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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顶着我这张脸装鬼，我会很出戏的啊！”
听了这话，悬浮于空中的女人脸上竟浮现出几分怅然思索的神色，眼眸微垂，轻声反问程玖一句。
“何必要装？”
那清冷的声线仿佛能晕出几分凉意，不得不承认，虽然两人有一样的脸，可身上的气场却如同云泥之别，不知道是经历过什么，对方那刻在骨子里的冷意与孤寂，程玖即便是模仿也做不到的。
见程玖仍然一幅呆呆的样子，程玄冰摇摇头道：“我程玄冰本就是孤魂野鬼，何必费力去装。”
“你是鬼？那你为什么跟我长得一样……难道我死了？”
“你还活着。”
“这么说，你死了？”
“……”
程玄冰淡漠地转过头，看向阳台，懒得跟程玖纠缠谁死谁活这样的白痴问题。
这不是梦，一个女鬼就在他的客厅里！
程玖此刻的心情可以说既害怕又兴奋，这样违反科学常识的事，发生在谁身上恐怕都需要一段时间来接受。值得庆幸的是那个女鬼看起来很漂亮，而且可以交流，好像没有危害他的意思，就是不知为何他们竟然长得一样。
“你这是干嘛……”
程玄冰看着程玖跑到卧室里，出来的时候脸上戴了个滑稽的猴子面具。
程玖挠挠头道：“你的脸跟我一样啊，我以为你是那种……不是有种说法吗，鬼是人内心的具象化。”
“所以呢？”
“原来你的脸不会跟着我变啊？”
聊了几句，程玖的胆子大了些，也敢凑近细细打量这“女鬼”的脸了，甚至在脑子里想着她戴上猴子面具的画面。
“……”
一贯性情冷淡的程玄冰忽然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神魂历经转世后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是她苏醒的方式不对？
转成个男的也就罢了……
程玄冰的目光看向茶几，上面散乱地堆放了几件女装和一顶假发，都是昨晚程玖直播后随意丢放的。
要不还是毁灭吧……
程玄冰突然有些气馁，感受着空气中稀薄的灵气，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自问道，几千年了，这个世界还是看不到希望，那她的独自坚守还有意义吗？
“你突然出现，是认识我吗？”
那个男人的声音传来，这次总算问了点像样的问题，思忖着该如何回答的程玄冰，脑子里忽然飘过一些画面，那些熟悉的故人，轮廓在记忆中逐渐清晰，坚定了她刚刚动摇的想法。
是啊，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程玄冰摇摇头，“程玖。”
程玖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问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就见她伸出食指，在空气中随意一拨，便有流光如水波一样浮现，而这一切对他来说宛如神迹。
程玄冰的声音放缓，话语中似乎有某种神奇的力量，一字一字地问道：“你想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吗？”
程玖秒答：“不想。”
“……”
程玄冰的手僵在半空，刚要施展的术法被打断了。
世界的真相？这句话光是问出口的瞬间程玖的心就仿佛被什么揪了一下，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很讨厌的感觉，而且不好的感觉从未如此强烈。
程玖对坏事的预感一向很准，这是在姜云身上实践得来的结论，其实他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又怕这个答案会给他身边的人带来灾难。
程玖想的很简单，他这辈子，好好地生活就可以了，现在每天做做直播什么的，等以后攒够了钱就跟姜云结婚，他只是个普通人，追求的也是简单的人生，只不过……有些事好像由不得他。
“……你还好吗？”
面对明明没有表情却散发出一股深重怨念的程玄冰，程玖小心翼翼地和她拉开了些距离。
“你难道就不好奇我和你的关系？”
“不好奇啊。”
说不好奇是假的，但程玖只想再小小地挣扎一下，打心眼里不希望掺和到什么事关人类命运的事件里。
“如果我说，这事关数亿生灵的命运……”
“那我更不好奇了。”
“你！你这家伙！”
旁边的房门响起“咚咚”的敲门声，程玖下意识扭头望去，然后用询问的目光看向眼前的女鬼。
程玄冰深吸口气，声音又恢复了开始的寒冷：“开门，她看不见我。”
见对方这样说，程玖也不再犹豫，拉开房门，站在楼道里的是陈姐，一阵香烟的气息侵袭而来，程玖想起他好像就没见过陈姐不抽烟的样子。
“陈姐？这大清早的您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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