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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习惯于这种生活时，一个特殊的猜想出现了，”瑰突然抬头看着天，闭上了眼睛，看样子是在回忆什么不好的事情，许久，才重新开口，“我们当中的一位提出了一个观点，那就是鬼境者其实已经面对过聻了。”
“面对过聻……”如果我也能想到，那么他们当然可以，“创造出降临人境方法以及创造禁制的那两个？”
“哦，你真的很聪明。”瑰看我的眼神好像真的有些欣赏的意思。
可这有什么可赞誉的？鬼境这是什么智商盆地？
似乎是看出了我表露出来的不理解，魑突然开口，“诚毅，其实，这也不能怪我们，我们到鬼境的时候，降临人境以及相关的禁制就存在很久了，对我们来说，这就像人境的太阳东升西落，四季变换交替一样，正常情况下，是不会去在意的。而且，鬼境固然成员众多，但不是所有的都是同伴，我们这个范围内大家一时没有想到也很正常。”
我这时候也理解了一些，毕竟人类对我们所处世界的了解也是逐渐推进的，就像地心说到日心说，再到现在完全不同的宇宙观，而实际上，当前的很多理论还是无法得到验证的。
鬼境的情况只会更复杂吧。
瑰继续说道：“那两位不知姓名的前辈，他们的力量明显超过其他任何存在过的鬼境者，鬼境者降临人境之后，拥有超越人类的降鬼力，但在鬼境，大家并无不同，可那两位前辈，他们创造的却是一种作用于人境和鬼境之间的力量。那么有没有可能，这是一个更高的存在所创造的呢？就像鬼境者降临人境之后拥有了降鬼力，更高的存在降临鬼境，并用他的能力创造了新的规则，而那两位前辈，就是降临鬼境的聻。”
我注意到他在说这个的时候，似乎有些激动，而我无法感同身受，却能明白他为此而激动的原因。
“那，后来呢？”
“这是个很难验证的猜测，因为那两位前辈早已离开了鬼境，而我们也没有找到其他相关的记录和证明，不过，这依然是个巨大的进展，在最开始的时候，我们都很兴奋，但是随后，大家的想法便出现了不同。”
“我猜猜……”我刚要说出我的猜测，却又停住了。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猜的都挺准的，是不是你们故意的……”
“这个……”
我稍稍放下些自己的古怪感觉，说出了我的想法，“你们的想法分成了两派……或者三派，第一派是觉得应该继续探索，寻找聻或者聻的力量，第二派则是认为应该停止探索聻，或许还有第三派，顺其自然，不作为的。魉应该就是第三派。”
“哦，那你为什么这么觉得？”问我的不是瑰，而是魑，他的眉毛上挑，嘴唇紧绷，我觉得我应该是猜对了。
“其实聻的感觉，就像是某种幻想中的宇宙文明，还是更高级的宇宙文明，虽然就我们地球来说，一直在试图探索外星文明，但实际上，在如何接触外星文明上的问题上，人类之间一直有很大争议，确实有相当一批人觉得应该探索外星文明，甚至和外星人建立联系，但也有反对的建议，认为外星文明对地球来说是极大的威胁，应该放弃联系外星文明，一些特别著名的科学家就站在这一方，一些科幻小说中也有相关的提及。所以很容易猜测，鬼境者对于聻的看法也是不同的。”
“你果然是个很特别的人。”瑰点点头。
这叫什么特别，放在网络小说里面简直是特别俗气的设置好吗？有什么深度吗？这些鬼境者是不怎么和人类沟通吗？
我压住心里别扭的小情绪，抬手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这个观点成为我们之间的主流，但同时包括我在内的一部分同伴也产生了一种惧怕的感觉，若是那两位前辈真的是降临的聻，那么他们的临聻力到底能做到什么？创造出作用与于全部鬼境者的规则？目前为止，这两位做的事情对对鬼境和人境还算是好事，可是未来呢？今后如果还有降临鬼境的聻呢？他们又会做些什么？”
聻。
临聻力。
这个名字取得确实没有什么水准，降临拆开，一个是降鬼力，一个是临聻力。
抛开这个，我已经很能体会他们的恐惧了，就像是我第一次看到魅施展魅力，我虽然比较佛系，反应也有些迟钝，但仍然感觉到害怕，而后如果不是我拥有了这份力量，后面的魑力、魖力等等各种降鬼力估计能让我精神失常了。
我也确实对这群鬼境者害怕，至今仍然是这样害怕，唯一让我略感安慰的只有他们提及的规则，而这个规则是由他们怀疑为“聻境者”创造的。
“聻境者”，我也做了个新的词汇。
瑰长长叹了口气，那声叹气里蕴含着的失落和无奈甚至能让我轻易感受到。
“想到这个，我们开始质疑我们这样探索聻的行为是否太过危险了，若是真的被我们碰巧接触到了，那将要带来的会是什么？觉醒，还是毁灭？”瑰看向我，“李先生，你能想象一个没有限制的鬼境者会在人境做什么吗？”
“这……”
“这种想法太消极了！ www.ｕukanshu.coｍ”魑终于插话了，毕竟话题也来到了这两派的分歧部分，“瑰他们的这种想法太过危言耸听了，若是真的像他们担心的那样，鬼境早就天翻地覆了，可以合理推测，聻即便可以降临鬼境，也收到某种限制，就像鬼境者在人境的限制一样，而且对照鬼境之于人境，聻所在的境界必然是比鬼境更加美好的地方，愿意从鬼境来人境的鬼境者已经是极少数了，又有多少聻会去鬼境呢？我们认为，这必然是为了某种平衡而造就的。”
瑰和魑相对而视，目光里虽然透着严肃，却并没有那么锋芒毕露，我一时也不清楚这个分歧对于他们的相处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所以，你们的矛盾就开始了？但是又怎样呢？探索聻如果那么容易，你们也不会那么久才只有个猜测吧？瑰你们应该放宽心啊，魅他们怎么做也不会翻起什么浪花的。”
这句话可不是用来安慰瑰的，而是用来安慰我的。
目前为止，他们讲的所有内容都简单得可怕，我读过的很多网络小说往往都构架了一个丰富严谨的世界观而故事情节环环相扣，也充满了匪夷所思的设计以及错综复杂的连接。
而我触碰到的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他们却给我讲了这么简单的故事以及冲突理由，以至于我都可以猜出他们这次突然大打出手的原因在于哪里。
那就是魅他们现在的情况，必然到了一个关键的进展，在探索聻的道路上。而这一点足以让瑰他们无法再乐观看待这件事。
结合魅他们最近的行动路线。
这个关键，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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