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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世清爬到门口,将门打开一条缝隙,向外喊道:别开枪,我是闫世清,来的是什么人,为什么攻打我们?

黑夜里,传来了冯子臣的声音:老闫,让你的家人赶快出来,黑灯瞎火的,枪子可不认人。我们是要缴胡秉权的械,他若不缴枪,我们就要这个王八犊子的狗命。

屋内的胡秉权听出来这是冯子臣的声音,料到,一定是公安大队叛变了。公安大队是共产党在突泉县内掌握的唯一一支武装,它若叛变,百里之内再找不到共产党的部队,远水难救近火。胡秉权一面叫来正在西屋里的警卫员张廷军,让他装扮成闫世清的家属混出房去,迅速到洮南、白城汇报突泉县发生的情况。一面大声地向外喊话:公安大队的弟兄们,你们不要上冯子臣的当,共产党是劳苦大众的政党,八路军是人民的队伍。一定要看清大势,千万不要为反动派卖命。

“叭、叭、叭”几声枪响,打断了胡秉权的喊话。叛匪们发起了进攻,枪声响成一片。

宫希武在一个隐蔽的地方指挥战斗,当闫世清领着家人逃出来的时候,他截住了闫世清问:屋子里都有谁?闫世清回答说:只有我们三个人,李兴孝被打死了,现在就剩下胡政委一人了。闫世清隐瞒了警卫员混出来的事,宫希武信以为真,他认真地数着从屋内射出的子弹。

原来宫希武早已心存谋反,多次详细观察胡秉权随身携带的武器,知道胡秉权只有一只手枪,枪里能装5粒子弹,身上有一个弹夹,弹夹内有5粒子弹。当他数到9时,他知道胡秉权枪里只剩下一粒子弹了,这时不管外面怎样打枪,室内再没开枪。

刘大马棒弓着腰绕到了距离窗台只有不足10米远的地方,高喊道:胡秉权你不是要抓我吗,老子现在就在你面前,你来抓呀,信不信,我把房子点着,烧死你这个王八犊子。

胡秉权怒火填胸,举起手枪,将最后一颗子弹射了出去,刘大马棒正在举枪瞄准,这颗子弹打在了他的枪管上。刘大马棒的子弹却射向了天空。

隐蔽在墙角的宫希武,见胡秉权打出了最后一枪,高喊道:冲进屋去,他没子弹了。叛匪们小心翼翼地向屋内摸来。

刘大马棒第一个冲进屋,见胡秉权坐在椅子上,怒目圆睁,大义凛然,毫无胆怯之情。刘大马棒没有一丝犹豫,对准胡秉权就是一枪。这一枪没有打到胡秉权,子弹径直射向了棚顶,刘大马棒一愣,发现赵兴久正站在他的面前,一只手举着他的枪筒。

赵兴久用力夺过了刘大马棒的枪,高声喊道:胡政委是我请来的,谁要是敢伤他,我让他死在这个屋子里。

刘大马棒想说什么,发现已经有几支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脑袋,他仔细观察屋内,才发现,屋内虽然有十几个人,但除了宫希武、冯子臣外,公安大队的人只有二、三个,其余都是赵兴久的家丁。

原来公安大队的士兵已经受了二十多天教育,对共产党的主张都有所了解,有很多人决心跟着共产党走。今天,宫希武骗他们说是来抓土匪,当他们听到胡秉权的喊话,才知道上了当,有的退出了战斗,有的准备在关键时刻出手,营救胡秉权。

赵兴久和闫世清是邻居,听到枪声,知道胡秉权出事了,迅速组织家丁前来救援,当他们赶到闫世清家时,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就冲到了前面。恰好刘大马棒向屋内冲,赵兴久三步两步赶到刘大马棒的身后,待他举枪时,伸手抬起了他的枪管。

躲在墙角的宫希武在昏暗的灯光下窥视,看到屋内大多数人都是赵兴久的家丁,冯子臣和刘海山被赵兴久的家丁围着,枪口对着他们的脑袋。再看四周,满屋子的人多数都是赵兴久的家丁,三个公安大队的士兵都躲在角落里,武器也都被赵家的人夺走了,于是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赵兴久的面前说:我们把胡政委交给县长,等以后我们协商处理。

怒不可遏的赵兴久大声对宫希武吼道:胡政委是抗日英雄,是国家的功臣,就是把他交给中央也不能咋地人家。然后指着宫希武道:这件事你要负责。宫希武唯唯诺诺说道:行、行,我们先撤,以后再说,以后再说。说完,领着冯子臣、刘海山和公安大队的人撤出了屋子。

赵兴久让家丁前面开路,后面掩护,将胡秉权护送到家中,立即派人牵来5匹快马,找来大衣、棉鞋给胡秉权穿好,准备连夜送胡秉权出城。可是还没等他们出大门,探路的家丁回来报告说:我们家被土匪包围了,前后门都被土匪围得水泄不通。赵兴久急问:哪来的土匪,家丁回答:听说是冯子臣招来的科右中旗得啦根匪股。赵兴久一拍脑门:哎,我就不该让秉权进家。随后又派人寻找出门的通路,直到天亮也没有把胡秉权送出大门。

第二天,草上飞匪股开进了突泉县城,接替了得啦根匪股。第三天国民党光复军马海泉部开进了突泉县城,几股武装相互交替,把赵兴久家围得水泄不通,双方形成了对峙局面。

突泉县成了土匪的天下,国民党光复军第十一师骑兵旅旅长马海泉成了突泉县的当家人。虽然马海泉只有二百多人的队伍,而且都是打家劫舍的乌合之众,但他手里却攥着国民党东北行营颁发的“光复军第十一师骑兵旅旅长”的委任状,因此,他自然成了突泉县的最高领导。

12月10日,在宫希武的建议下,马海泉召集各部首领开会,研究处理胡秉权的问题。会议由光复军骑兵旅、草上飞匪股、得啦根匪股和叛变的突泉县公安大队的首领参加。

会前,马海泉就令人做了几道小菜,摆在了一张方桌前,看到几个首领都到了,他在高亭之巅,反客为主,站起身来举杯含笑邀请道:都来齐了,来,来,这个窖藏多年的高力板大曲酒,实在不错,馥郁醇厚,回味无穷,不用客气,都来喝一杯。

宫希武一笑,一口饮尽杯中酒,说道:胡秉权是洮南支队副政委,是坚定的共产党员,此人善于宣传鼓动,煽动力极强,组织能力极高,决不能小觑。他到突泉县只有20多天,就建立了共产党的组织,多数群众都被他发动起来了,就连公安大队大队长周连庆都被他洗了脑,自从抓了他以后,周连庆一直托病不出,我们要和共产党争天下,这个人决不能留,必须立刻杀掉,否则后患无穷。

草上飞坐在座位上慢慢地喝着酒,连正眼都不看宫希武,原来,在伪满时期,宫希武在日本人的支持下,数次派兵围剿草上飞,欲杀之而后快,几次阴谋设计,都被草上飞识破后化险为夷,因此草上飞和宫希武早就结下了梁子。两人似乎生来便各自站在了楚河汉界,海角天涯,真乃是八个歪脖坐一桌——谁也不正眼看谁。

草上飞听宫希武说完,故意唱反调,他将一杯酒一饮而尽,说道:现在是国共合作时期,我听说胡秉权是抗日英雄,打鬼子不含糊,在抗日战场上,立下了许多战功,这样的人我敬佩,杀了他就会遭到百姓的唾弃,成为罪人,我认为这个人不能杀。做人做事不要太绝,天狂有雨,人狂有祸,给别人留路,等于给自己留天,天道好轮回,善恶终有报,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得啦根早就知道草上飞和宫希武的关系,他用眼瞟了一下草上飞,站起身,将一杯酒喝干说道:我不同意杀掉一个民族英雄,虽然我们是土匪,但是我们也有民族感情,绝不能让百姓骂我们是汉奸。

马海泉说:国共两党是斗是和,现在还没有明确,需要等一等,看一看。胡秉权这个人是共产党的大干部,现在还不能杀,留着他我们能用得着。国民党来了,我们可以拿他邀功请赏,共产党来了,我们可以用他作为交换条件,反正他的小命在咱们手里攥着,不长毛的家雀——跑不走也飞不了,啥时候想要他的命,那也是分分钟的事。只是不能再让他呆在赵兴久家了,这样咱们日夜围困,弄得兵困马乏,划不上来,必须把他弄出来,由我们自己来看管比较好。几人商量后,决定由冯子臣负责把胡秉权要出来,如果赵兴久不给,就把他家灭了。

散会后,得啦根和草上飞一起离开了政府大院,得啦根对草上飞说:宫希武虽然狡诈,但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栓的蚂蚱——跑不了你也蹦不了我。有些事,亏人是祸,饶人是福,当面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用心计较般般错,退后思量事事宽,我看还是多忍耐一些好。

草上飞瞅着得啦根说道:老弟,两家养驴瘦,合伙用船漏。跟在这种人的后面,一定捡不到好粪,更不会有好果子吃。别指望这种人在关键时刻能够为你两肋插刀,在利益面前别说是两肋插刀,说不定会插你两刀。要记住,永远不要去原谅一个伤害过你的人,哪怕他现在好话说尽,百般讨好你,都不要去原谅他,因为当初伤害你的时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在没有良心的人眼里,你的善良一文不值,你的忍让只能换来得寸进尺。人教人教不会,事儿教人,一次就够,吃亏和吃饭一样,吃多了就成长了。

得啦根说:大哥说得对,这畜牲啊想变成人,那是下辈子的事;这人要是想变成畜牲,那是眨眼之间的事。所以我们有的时候看错人,不是我们眼瞎,而是那些不是人的玩意,装得比人还像人。

草上飞说:当年,我也曾把宫希武当兄弟,好玩意也没少给他送,可他却和小日本一起算计我,把我往死里整。人生最痛的是,你拿他当亲人,他拿你当外人,你为他默默付出,他却在背地里算计你。当他觉得不再需要你的时候,就与你一刀两断。心软不惜白眼狗,给了馍馍咬一口。一个白眼狼,足以毁掉你所信奉的善良,让你三观崩塌。永远要牢记他丑陋的一面,不要因为几句好话就心软,否则你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活该。所以,我们一定要远离那些毫无感恩之心的人,因为忘恩的人必然会负义。

得啦根回到:大哥说得对,蠢驴再出去旅行,回到家里也变不成骏马。遇到不要脸的人,一定要离他远点,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吗。不是因为怕他,因为小人终究是小人,永远成不了君子,再掏心掏肺对他好,他也不会突发善心,更不会因为你是好人,就放你一马。和这种人争不了输赢,跟这种人去比高低呀,就是对自己人格的践踏,远离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是呀,老弟,一定要记住,在生活中,面对那些不守做人规矩的东西,没必要一味的忍让,他既然对你不守规矩,那在他的心中,压根也没想过尊重你,也不会因为你的忍让而就此罢手。所以,面对得寸进尺的人,就不要去惯着,给他脸是客气,不给他脸是道理。有时候,面子给多了,猪都觉得自己是狮子。

得啦根心想:还是老话说得对,一根断了的绳子,怎么系它都会有结。这个世界上,只有和好,没有和好如初,所以,无论什么关系,来之不易的缘分都要且行且珍惜。二人说完话,各自回到了自己的营地。

冯子臣命人把公安大队的所有手榴弹全部搬出来,摆在了赵兴久家大院的四周,扬言:如果赵兴久不交出胡秉权,就送给他500颗手榴弹,烧掉他的全部房屋,然后冲进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赵兴久家是个四方大院,东南和西北各有一座用泥土插起来的炮台,四周用泥插的大墙有两米高,易守难攻。赵兴久已经五天五夜没咋合眼了,人也瘦了一圈。他每天组织家丁看家护院,可是这些家丁多数是雇佣来的长工和佃户,很多人不会打枪,加之多日紧张防守,人困马乏,人人惶恐、个个担忧,人心涣散,预感到大难即将临头,早已失去了斗志,更别说战斗力了。

12月12日,冯子臣来到赵兴久家,叫开了大门,来到赵家议事大厅,要求赵兴久把胡秉权交出来,否则开战。赵兴久说:胡秉权是我外甥,就是拼掉我全家性命,也决不把他交给你们。二人僵持不下,这时胡秉权出现在了屋内。上前对冯子臣说:别争了,我跟你走。然后对着赵兴久说:他们要的人是我,如果我不出去,势必开战,双方力量悬殊,吃亏的是我们。又对冯子臣说:明天早晨,你派人来吧,我跟你们走。

冯子臣走后,赵兴久对胡秉权说:你怎么能答应他呀,出了我们赵家,你必死无疑。胡秉权说:我在这里,他们必定攻打,到那时咱们全家人都活不成。如果我跟他们走了,咱们全家就安全了,或许还会有一线生存的希望。跟他们走是唯一选择,不要再争了。

12月13日,胡秉权被投入监狱,冯子臣为了折磨他,命人把唯一的板铺撤掉,让胡秉权睡在冰冷的土地上。几股势力各派两个人轮流看守胡秉权,冬季寒冷,监室内又不生火,几个好心的看守抱来几捆苞米秸秆放到胡秉权的监室内。胡秉权情知凶多吉少,开始绝食斗争。侦查员一口气讲了半个小时,所有在座的人都感动了,会议一致决定出兵解救胡秉权。

乌兰浩特民警总队司令员阿斯根,以双宝的警备第二大队为主,又组织了一个20人的工作队和部分内蒙古人民革命青年团员跟随行动。队伍于12月17日早晨向突泉进发,行走90公里后,18日下午到达距突泉县城10公里的戴家窑。

马海泉早就派人对乌兰浩特民警总队进行了跟踪侦查,对阿斯根的行动了如指掌。民警总队刚到戴家窑不久,就有突泉县派来的谈判代表要求谈判。

前来谈判的是孙介斌,他带着几个乡绅来到戴家窑,对民警总队司令员阿斯根说:我们是代表突泉人民前来谈判的,为了突泉人民免遭战火,希望民警总队不要攻城,通过谈判解决问题。阿斯根当即同意,并提出三个条件:第一,突泉县属内蒙古东部地区,内人党已开始接收,国民党必须撤出;第二,安全释放胡秉权同志;第三,撤出时不许抢掠百姓财物、乱杀无辜。

孙介斌和乡绅们点头同意:这些都不是问题,我们回去商量一下,明天一早就能回复司令员。阿斯根说:不用回复,明天早上九点钟我派阿民、傅连举等人,骑马进城,咱们进行第二次谈判。事情商量好后,孙介宾带着乡绅们回到了县城。

当晚,马海泉在每一个匪股中抽调20名骑兵组成骑兵连,派冯子臣带队出城,对民警总队进行偷袭。哪知道,民警总队早有准备,双方刚交火,冯子臣就发现已经被三面包围,急忙下令:快、快,快往回跑。边喊边调转马头,策马扬鞭,撤出了战场,可还是丢掉了十几个骑兵的性命。民警总队乘胜追击,一直追到城墙根,乘夜色隐蔽到突泉县城北部,封死了县城北门。

突泉县城是个长方形的小县城,东西长四里四,南北宽三里三,南北建有城门,城门旁边建有土夯炮台,东西建有角门,四周有土城墙一丈二尺。

夜里十点半钟,KEQYYZQ白茬皮袄队的队长础固拉扎布,率领白茬皮袄队开到了突泉县城南,距离县城南门不足半里地。这是一支由内蒙古人民革命党掌握的、由清一色蒙古族青年组成的军队。白茬皮袄队刚成立不久,现在已经发展到二百余人,活动在KEQYYZQ,担负着清剿匪患,保护一方平安的任务。部队原本叫KEQYYZQ民警大队,为了抵御寒冷,大队为每一名战士制作了一件老羊皮袄,因为经费不足,皮袄没有罩面,白色的羊皮直接露在外面,被百姓称为“白茬皮袄队”。

得啦根是活动在KEQYYZQ的匪股,曾多次与白茬皮袄队交战,深知白茬皮袄队骁勇善战,骑术精良,善使蒙古刀,几次交锋,场场败北,每次都得死伤几十人。原本他的匪股有近二百人,几仗打下来,现在不足八十人了。匪徒们听说白茬皮袄队来到城外,无心恋战,纷纷牵出马来,等待得啦根下令逃走。

十点多钟,出城袭击民警总队的队伍回来了,得啦根听说偷袭失败,知道情况不妙,命令勤务兵报告马海泉,假称去北门防守,然后领着队伍从西门冲出县城,消失在去往KEQYYZQ的草原之中。

草上飞真名叫项成生是突泉县人。满洲国之前就当胡子,日本侵占东北后,他在深山密林中同鬼子周旋,也曾多次与小鬼子作战,让小鬼子吃了不少苦头,于是加强了对他的围剿。1935年冬季来临前,队伍实在熬不下去了,草上飞解散了匪股,他隐姓埋名并拿出多年的积蓄在白城开了一家小旅店,但因过去匪股的弟兄们经常光顾,吃喝拉撒都得管,小店入不敷出,到了日本投降时破产了。项成生变卖了房产,召集旧部重新拉起了杆子。

胡秉权来到突泉时,草上飞离开了突泉县地界,来到了KEQYYQQ,在那里曾与乌兰浩特民警总队多次相遇。这次他派出去多个侦查人员,回来报告说:前来解救胡秉权的是乌兰浩特民警总队,草上飞听说后,心就已经凉了半截。他知道,民警总队的兵,多数是由伪满陆军兴安军官学校培养出来的,这支部队作战勇猛,训练有素,而且拥有轻重机枪和大炮,弹药充足,自己根本不是对手。于是他把自己的匪兵都布置在东门,告诉土匪们,只要听见枪响,立刻从东门冲出,不可恋战。

阿斯根深明兵贵神速的道理,因此,在冯子臣偷袭时,命令部队紧追不舍,直至突泉县城外。趁夜色派出两个排的小分队进入城内。一队由一连长罗旺扎布带领,一队由二连长包振亚带领,他们分别绕到城东和城西,利用木梯翻过城墙,悄悄地摸进城去。罗旺扎布的小分队负责消灭守在北门的土匪,然后打开城门,迎接大部队进城。包振亚带领的小分队负责摸到监狱,打掉看守,救出胡秉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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