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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这是谁呀？”
身后突然传来咳嗽声音，勖子衿受到惊吓慌忙回头。不远处一个黑影，走近了才看清那是勖九。勖子衿慌张回答：
“啊？！……九大爷……我……我是子衿啊。”
“哦？！……是子衿？你怎么在这里呢？这……天还没亮呢。”
“我……我肚子疼……我拉屎。”
勖子衿突然想到妈妈说练武是男孩子的事，没敢说自己在偷看。
“拉屎？！……你家没有夜壶？”
勖九听了，惊问。心里想，这不应该呀！
“有……就是……那个……满了。”
“哦，快回去吧。这……多冷啊。这勖十一呀，真是的。孩子这么小，起夜也不看着点。还跑这么远……快回去吧！咳咳……啊……吐……”
勖九左胳膊腋下夹着把铁锹，在黎明前的黑暗雪夜中看着像是背了把宝剑，慢悠悠晃着身子走远了。边走嘴里边唠叨，哼哈地吐痰清理着浑浊了一休的嗓子。
勖家十八个同宗兄弟。老大乳名叫勖大，往后按顺序叫勖二、勖三、勖四……勖十一……勖十八。现在，年龄大些的勖家男性，已经不再参与这种集体性的群练了。每个人根据自己不同的身体情况和进度调整训练难易程度，他们的操练都单独进行。有些招式不公开，也是为了保密。
“哦，好的九大爷。我拉完屎，马上就回云。哎呦……真冷啊！”
勖子衿回答着。这时候，回过神儿来。突然，感觉到了冷。雪花直往脖子里钻，凉飕飕的；冷风也趁机往棉服里灌，浑身哆嗦了下。缩了缩身子，赶紧悄悄往回跑去。
躺回床上，美美地睡了个回笼觉。
全家人，没有谁发现勖子衿天亮前出去过。
这以后，勖子衿每天都会起床去练武场偷偷跟着哥哥们学习。稍作观察后她发现，鸡叫第一遍的时候哥哥们就会起床，到勖家练武场集合，天亮之前收队。哥哥们出门后，勖子衿紧跟着也出门，悄悄跟在他们身后……在他们收队之前，再悄悄溜回来。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她因外出读书需要在学校住宿的那一天。
勖子衿以为自己做的多机密呢。
其实，从勖九发现她的第一天起就已经知会了勖家大户的当家人勖大和教练。大家商量过后，觉得不应该让一个女孩子天天跟着男丁们操练。一来，太苦！勖子衿一个女孩子家的年龄也太小；二来，也是担心她将来真能学点什么。出嫁后的女孩子后代就是外姓人了，万一核心武功秘籍外泄，勖家在当地长久以来的强势地位可就不牢固了。后来，还是勖子衿母亲求情，说她一个女孩子，也不正面跟着哥哥们学习，学不了什么真东西，她只是觉得好玩儿，可能过些日子就不好奇了；另外，她将来也是要外出求学的，在家里也呆不了几年的。就算正面跟着哥哥们习武，其实也只是学个皮毛而已。勖子衿母亲一番求情，大家也就默许她的“偷窥”行为了。
并不是她有多机敏。只是，没有谁揭穿罢了。
早晨学了，白天复盘。晚上继续练习……反复练习……
勖子衿学的非常快，花式旋飞腿、腾空前后翻转……等等各种新招式，学来异常快。只是，基本功不扎实，底盘不稳。她天天在自己家院子里练习，自娱自乐，也没人关注她。
勖子衿是勖家庄史上唯一一个从小跟着男孩子们习武的人。所有人都认为：“一个女孩子家的习什么武？……能有什么用呀？还不是瞎折腾！”只是，这个结论下的有点早了。中学开始住宿了。体育老师是学校特聘的当地最厉害的散打教练。教练带领的“飞虎”散打队赫赫有名，初一刚入校，就听到了全校动员令：
“全校只有20个正式名额，10个预备替补队员。自己报名申请，我会通过各项考核筛选。除了体能及身体各项指标符合要求外，前提条件是：学习成绩班级前10名才有资格入选。如果参加武术队，一定会有大量高强度的训练，这会占用大家的正常学习时间。如果不能保证学习成绩在班级前10名，你们班主任不放人。听明白了吗？每年，我都会带10名最优秀的同学，出省参赛……”
这消息，令勖子衿热血沸腾。
“老师，我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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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轮学校常规文化课程考试。ＵU看书 www．uukansｈu.com三轮体能测试。
都取平均值。录取名单，终于定下来了。
勖子衿如愿进了校武术队，且，她是这个队里唯一的女孩子。本来，报名的女同学就不多，几轮筛选下来就剩下她自己了。其他同学要么体能不合格；要么，成绩不达标。教练知道勖子衿是勖家庄来的，勖家庄的武术队他也有所耳闻。所以他对勖子衿的体能测试结果并不意外，只在她名字后边作了“身体柔韧度高、未来可塑性强”的备注。学校实行封闭式管理，学生每周只允许回家一天。普通同学每天六点钟起床早自习，武术队同学要在普通同学起床前完成6千米计时长跑。回来后，与大家一起洗漱、早读。
勖子衿爸爸勖文程在勖家排行十一，乳名就叫勖十一。
勖十一迎娶勖子衿妈妈的时候撒了弥天大谎，单说丧偶没说遗留有孩子，只悄悄把那个失去母亲的3岁女孩子送给远房亲戚家寄养了。这个孩子的母亲也是个要脸面的人，饥荒年代时因为偷吃邻居家的鸡被发现，羞愧得上吊自杀了。其实，这也不算个事儿，不就一只鸡吗？怎么还搭上人命了呢？发现了赔偿不就得了？只是，这勖家也是当地名门，虽然是特殊年代，发生这样的事儿，那……传出去，可怎么见人呢？勖家祖上，何曾有过如此丢人现眼的事儿？
人活一口气！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怎么可以……偷……鸡？脸面何存？悲剧就发生了。
因为一只鸡，勖十一丢了原配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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