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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你在吗？”
完全没有回话，就是那么安静，连回音都没有，着实让人有点感觉无聊无趣了。
林琅也想明白了，不可能那么简单的；作为心理学专业的优势，就那么诞生了，林琅知道一条可以安慰大多数人的法则：
人总是会在怜惜比自己还惨的时候，忘记自己也是蛮惨的。
林琅不是很喜欢这条法则，毕竟这也算是消费良知了。
根据这条法则，林琅坐到了肉团傍边，用非常轻柔的语气说道：
“我估计你之后也会不记得，我也说一下，我的心里话吧。三哥，你有被造过谣吗？”
肉团轻轻颤动了起来，虽然没有声音，但是林琅还是感觉到了，曹世杰在说有。
“给你讲一个很扯的故事吧，如果你记住了，也不要讲出去。”林琅苦笑道，“其实，我有一个非常蛇皮的天赋，就是如果我认识的一男一女，相互暗恋，我的嗑cp的雷达就会发动，然后抱着好人好事的心理，我会去想办法，用各种手段去戳破了这个窗纱，于是我莫名其妙的获得了一个手搓大师的称号。”
曹世杰那里传来不解的感觉，颤抖的更加明显了，这也给林琅继续讲下去的决心。
“就是因为这个称号，我和那些喜欢聊八卦的女生关系处的不错；可是也是因为这个称号，有人开始打着我的名头，去造别人的谣；最后，查了查去，我被那些造谣者扣上了谣言之源的称号。”
肉团变成血红色，空气里也传来了愤怒的情绪。
“那时候我也是个暴脾气，当然我也不傻，拿刀子什么的真的大脑皮层太光滑了，物理伤害是不行了，可是谁生来长大的一身洁白的呢？”
林琅笑道，手缓缓举向上方的空间，眼神里写满嘲弄。
“我同样用谣言作为武器，很轻松的引爆了所有人的交际圈，于是乎，从一个简单的言语校园欺凌，慢慢变成了席卷全班，全年级的校园暴力事件。”
“当然了，我也不傻，那时候我就已经转学了。理由可干净了，我可是被校园欺凌了呢，谁能想到四年级的小屁孩有那么多心思，这也是我会进行报复的理由。”
“我从来就不相信什么性恶论，性善论，我一直认为，人生来就是恶的，只是在后天为了维护社会稳定的道德教育下，人学会了隐藏恶。”
林琅一口气说出来，心里也是痛快不少，这故事虽然完全是真的，但是林琅也相信，曹世杰就算记得，也只会认为这是编造的故事。
人设面具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谎言。
这是林琅从那件事里学到的经验，温柔待人，不要轻易锋芒毕露，即使摆也要让大多数人舒服的摆。
装着是很累，但是起码不会孤独了，也不会被流言中伤了。
谣言对圣人无效，不是因为圣人有免疫，而是亲近人的圣人，难以获得破坏形象带来的快感。
“不过，三哥，你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呢？”林琅慢悠悠说道，“虽然我没有什么立场，但是起码我也自爆黑料了，给个面子呗，咱面对面说一个。”
“没什么事情，或许告诉自己，这只是自怨自弃比较好。”
“比如，校园欺凌的国产电影，受害者只有女的，或者在对胖子的恶意话题下，只有轻飘飘的鼓励和胖女孩的抱怨之类的？”
听着曹世杰的无限接近控诉的吐槽，林琅没有说话，他能感觉到悲伤，但是他无法理解；他拥有超乎常人的共情能力，但是他觉得自己本质上始终只是一个异类的而已。
悲伤痛苦的情绪感染之下，林亮也隐隐约约感觉到曹世杰的真实想法，不过有点滑稽而已。
林亮站了起来，握紧了拳头，挂坠上出现了异样的温度；林琅不想召唤出巡光武器，只是有想用拳头，强行砸穿肉团的冲动。
右拳上出现了难以描述的光彩，有愤怒，有无奈，更多是一种疑惑，好几种情感也在林琅心中不停浮现。
拳头砸在肉团上，倒是没有什么痛的感觉，只是更明显的感觉到了曹世杰矛盾的心理。
人在伤心的时候，希望有人安慰，有人共情；可是，被教育后的灵魂，却觉得不应该那样，矛盾之下，就需要一个恶人，来打破这种内心封锁。
一边砸，林琅在心里也在计算时间，大概足足砸了十几分钟，终于看到了曹世杰的头发。
携带着长时间用力带来的火气，林琅硬生生把曹世杰从肉团里，扯了出来。
在扯出来的一瞬间，林琅看到了曹世杰的回忆:
那是开学的第一天，林琅看着曹世杰大包小包的上了高铁，说实话，这个体验还是比较新奇的。
没有人可以看见自己，而且范围还不小，可以溜达到商务座；对比了一下自己做的二等座，只能说这就是市场经济吧。
可能是祖传的大心脏，让林琅很放心的到处跑，反正有个像感应的东西，可以感觉到这个回忆里，曹世杰的存在。
接着两个多小时，林琅跟着曹世杰，高铁转地铁，在江南大学城站的A口看见了，辛辛苦苦出来接人，以此赚学分的学长学姐。
虽然无限接近打工，但是林琅个人觉得，他们还挺热情的，自己刚走到出站口，就有学姐上来问是不是江师大的，在吐槽完简称之后，学姐还和配合的接梗了。
整体上使得林琅对江师大的初印象就很不错，但是这是对于林琅的。
曹世杰并没有遇到那么热情的学长学姐，即使在这些人里面，林琅看到了那个看着很热情的学姐。
“那个学长……”
曹世杰还没问完，就很明显的看到了学长翻了一个白眼，然后露出了非常廉价的笑容。
“同学你是江师大的？出地铁左转，公交车很慢的，过马路注意安全。”
让林琅来形容就是，这个声音非常的营业，虽然说是理所当然吧，可是真的听到了，林琅还是觉得有点怪怪的。
曹世杰却像没事人一样，礼仪性质的道谢后，就转身离开了；孤独的影子，和身后被学长热情迎接的漂亮学妹，形成了鲜明对比。
一进校园，到处可见带着红袖箍的学长学姐们，红袖箍上的黄字很是醒目：“迎新志愿者”。
曹世杰挪移着自己的身体，他很清楚，没人会主动找自己搭话的；照着手机里的地图，前往13号宿舍楼走去。
幸运的是，13号宿舍楼不算远，曹世杰一会儿就到了；明明是男寝，却有一个大波浪的女生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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