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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说，淑雅是个‘乡巴佬儿’，这中间有什么故事呀？”华华首先挑起了话题。
灿灿会意，冷笑道：“呵，我听说，她也就是去年才买房喃！”
“啊！才买房！她不一年挣几十万吗？哈！怎么，现在才买得起房！”华华来了精神，甩了甩头发，叫嚷道。
灿灿凑近了，谄谀道：“我也是听说的，淑雅为了挣差补还房贷，就专门选出差的课上，不在我们本地上！”
“啊！”华华的瞳孔仿佛都放大了，吃惊地左右扫了其他人一眼，叫道：“她这么l啊!那差补才多少点儿呀！哈！我还以为她多厉害呐，一天到晚装什么清高，给谁看呀！哼！”
张姐见状，马上附和道：“确实是l！为了点儿差补，这么下作！”
“哼！她还以为她是哪门子佛喃！每次拉她来，她都不来！每次还要我去求她，她真以为她是谁呀！”华华虚着眼，满意地回看了张姐一眼。
坐在张姐对面的小陈呐，就像又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乐子，不停地哈哈大笑。而淑雅在小唐心中的良好印象，也随之一落千丈。
其实，淑雅之所以不愿在省城授课，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她不想与华华、灿灿等人过从甚密。就像路过无人清扫的茅厕一样，人们都会选择绕道而行，能离多远，就离多远；实在躲不了了，那也只有选择快步避让，尽量不去沾染。
“而且，我还听说，她从来不化妆，因为她嫌化妆品贵，用不起来着！”灿灿接着造谣道。
“哈！那就更夸张了哈！女人的专属品，她居然嫌贵就不用！”华华无比蔑视地翻了个白眼，高声叫道：“怪不得她一直单身喃！估计是找不到吧！”
“应该是根本没男人要吧！”灿灿撅了撅嘴巴，火上浇油似的鼓吹道：“肯定是人家觉得她太贱了，没品位，没趣儿，就都不要她了呗！呵呵……”
“哈哈！……”又传来了小陈乐不可支的笑声。
华华像是吃了口甜甜的大瓜，心满意足地咧着嘴，吐着火气，凤眼转向了张姐，对方马上补充道：“多半是！哪个男人不想自己老婆走出去漂漂亮亮、光光鲜鲜的呀！一个土里土气，不知道打扮的女人，哎，那丢的可是男人的脸啊！谁看得上呀！”
“她那么能挣钱，自己却舍不得花，都存起来买房了？”
“听别人说，她好像有其他特殊嗜好。”
“啊！特殊嗜好！哈哈，什么特殊嗜好？快说来听听！”
“嗨！我也就是听他们说的，……”
流言蜚语在渥牛毕这片土地上，总是可以茁壮成长的。它们总是由“我听说”、“他们说的”、“大家都这么说”……无端地捏造出来，而又很快地传播开去。这些谣言制造者会投其所好地随意编造“乐子”，去讨好听众，博取眼球。
而听众呐，他们早就司空见惯了，就像到点吃饭那样，嘴里嚼着自己的饭，口里说着别人的事。没有人会关心真相，哪怕是一眼就能看穿的诋毁，他们也会争先恐后地去散布。他们就像海里的沙丁鱼群，有一点儿风吹草动，就无脑地调转方向，被人随意摆弄。
在小人眼中，造谣可以成为拉党结派的工具，他们会以“朋党”的名义集体造谣。下级会通过诽谤他人，表达对上级的拥护和忠诚；上级则会利用这些污蔑，中伤“不听话的人”，排挤打压那些“不顺从”他们意志的异类。
而华华、灿灿之流的行为则更为恶劣。她们的逻辑就是“我得不到的东西，毁掉都不能让别人占了去！”因此，越是有才德，又不愿与其同流合污的人，就越容易成为她们攻击的对象。
此时，华华的手机响了，意犹未尽的她拿起手机，挺胸收腹地站在办公室中间，趾高气扬地答应了几声，“嗯，嗯，……好的，好的！”
随后，她放下手机，旁若无人地提起包，就向外走去。
灿灿匆匆跟了几步，只听见华华头也不回地说道：“蔡总说，不用兴师动众了，你们还有工作要做，就不用去陪他吃饭啦！”
张姐的嘴一直张着，忘记了合上，就像是看到了两个亿的彩票，还没赶得上兑现，就突然消失了。起了个大早就赶过来，等着傍一顿大餐的小陈，再也笑不出来了。他直接把“大失所望”写在了脸上，目瞪口呆地盯着华华的背影。灿灿呐，满脸的横肉别扭地挤在了一起，可能是想说点儿什么，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华华已经出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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