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家中琐事(1 / 1)

到现在也不是很喜欢吃猪肉牛肉羊肉，甚至鱼虾，坚决不吃狗肉。小时候在外婆家长大，外婆要供小舅舅上大学，要供我上学，为了补贴家用，外婆在种地之余会养些动物卖钱，养过猪，养过羊，养过牛。养猪的时候，吃不完的馒头会藏在口袋里，去猪圈喂猪，我吃西瓜它吃皮…养羊的时候，一放学就去放羊，小羊羔真的很温顺，很乖，看它们安静的吃草，一学期和暑假就这样悄悄溜走…养牛的时候，我长大了些，可以割草喂牛，可以牵着牛从牛棚到家里，夏天的时候我拿着苍蝇拍给牛打苍蝇打牛虻，它那么大的动物，一次也没踢过我，我觉得它是喜欢我的…撕心裂肺的日子来的很突然，外公带了陌生人来看牛，看羊，看猪，我知道要发生什么，撕心裂肺的哭，不顾一切的哭，阻拦，哭喊着我以后不要买衣服买鞋子，我不上学了，我吃少点，我不花钱…能不能不要卖…最后还是卖了。我哭了很多天，放学回家看到空着的牛棚，牛槽，猪圈，拴羊的地方我就会哭，姥姥说不卖不行以后条件好点，我们不喂了。后来就没在喂了。只是提到还是会哭，会难过，我永远记得它们的眼神，温和，明亮。

每天早起上学，放学回家做饭喂猪和鸭子，晚上做作业，家务的活承担了一半，像个小大人似的帮着奶奶，虽然辛苦，但她心里很快乐，像只小蝴蝶似的在生活中飞舞！周六周天不上学草儿就到山上捡干树枝回家，有时打些猪草，背篓从来不空着回家。本来白昕的小双变黑了，茧子掉一层又一层，草儿从不叫苦，经常背着背篓，肩膀勒出两道红红的印痕。本来这种苦活不应该过早落草儿的肩膀上，应该像其他小孩一样，在父母的阿护下尽情的玩耍，快乐的成长！谁叫草儿的命运与奶奶紧紧连系在一起，穷人家只能逆来顺受，不怨命不怨天，走好自己的路，至于上天怎么安排，就随它去吧。草儿没有多想什么，只想和奶奶就这样平淡又平静的生活着，只要奶奶在就有家，奶奶就像一把伞，为草儿遮风挡雨，至于以后，草儿不去想。

平静的生活像无风的湖水，总会有打破的时候，有一天早上突然从邻居小明家传来哭声，不过一会小明跑来告诉草儿和奶奶，他爷爷去世了。去世的很突然，小明的爷爷身体一直很好，昨天草儿还见小明爷爷在村里转悠，想不到今天人就没了！草儿和奶奶到小明家时，村里的人都差不多到齐了。村里的红白事都互相帮助，平时各忙各家的活，有事时都放下活一起来，不管大人小孩，只要能走的都会去，这就是农村的纯朴善良的习俗，不知沿用了多少年代，一代代的传承这种美德。去的人都会拿些东西，不管是米或豆子和钱。小明的爷爷被放在大堂中间的木架上，身上盖着一床新被子，脚上穿早准备好的新布鞋，鞋上绣两块白色云朵，听奶奶说这是老人去世必须穿上登云布鞋，死去人才能到达天堂，草儿不知道天堂是什么地方，只知道死去的人才能去。

小明的爸爸给全村大人每人发一块白布缠在手臂上，村里人有的帮忙做饭，有的去地里挖坟坑，一部分人临时编织抬棺材的麻绳.。小明的两个姑姑一身麻衣拖地，站在遗体两边哭诉，遗体脚朝门外，脚下前面放一个铁盆，盆子里盛满大米，在中间插燃烧的香火，院子里摆着一副早年准备好的棺材，只等仪式结束就装棺抬走。

下午仪式结束把遗体装棺，两根长木横穿拇指粗的麻绳中间，一头四人八个人抬起棺向墓地而去。葬完老人到了晚上了，村里人吃完饭后告别小明父母，各自回家，奶奶走到小明父母和两个姑姑跟前轻声安慰几句，拉着草儿的手回家。

奶奶回家后情绪有些低落，洗完脚就上床休息，草儿拿出书本写完作业也爬上床缠着奶奶讲故事，奶奶说：“今晚不讲故事了，两人就说说话吧！“草儿说：“奶奶，以前你说爸爸妈妈去很远的地方，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呀？草儿好想他们啊！“奶奶说应该快了，他们也很想草儿，只是太远了，他们在回家的路上呢！奶奶沉默一会儿说道：“ＵU看书 ｗww.uuｋanｓhu.cｏｍ草儿要努力读书，做个有出息的人，到那时爸爸妈妈就回来了。“草儿轻声应道：“我一定好好读书，将来爸爸妈妈回来了，带奶奶去外面的大世界看看！听田老师说外面的大世界跟村里不一样，人特别多，路很宽很长，房子很高都快顶到月亮了。“奶奶安祥的笑了说：“睡吧，明天要早起上学呢，奶奶还要去地干活，早点干完地里的活，好种其他菜！”

见小明爷爷在村里转悠，想不到今天人就没了！草儿和奶奶到小明家时，村里的人都差不多到齐了。村里的红白事都互相帮助，平时各忙各家的活，有事时都放下活一起来，不管大人小孩。

家里农事重，外婆风湿做不了，我很小就学着做，早上微光起来，去放牛，走两个山头，穿过雾蒙蒙的农田。放到8:30，回来胡乱吃一点去学校，从来不上早读。

打猪草，一个人背着背篓，一天要打两大背篓。趴松枝，割禾，一个人在无边无际里低着头，大量的时间不用跟人说话。

我给猪取名朱姐姐，牛取名刘哥哥，喂猪放牛就唱歌给他们听。我大量的时间在听，看，并不需要跟人互动。

导致我看上去像个森林里走出的半野孩子。这是生活使然，没得选，且我也喜欢。野天野地太快乐了，不用想有什么没有什么，有光就行。

我还能走夜路，有时候趴在石头上睡着了，四野无人，我摸着记忆找回家的路。现在回想太神奇了，我为什么方位感那么好。

可能这就是生命的财富，我要一直探着这个罐子从里面掏东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