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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成跟随胖男子上了一辆面包车,司机发动车子奔向城区。

汽车拐弯抹角走了很远,大成的感觉是车子一直在向东,最后车停在了一个四门斗院子门前。

胖男人带着五个人下了车,走进院落里,大成感觉这里也是郊区,并不繁华。

到了门口的时候,胖男人站好,冲几个人说:“我想畅达搬家公司总经理,我姓廖,你们叫我廖总就行。”

这时候,大成才明白,原来这是一个搬家公司在招搬家工。

随后,廖总领着几个人进了一间屋子,屋内的设施非常简陋,但比大成住过的工棚强许多。

“咱的活没早没晚,我给你们安排了住处,有个娘们给咱几个做饭,哥几个吃饱喝足了,给我好好干活,我亏不着你们!工资一个月一发,半路撂挑子的,一分钱不给!”廖总嘴上夹着烟卷,边抽边说道。

“好嘞,只要吃饱肚子,我就不怕受累。”别人没吱声,大成倒是答应了一句。

“每天给你们四块钱,我再管你们三顿饭,这活,你们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吧”

廖总随后又补充,说:“对了,我先警告你们,别和村里的人瞎来往,省的破鞋烂袜子的,给我捅娄子。”

随后,几个人都找了铺位,只有大成没有行李,他占据了一张单人床。

有一位五十来岁的大姐,给几个人做好了晚饭,白米饭,酸菜炖粉条子,里面还放了点猪肉。

五个人抄起碗筷,狼吞虎咽地吃饱了肚子,五个揽工汉回到住处,开始收拾房间,也唠起闲嗑。

这几个人都是来自不同的县,只有大成的新手,那几个人都经常出来干活。

做法大姐很热心,她给大成找了一条被子,嘴里还磨叨说:“你这孩子,出来干活,咋不拿行李啊!”

大成除了说“谢谢”,没做别的解释。

这一夜,大成睡得很安稳,房子比破旧的工棚暖和,这里的环境也不错,起码人少,又肃静。

六点半,廖总就开始喊几个人起床了,说:“都快点起来,吃口饭,咱就出发了,去南郊给人搬家!”

七点多点,五个人坐上卡车,风尘仆仆地奔雇主家而去。

大成以为,这活计肯定比扛水泥轻快多了,他对即将到来的工作,充满期待。

可是,到雇主家的时候,大成发现他想的太简单了,这活绝对不轻快。

每家的东西不一样,有的家具是实木的,特别沉重,把几个人累得四鼻子汗流。

一天下来,大成身上的汗就没停过,这活的劳动强度太大了。

第二天,就有一位年纪大的人说干不动,主动要求离开,背着行李离开了。

干到第十天的时候,和大成一起来的人,只剩下两个人了,又有两人离开,工钱都不要了。

其实,当初大成被姓廖的像挑牲口似的选中,他就有思想准备,将要干的活计注定不清闲。

为了改变家里的贫穷,更为了心爱的姑娘,大成拼了,手上已经伤痕累累,肩膀也红肿疼痛。

大成想好了,等这里开工资后,他就请一天假,去找王晓雅,给她郑重地买一件礼物。

心中有目标,还有那种执念,大成就不觉得苦,反而有他自己的快乐。

大成想,打工就是出来受苦累的,去哪里都是一个样子,不可能有慈善家,白给你钱,还不用受苦干活的。

自我安慰总是让大成满足,他积极阳光的一面,赢得了工友们的尊重,干活的时候,他总是抢着搬冰箱之类的重物。

现在,大成才知道,这里是德川市东郊,所谓的廖总就是一个小搬家队的头头,开车的人是他表弟。

有一天,正好张大成去搬家的雇主,住在预制板厂子附近,他偷偷溜回厂子里,想把自己的烂行李拿走。

结果没找到,正要离开的时候,遇见一位前工友上厕所,这位工友偷偷告诉他“你的行李被扔在工棚后边的木头堆上了。”

就这样,张天成找回了行李,主要为了那块带孔的白毛毡,是父母结婚时候置办的,有纪念意义。

做饭大姐是本地人,非常熟悉本地的情况,大成手脚勤快,总帮她干活。

熟络之后,大成从大姐口中了解更多内幕,房院是廖老板租亲戚家的,他也不是本地人。

原来,这廖总是个黑心老板,他喜欢不停地招聘新人来。

他期盼工人受不了累,主动离开,这样他的工钱就省下来了,已经有很多人白给他干了不少天,一分钱没拿到。

这样,更坚定了大成坚持下去的决心,对,我偏不走,一定要拿到工钱。

半个多月的时间里,大成先后靠走了七八个人,可他使劲地坚持,就不走。

只要姓廖的在家,工人们基本没啥自由,连晚睡觉,点会儿电灯,他都不准许。

“妈的,赶紧关灯,不用你家电,就不知道节省,UU看书 www.uukanshu.com都几点了,还不睡觉!”

不过,大成却发现姓廖的一个秘密,只要他晚饭前,开始张罗打水洗头,换新衣服,晚上就会在外边过夜。

做饭大姐悄悄地告诉大成,说:“老板在隔壁村找了个相好的,只要换衣服洗头,就是去找相好的过夜。”

无疑,这种日子是打工汉们的节日,他们可以彻底放飞自我,美美地HAPPY一整个晚上。

大成和这些中年汉子没有太多话题,他会选择外出,顺着马路往西走,不到一里路,就是繁华的城市。

夜幕下的城市,比白天更加美丽,城市的霓虹灯闪烁,彩色的灯串勾勒出建筑物的外形,让大成这位乡下人大饱眼福。

华灯初上的夜晚,大街上,青年男女们穿着厚厚的棉服,说说笑笑,搂搂抱抱地走在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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