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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如推开他，认真地解释，“我只是觉得这个人长得有点像我的初中同学，觉得就是同一个人，我记得她就是南越人。初二那年，她回老家读书了。她们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甭管是不是同一个人，这都是个好理由去搭讪，去吧老许，对你来说能有一个人看对眼多难得啊，不管是不是你初中同学，你都要把她拿下！”
室友拍了下许清如的屁股，像个骑手般扬鞭策马，意气风发。
虽然他不相信许清如的说法，觉得许清如就是见色起意。
初中同学？这都过去多少年了，怎么可能还认得出！这位室友对此嗤之以鼻。
许清如被他拍得挺直了腰杆，心中却还是有些犹豫，可越看这个女孩越像自己的初中同学，于是鼓起勇气，迈步上前。
没走到一半，两个人忽然从他眼前经过，逼得他必须停下两秒。
就在这两秒后，龙眼果树下，那道倩影已不知所踪。
许清如下意识地看向那两个从他眼前经过的人。
其中一人已经钻进拱形的月洞门，另一人手扶墙壁，回头看他，嘴角微掀，笑意却不达眼底。
许清如眯起眼，从这人的眼神中感受到一阵尖锐的刺痛，就好像有人在用剑指着他的眉心！
他忙捂住右边的太阳穴，收回视线。
梦境世界又像找到了机会，要侵入他的精神，它简直无孔不入。
许清如轻咬舌尖，微弱的疼痛保持他的理智，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后恢复平静。
他环顾四周，要找那倩影，却找不到了，只能追上室友，登上带雕石栏杆的平台，进入大殿。
“怎么，失败了？”海王室友对他打趣。
许清如不作回答。
殿里人不多，许清如他们是最后四个进入的。
除了一位香客还在逗留，只有寺庙的工作人员在打扫卫生。
他们不知为何全都神情严肃，许清如几人只当因为这里是宗教重地，并未往别处想，未察觉到这份肃穆下的如临大敌。
神龛中供奉的非神非佛，而是一座塔，呈圆筒形，看上去光洁如一支银笔，塔顶是一只袖珍的金鸡，昂首挺胸，睥睨四方，看上去极为神异。
莫非这就是光塔寺得名的由来？ 许清如不由得想到。
他的室友表情怪异，像在憋笑。
任谁进到大殿里看到神龛中供奉的是一座小塔都会觉得奇怪，又想到那么多人每天对着这座小塔俯首跪拜，就觉得好笑。
可南越地区尊鬼拜神，有时候一个小镇上一年就会有一百多个神诞，不仅有公共的神，各村还会有各自的神，南越地区是一个十方神祇会师的地方。
将塔作为神祇来供奉，不难理解，只是对许清如这些外乡人来说就有些意外了。
不管怎么说，进什么庙拜什么佛，虽然心中觉得好笑，但此刻万万不能表露出来。
许清如的几位室友老老实实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许下心中的愿望，无非就是求财，求个好工作。
看着他们，许清如并未跪下，而是先想到一句话。
“都是欲望。”他叹息。
寺庙西南方，有人在越江边，用手遮住黄昏时格外大的太阳，弯腰在正方形的苗圃中种下一朵花，小心翼翼的样子。
看着这朵花，再望向大殿的方向，她说了一句相似的话：“都是欲望——”
“不，都是交易。”她眼神柔柔地一变。
她的背后，躺了一地的人，都像睡着了，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
寺庙外，因光塔寺获利的商贩望着这座寺庙，忽然拧紧了眉头，总觉得在一瞬间，这座寺庙发生了极为微妙的变化，但又说不出来。
他们望着寺庙的外墙，盯了一会，最终选择放弃，应付起眼前讨价还价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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