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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张嘴！”杨展呲了一口烟：“你这种人少见得很，无趣。”

“看事说事，问我怎样管学生，我肯定知无不言。”

房卓俨不抽烟，杨展自顾“吧嗒”几根，喝了两杯水，离开。房卓俨抹掉桌上的烟灰，拖把清洁一下，掩上门去办公室。

正如病不是爆发时才得的，伙房数年积怨也迎来爆发。午觉时，房卓俨被喧闹的高骂声惊醒，顾不上洗脸跳出房门，只见伙房承包人乔梁捂着胸口朝住处奔来。“房主任你舅真下得了手。”房卓俨揭开胸衣，乔梁胸口红鲜鲜的口子朝自己裂着，忙掏出手机联系120。120接走乔梁，派出所带走秋宜中。房卓俨同伙管老师径往伙房调查原委。午饭时有学生向秋宜中反映乔梁说秋宜中伙房的坏话，涉及学生中散播伙食如何差，味道不如另一个伙房。两家清理完厨余垃圾后，秋宜中与乔梁媳妇迎面碰上，秋宜中朝乔梁媳妇背影吐几口唾沫。乔梁媳妇开骂，秋宜中还嘴，乔梁闻声与其兄奔出厨房，对秋宜中脚踢手拨拉，情急之下秋宜中挣脱抓来一把菜刀对着乔梁就猛砍乱舞，后被媳妇从背后死死抱住，乔梁得以脱身。房卓俨同伙管老师与卫校长商量如何处理。

“乔梁个鳖孙，该他。”

房卓俨暗想卫校长的反话，“乔梁总看不起学校老师，以为有俩钱，头大是王。以为自己给学校掏了钱，安排点事眼也不洒，背后掂对人。不过，你舅这次真过了，这毕竟在校内。”

房卓俨没接卫校长的腔。“我跟校长商量一下，你到医院、派出所看看情况。”

房卓俨与卫校长分开直接去派出所，赶上派出所指导员从外面回来。

“秋宜中仗着外甥是后勤主任，嚣张霸道，坏得很……”

房卓俨待指导员说完，接口：“我就是后勤主任。”

指导员灌了一口茶水：“哦，这样啊。我们刚从医院回来，秋宜中对违法过程供认不讳。乔梁委实有过错，但事情发生了而且还在学校。治安这块，学校是首要保障，这个事情还是110转过来的。”指导员又灌一气，“秋宜中得关几天，不管原因，乔梁毕竟受伤了，事情还靠当事人协商解决。乔梁明显有三处外伤，估计后面就是医药费什么的，达成和解就结案了。”

房卓俨辞别指导员，汇报给卫校长。

“你们说的跟我了解的差不多，凡事还需大事化小！性质很恶劣，也得给学校一个交代。校长的意思，后勤管理这块给个处理意见，按制度给他们个教训。”

对照制度要对承包人重罚，只罚秋宜中肯定不行，两个伙房同罚的话，乔梁会把事儿往大了捅。房卓俨思谋很久，把自己的顾虑反映给卫校长。UU看书 www.uukansｈu.com

“理是这么个理，没有惩罚他们以后还不反了天！”卫校长沉吟半天，“再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乔梁和秋宜中不会任由自己的生意耽搁下去，我给校长汇报一下。”

一周后，秋宜中从拘留所回来。“卓俨，你说咋办？”

“听派出所的吧。”

派出所没有回音，乔梁从医院回来，两人互不交涉，各做各的生意。房卓俨在伙管室装上电扇，要求伙管教师盯紧两个伙房。班子会上，栗进贤对伙房发生的事情做了严厉的措辞，也将房卓俨批了个体无完肤。房卓俨忍住怒火，暗道：伙房招标你们可劲往上抬价，为发财承包人还不挖窟窿打洞从学生身上捞出来，摊上事情就让我这个后勤主任出来背锅。

卫校长传达栗进贤意见，两个伙房都罚，房卓俨兜着气，没有作声，暗说：罚吧，你们自己去罚！我不去凑这个热闹！承包人为钱不计手段，我这个后勤主任也不过是床底下的夜壶需要的时候拎过来“滋”一下，不需要的时候踢得远远的。进步没机会，好事靠边站，说是主任连教导处一般人员也不如。年终考评教导处积分，后勤主任永远是那个垫底的，说好听点整个学校都是后勤主任的，实际上屁作用也没有。披着个丫鬟拿钥匙当家不做主的皮，其实毛用也没有。跟丫鬟差远了，丫鬟起码也是主人的心腹。最让房卓俨伤心的还是栗进贤的态度。涉及后勤的或安排会计或安排教导主任直接解决了，很多需要班子会解决的问题几位校长与教导主任一块儿站一会儿叨咕几句就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