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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国，一切事物以教廷为最高准则，从事创作与娱乐行业的人往往站在风暴中心，稍不注意就会被人举报。
江弈挤出一个苦笑：“这点您不用担心，我父亲前年已经因病去世了，我母亲伤心过度，也……也随父亲去了。”
马鸥一怔：“抱歉。”
“没事。”
一路上，两人再没有什么交流。
巷口，一盏油灯不分昼夜地亮着，这是眠柔巷的标志，美名其曰为夜不归宿的人照亮回家的路。
还不等走到巷口，一股浓郁的胭脂粉和劣质香水味就从巷子里飘了出来，这里的街道不宽，说是街道，大约也就能容纳三、四个人并肩走过。
巷口处站着一排货郎，或站或坐，身旁都放着竹子编织成的货箱，里面有不少稀奇玩意，对于那些贵族夫人、小姐来说，这是不可多得的珍品，只不过她们不会自己来，要是被人看到了，就会变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街道上并不干净，四处遗落着垃圾，似乎有人定期打扫一样，又或是因为这里的脂粉香气太重，没有什么臭味。
与其他的街道相比，这里几乎没有人摆摊，不知道是因为这里不怎么做白天的生意，还是因为这里没有什么人有需求。
和外城只有一墙之隔，眠柔巷就是内外两城的过渡带。
二人往里面走了两步，就看见一个穿着清凉的女人站在不远处，金色的发丝在阳光下闪烁着不一样的光芒，澄澈如湖水般的蓝色眼眸正打量着他们，一身珊瑚粉的法兰绒长裙上系着玫瑰金色调的系带，将她的身形完美勾勒，不怎么丰满，却很有韵味。
等他们走近了，女人便立刻迎了上去，她眼眸微抬，眉眼带笑地看着江弈：“是生面孔呢，是第一次来这里吗？”
女人说着，手指尖就已经搭上了江弈的胸膛，马鸥见状赶忙插进两人之间。
“菲奥娜，好久不见啊。”
菲奥娜这时才注意到江弈旁边还有个人，在看清这人的脸之后，面上笑意不改，朝着马鸥就迎了上去，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一副极其亲密的模样。
“这不是马长官吗？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菲奥娜说着瞥了一旁的江弈一眼，目光有几分打量，“这是新来的？”
马鸥倒也不反感菲奥娜这副作态：“嗯，新来的。”
“长得还不错，适合干一些别人不方便干的活。”
菲奥娜这话说得直白，就算是马鸥也有些不好意思。
“咳，别吓到他了。”
“开个玩笑而已啦。”
江弈倒是没什么反应，来之前他就做好准备了。
这世上有做男人生意的，自然也有做女人生意的，比如那些死了丈夫的贵族夫人们，再婚是不想了，但还有那么十几二十年，一个人过也未免有些孤单。
除了这些人是目标群体外，还有一些商人，那些女老板花起钱来也是毫不吝啬。
而偏偏这些人她们手里的情报可一点不比男人少。
马鸥清了清嗓子：“我们这次过来是有要紧的事情问你，换个地方说话？”
菲奥娜一撇嘴，满脸的不情愿，可还是在前面带起了路：“每次你来找我都没有什么好事情，死相！跟我来吧。”
说罢，菲奥娜就朝着小巷子里的一个小门走了过去，这里到处都是这种结构，那就是屋子的侧门，正门紧闭着，估计白天是不会开了。
江弈看向马鸥：“哦——想不到马长官和这里的人还挺熟的。”
马鸥瞪他一眼，“就你话多！”
两人跟着菲奥娜进了房子，房间里面的摆设和一般人家里没有什么不同，甚至更简洁，房子里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有一张老旧的沙发，上面铺了两张手工蕾丝织成的布，样子有些粗糙，应该是她自己勾的。
更里面就是厨房，早上的阳光照进来，倒是窗明几净。
见着江弈一脸好奇地打量着房子，菲奥娜勾起一个笑：“一楼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这位长官要是好奇，我可以带你去二楼看看。”
菲奥娜落落大方，面对江弈的好奇也没有觉得不自在，反倒是江弈的耳尖有些发红。
马鸥轻车熟路地在桌旁坐下，手不自觉地在桌上摩挲着，菲奥娜一看他这动作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老鸥，今天可没有酒喝。”
马鸥嘿嘿一笑：“今天有点小气，不过你说得对，我们也不是来喝酒的。”过了开场白，马鸥就进入了工作状态，“菲奥娜，最近你有留意到眠柔巷有什么可疑人员吗？”
“你这人真的没意思，每次来不是喝酒就是问我一些无聊的事情。”菲奥娜似是不悦，UU看书wwｗ.uuｋanshu.com可语气里却带着几分娇俏，“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
“菲奥娜！”
“好啦好啦，知道了。”菲奥娜一撇嘴，转身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神情淡漠，“不过我觉得你这问题问错人了，我们这地方每天都有不少人进出，什么人都有，你要问我哪个可疑，我还真不知道。”
她说着翘起二郎腿，裙摆下的吊带黑丝露了出来，她却毫不在意，从裙子的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来，自己抽出一根叼上，又朝着马鸥示意。
至于江弈，他看上去就不是那种会抽烟的样子。
眼前的情况如同马鸥预料的那样，直接问是问不出什么来的。
菲奥娜没有必要为了他们得罪她的老主顾，也不会冒着丧命的风险向他们提供信息。
马鸥朝江弈使了个眼色，后者很快就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了。
江弈朝菲奥娜靠近了一些：“菲奥娜小姐，我们也不愿意在这种时候过来叨扰你，但或许你曾经听闻过眠柔巷的凶杀案。”
听到最后三个字，菲奥娜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可她也不是什么稚嫩的少女，面对这样的问话，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沉默片刻，她回答道：“这个案子，住在这里的女人都听说过。”说罢，她一挑眉，“所以呢？都已经死了多少人了，你们查出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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