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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三个多小时之后,卡洛斯他们来到了一片空地,这里积雪被践踏的结结实实,地上还挖了四个坑,虽然坑里被填上了积雪,可很容易就能辨别出来。
走上前去,卡洛斯刨开一个坑里的积雪,看到了里面的灰烬和几根燃烧过的柴火。
很明显,这是马鲁佐夫一行午餐和休息的地方。
“有挖好的坑灶,可以节省我一点力气~”
卡洛斯用铁锹将坑灶清理干净,从雪橇车上拿下几根木柴和一团干草,摆在坑里,用火柴点燃。
然后将铁锅架起来,把冻的邦邦硬的油烙饼扔进锅里,让它慢慢热着。他自己则是从包裹里拿出生肉,放在铁锹上,递到火里去烤。
熟肉里放了盐,王奶牛还是不适合多吃。
很快,生肉不再冷硬,表面渗出了血丝,卡洛斯放在地上,一块块喂给王奶牛。
“这算不算,铁板烧肉?嗯?铁锹烧肉,哈哈!”
王奶牛吃完,卡洛斯的油烙饼也热好了,有焦香味钻到了卡洛斯鼻子里。
他坐在雪橇车上,烤着火,吃着烙饼,喝着皮水囊里的温水,看着乖乖蹲在一旁的王奶牛,在这孤寂荒凉的茫茫雪原之上,竟然感到了一丝悠闲和惬意。
这种感觉,荒唐,但又很合理。
吃饱喝足,是不宜立刻运动的。卡洛斯决定休息十五分钟再出发。刑徒队伍里,中午做饭、吃饭、休息的时间是一个小时,卡洛斯比他们还节省了半个小时。
王奶牛已经跳到了他的怀里,其实这举动也很合理,这周围都是冰凉凉的雪地,唯一的雪橇车被卡洛斯坐着,王奶牛只能趴到他腿上。
“王奶牛,你还是有点沉的,估计二十磅不止呢!”
“呜嗷~”
王奶牛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喉咙里呼噜呼噜的。
总不能让人家趴到雪地里吧?
虽然猞猁捕猎时能在雪地里趴上一整天,可人家王奶牛还是个不到一岁的宝宝。
卡洛斯一只手撸着王奶牛,另一只手身前摊开,一点乳白光辉浮现延展,光辉消散,银质长勺再次出现在他手中。
他握着勺子,举到眼前。
此时天色渐暗,火焰的光芒照射到勺面上,被勺面改变了方向,反射到卡洛斯的脸上。
“就像这束被改变了方向的光线,我的选择,甚至我的命运,就在那短短的午觉之后,也从握住这勺子那一刻,改变了。”
“可是,这柄银勺子是那对情侣的共用之物,怎么会来到我这里呢?”
卡洛斯对这一点依旧疑惑,他看着柴堆上的火焰,目光却穿透过去,变得悠远。
他的脑海里,泛起了睡午觉时,‘梦’里那无法形容的一幕一幕。
那时,太阳升到天空最高,是正午时分,卡洛斯决定睡个午觉、养足精神再出发。
毕竟,那时的决定还是去温泉城,时间很宽裕,他预计是下午走上20公里就好。如果睡过了头,那就只走10公里到达下一个石堡就可以。
当他靠着墙,穿着毛皮大衣,闭上眼睛,意识逐渐迷迷糊糊,沉浸到安宁的黑暗当中去时。
无边的黑暗中,却有一点柔和的乳白光辉亮起——就是带他来到这世界,又治愈了他全身伤口那乳白色光辉。
和之前不同,那团光辉里似乎包裹着什么东西,他下意识走近去看,发现那是一只银色的长柄勺子。
勺子末端是奇异的五头巨蛇的形象,五颗头颅高高昂起,不觉得渗人恐怖,只让人感到威严无比。
他当时从那勺子上感到莫名的亲切感,那银色长勺又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没想太多,伸过手去拿那柄勺子。
就在碰到勺子的那一刻,那团光辉骤然膨胀,接着,向四周迸射开来,光辉并不刺眼,但因为太过明亮淹没了卡洛斯的眼眶,夺走了他全部的视线。
黑暗当中,一股剧痛从手中的勺子上传来,从指尖蔓延到手臂、从手臂蔓延到全身,他疼的来不及多想,就要用力甩开勺子。
下一刻,痛苦消散,眼前光明重现,一幅画面充斥了他的脑海:
【无边的深蓝大海,汹涌波涛的海面上,一只五头巨蛇高昂着颗颗头颅向天空嘶吼,接着,它的五颗头颅分别喷吐出火焰、冰霜、毒液、飓风、阴影,五道洪流浩浩荡荡,直射天空,仿佛要将天射出一个大洞。
周围的海面上有几艘倾覆的帆船,原本也算庞然大物的船只,还不如五头巨蛇的一颗头颅大,和它的身躯一对比,就像是幼儿澡盆里漂浮的玩具。】
卡洛斯被这一幕惊呆了,这,这神话版的奇异生物,到底有多庞大?一百米?不,那些帆船至少要有几十米长,所以,它有五百米?还是一千米高?
不由他仔细打量推测,画面扭曲,光影转换。
【这次,画面里是一位年轻的少女,极为漂亮美丽的少女!
她身姿高挑,容貌绝美,衣着典雅华丽,她身处花园草地之上,坐在沙发中,用勺子吃着一份甜品。卡洛斯敏锐的发现,她手里的甜品勺,勺柄末端是五头巨蛇的图案,那就是自己刚刚握住的那一把。】
他心里泛起疑问,可又没等他细看细想,画面再次转换。
【这次是两个人,一男一女,他们并排而坐。
女士仍是刚才那一位,只是变成成熟了不少,约莫二十多岁,她穿着一身女式骑士盔甲,腰配长剑,长发束起,利落整洁,英姿飒爽,可她脸上却满是温柔甜蜜的笑意,她正侧着头,看向旁边的人。
她旁边的男士,相貌英俊的简直过分,比卡洛斯的容貌更胜一筹。身材也高大匀称,他身着黑色魔法长袍,法杖斜靠在一旁。
他脸色有些尴尬的注视着左手里的小碟子,里面是一块明显粗陋不太成型的奶油糕点,右手拿着一个甜品勺,正挖了一小勺,想要喂给对面的女士。
那个勺子,还是那个五头巨蛇甜品勺!】
卡洛斯心里更疑惑了,这勺子,是他们两个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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