扔手榴弹,苏军的二十几辆坦克被炸得动弹不得,战斗力开始减弱。
战斗惨烈之际,苏军阵地上又有几十辆坦克向前沿阵地开来,后面跟随着大量步兵,而且天空中还出现了三架苏军战机。步兵、坦克兵、空军,天上、地下一齐向日军阵地开火,打得日军焦头烂额。
渡边次郎见状,高喊着“进攻”,这其实是日本军队的作战特点,越是面临全线崩溃的危险,越是要反攻,因为他们不肯撤退,而又不善于防守,渡边次郎知道日本士兵剩下的出路只有一个,那就是所谓的“玉碎”。激战中渡边次郎看到,两个日本兵跳出战壕,准备拼命,可是迎面而来的却是一条苏军坦克大炮里喷射出来的火龙,两个日本兵瞬间被炸成了碎片。
苏军的钢铁洪流让正在作战的日本兵彻底绝望,一些日本兵没等长官下令,便纷纷撤出战斗,向南逃跑。渡边次郎见状,掏出手枪,向溃退的日本兵开枪,很快,他的子弹打完了,举起战刀狠劈溃逃的士兵,高喊着:大日本皇军绝不能背对敌人。一颗炮弹的碎片砸在了渡边次郎的头部,他倒在了阵地上,几名日本兵连拖带拽将他拉下战场。
苏军不断进攻,溃不成军的日军鱼贯式逃入西南方向的山谷。
一些明碉暗堡中的日本兵,躲在暗处,不时的向苏军打黑枪,被苏军发现后,立刻就有坦克向暗堡接近,然后射出猛烈的炮火将暗堡炸飞,把日军士兵炸成碎片。
山谷中,清醒后的渡边次郎组织好部队准备向南逃窜时,苏军的坦克已经堵住了山口,先是北面的山顶上出现了苏联红军,继而西南方向的山顶上也出现了苏军,无奈之下,渡边次郎只能选择投降。
战火四起,苏联红军和日本关东军的较量,在兴安大地展开。从8月9日到8月26日的18天里,兴安盟境内苏军和日军共经历了大小战斗9次,即明水河车站、丰林大坝、索伦车站、金山屯、大石寨火车站、头道沟、葛根庙后山、莫日根葛根庙、浩斯台等地的战斗。9次战斗下来,日军死伤3400多人,其余大部投降,苏军死亡1700余人。此后苏联红军再没有受到大规模阻挡,直接开进了乌兰浩特。为了给当地百姓留下好的印象,苏联红军外贝加尔方面军第53集团军和近卫军,在进驻乌兰浩特城之前,在城外进行了纪律整顿和详细安排。
第一波进城的是机械化部队,前面有摩托车开道,队形整齐;随后进入的是汽车方队,车上站满了荷枪实弹的苏联红军,他们仪表威严,精神抖擞;再后面是坦克部队,每辆坦克车上都架着一挺重机枪,机枪后趴着一名机枪手,保持着射击的身姿;最后是整齐的步兵方队,他们迈着矫健的步伐,昂首挺胸步入乌兰浩特;后面还有苏军的一支步兵部队,松散的队伍没有队形,士兵精神懈怠,有骑马的,有骑驴的,有步行的,衣冠不整,形态各异。
苏联红军进驻乌兰浩特后,很快派兵奔赴KEQYYQQ、KEQYYZQ、ZZTQ、突泉县以及通辽等地方驻扎,至此科尔沁地区完全被苏军控制。
苏联红军掌管了城市和乡村,很多百姓被征集,帮助苏军喂牲畜、挤牛奶、做黄油,给他们提供食品及各个方面的生活服务。苏联军队以“战利品”为名,肆意掠夺战略物资,一些官兵表现出严重的放纵行为,不仅对战败的日本人进行抢掠施暴,对于中国的百姓也不断的骚扰,抢东西、强奸妇女,让当地群众十分慌恐。
内蒙古东蒙地区的人们受日本帝国主义侵略14年,对日本军队还算有所了解,而对新来的苏联红军却不了解。为了躲避战火,他们纷纷逃到大山之中躲藏起来,如果遇到苏军就会遭到炮火攻击或机枪扫射,很难活命。
一些苏军的散兵游勇白天到大街上到处乱窜,有的找酒喝,有的偷仓库的东西,然后把偷来的物品摆在大街上叫卖。晚上喝的醉醺醺,闯街钻巷找“玛达姆”,吓得老百姓关门闭户,女人晚间不敢上街,男人上街则不敢戴手表、穿皮大衣。许多喝得醉醺醺的苏军官兵放肆的倒卧路旁,丑态百出,令人观之侧目。
8月14日,苏联红军全面占领了乌兰浩特及周边的大部分地区。一路之上,苏联军队收获颇丰,大批的物资囤积在乌兰浩特火车站。根据上级指示:重要物资一定要运回国内,俘虏随物资一并起运。可是乌兰浩特苏军争取到的车厢只有18节,精打细算后只能腾出4节车厢运送日军俘虏。
8月15日下午,苏军把部分日军俘虏押往乌兰浩特火车站北面的空地上。700多日军俘虏聚集在一起,他们以为是要被集体枪毙。绝望中,一名日军从怀里掏出来一面膏药旗,从路边的树上撅下来一根树杈,将膏药旗举了起来。
苏军将所有日军俘虏押到刚刚摆放好的三名苏军士兵的尸体前。原来这三名苏军士兵是在与日军交战中负伤后,医治无效,于昨天晚上牺牲的。
一位苏军军官见俘虏群里有一面日本军旗在队伍中竖起,便把扛旗的日军俘虏叫到队伍前面,让他把日本旗扔在地上,用脚去踩。那个日军俘虏很是倔强,他昂着头,一动不动。苏军军官一挥手,两名士兵走上来,一枪托砸在那个日军的脸颊上,日本俘虏当场倒地,两个苏联士兵用枪托一顿猛砸,日本俘虏不动了。
渡边次郎从俘虏群里走出来,他的头部缠着白色的绷带,大声地对着苏联军官说:我们已经放下武器,应该予以人道待遇,你们不能对我们施以暴力,这是日内瓦公约明确规定的。苏联军官瞅了瞅渡边次郎,从士兵手中夺过步枪,一枪托砸在了渡边次郎的下巴上,回答道:你也配跟我们讲日内瓦公约,你们侵略别国领土,杀戮他国百姓,掠夺他人财产时,为什么不讲日内瓦公约。说完挥了挥手,只见四个苏军士兵冲上前来,用枪托一顿乱砸,渡边次郎的两条胳臂和两条腿全被砸碎。渡边次郎似乎还想动,但他的四肢已完全不听使唤,趴在地上,蠕动了几下,嘴里还在有气无力地嘟囔着什么,谁也听不清。
苏联军官在日军俘虏中拉出30人排成队,然后让他们跪在三个死去的苏军尸体的前面,高声喝道:跪下。苏军军官连喊三遍,只有5个日本士兵跪了下去,于是他命枪手把枪口抬高,冲着日本俘虏开枪,俘虏们纷纷倒下,只有跪下的那5个人还活着。然后用同样的办法射杀第二批、第三批。当苏军把日本俘虏全部射杀一遍后,700多日本兵只剩下了不足500人。
回头再看那些剩下的日本俘虏,一个个活像挨了霜的狗尾巴草——全部都蔫了。接着苏军将近500名日军俘虏挤装进四节车厢里。物资运到了莫斯科,俘虏运到了西伯利亚。
苏联军官命令把三名苏联士兵的尸体就地掩埋,时至今日,这三名苏联红军墓,仍在乌兰浩特火车站东北不远处,保存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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