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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如果我要惩罚了,那代表这个人犯了严重的原则性错误,而且,我的惩罚是没有底限的,最轻的,我可以让他在他所在的行业内无立锥之地!那么,秀英姐,告诉我,你有错吗?有的话,你知道你犯的是什么错误吗?”

冯秀英浑身开始发抖,话都有些说不伶俐了:“我…我有错…我…我不该收取黄董的贿赂,我…我不该答…答应黄董的请求…我…我主要是看黄…黄董他们做事…还算可靠,也算是跟…跟老板有些…有些交情,所以我…我就心软了!”

秦崎收住了笑容,有些失望地摇摇头,声音有些干冷:“秀英,这么大的金额,你居然敢先斩后奏,临到贝京了你才给我电话,你这样做让我很被动,最重要的是我没有足够的时间来应付。知道吗,冯秀英,这种事,你应该第一时间向我报告!你犯了原则性错误,你让我怀疑你的忠诚度!”

冯秀英双腿肉眼可见地在发抖,身子似乎有些不听使唤,直到她按住身前的办公桌才没有让自己瘫软下去:“秦总…我…我发誓,我绝对忠于您…忠于公司…我发誓…”

“好了,秀英,这事情我暂时不惩罚你,你回去后给我写个检讨吧,我会对你重新进行考察的。我等一会就要会见黄董了,你先去后面休息一下吧!”秦崎说着,冲苏菲施了一个眼色,示意苏菲搀扶着冯秀英先平复一下情绪。

话说,秦崎这次真的有些失望,如果不是接下来还需要冯秀英帮自己完成融资的任务,他会适当地惩罚一下她。但是目前看情况,冯秀英的抗打击能力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强。这说明,冯秀英还是涉世未深,没有经过打磨就身居高位并且手握财政大权。她缺乏大局观和原则底线,恐怕是真的被黄董这帮人带进坑里了。秦崎相信冯秀英对公司还是忠诚的,只是她的警觉性或者原则性没有那么强,这是一个需要磨练和敲打的大姐。

秦崎让苏菲把冯秀英带进办公室后面的休息室,这才示意秦刚把黄董叫进来。

黄董看到办公室还有一个秦刚,有些犹豫。

秦崎却没有反应,也懒得给黄董解释秦刚是自己信得过的人。

“秦总,我这次来是向您请罪的,请您看在咱们过去的情分上,原谅鄙人一次!”黄董看秦崎这架势,明显对自己已经非常不满了,所以最初准备的先解释再求得谅解的套路就不能使用了,他必须直接放下身段请求原谅,因为他也不确定冯秀英会不会给自己说话。

“汇丰现在的缺口有多大,如果不动用我们的专项资金账户的话?”秦崎并没有直接开口骂人,而是直接发问。

“目前惠丰可动用的流动资金有70亿美元,储备资金50亿美元!”黄董回道。

“这么说,你们还有80亿美元的缺口,就算我不向你们融资,你们还缺我30亿美元?而实际上,你们其实动用了我至少70亿美元的资金,说说吧,我的钱哪去了?”秦崎平静地问道。

其实,秦崎已经算过了,秦崎在汇丰私人账户上还有120亿美元,大秦投资集团公司账户有70多亿美元,而秦崎打算在确保一定流动性的情况下抽调150亿美元,然后向汇丰再融资50亿美元。等于是从汇丰一次性转走200亿美元(秦崎原本觉得,以自己和汇丰的关系,这50亿美元甚至可以不用抵押物的,却没想到被人家反吃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这其中的150亿美元加上自己在中银120亿私人账户中的100亿是先期私人资金,秦崎必须利用这笔先期资金签下谷歌那160亿美元的股权,然后才能利用谷歌的股权做抵押做下面的融资。如果这个链条一断裂,接下来的事情就没法做了。当然,秦崎有的是股权,可以拿出来向其他银行做抵押来融资,而且,秦崎还有超过五百亿的专项资金可以动用,但秦崎却没有理由纵着惠丰。

秦崎在惠丰已经设了两个专项资金账户。一个是普研室的研发基金,一个是大秦科技学院的专项资金,总共是200亿美元。这两个专项账户是锁定的,没有秦崎本人的批准是不可以动用的。

黄董有些尴尬,预想中秦崎应该不会轻易跟自己翻脸,所以此刻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难道说自己拆借出去吃利息了。

“那个,秦总,其实这次可以动用您那两个专项账户各40亿美元,就可以弥补这次缺口。只需两周,两周之后,资金就可以全部回流。我们承诺,您这次融资的50亿美元,利息可以打五折!”

“槽尼玛,你用我的钱,还要我出利息?你当我白痴,还是当我的律师团队白痴?”秦崎刷地站了起来,愤怒地指着黄董,暴起了粗口。

“秦总…”黄董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然后下意识再看了一眼门口站着的秦刚。

秦崎冷笑道:“有外人在的时候,秦刚不会离开我半步,你有什么屁话赶紧说,不然就别怪我不讲这两年的情份了!”

黄董噗通一声在办公桌一侧跪了下去,然后可怜兮兮地对秦崎说:“秦总,我知道这些利息在您眼里不算什么,我也知道这么收利息对您来说有些卑鄙,但我要是不收,我拆借您资金的事情就会爆出来,然后我在惠丰就待不下去了。请…请秦先生您高抬贵手…”

“看来拆借我资金的事情,是你自作主张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难道你还能从中吃回扣?还是说,你拆借给了关系户?”秦崎有些不解,以秦崎的想法,要在这么大额资金中吃回扣,怕是要出事的,这家伙胆子真有这么大?要知道,惠丰毕竟是一个国际大行,至少该有自己的内部纪律!何况,一旦爆出这个丑闻,惠丰在国际上的信用就会一落千丈,至于黄董,被踢出惠丰才哪跟哪,他是会坐牢的。

黄董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个来回,才干涩地说:“自从秦总和我们建立起了商业关系后,我凭借着秦总的资金在董事会的地位迅速提高,这次,我想凭着秦总这些资金的拆借业务,想竞选公司董事会主席的职位…秦总,如果我能获得惠丰董事会主席一职,我今后就能更好地为您服务了。”

秦崎身后的休息室,虽然隔着一堵墙,但是里面不但有外面的监控画面,还有扬声器。听到这里,冯秀英目瞪口呆。说实话,过去的一年里,黄董对自己很殷勤,豪宅豪车现金没少送,但是冯秀英尚有底线,她知道这玩意不能收,所以每次都拒绝了。但是,就在周六,当自己通知黄董公司的融资和转账申请后,黄太太来了,拿了一块很漂亮的古典女款手表,说是二手货,她不想带了,想换个新的,就把二手货送给了冯秀英。冯秀英也觉得那块表不是市面上的时尚产品,肯定是二手货应该值不了万二八千港币,而且,她也确实喜欢,就收了。回头,拿着表在网上一查,傻了,那块自己并不熟知牌子的什么‘百达翡丽’居然曾是欧洲某王室王后带过的限量款古董表,至少值100万港币。原来,这个黄董不仅一直瞒着自己,还一直都在给自己下套。

冯秀英有些木然,她不知道当黄董坦白之后,老板会怎么收拾她,总之冯秀英觉得自己完了,完在自己曾经笑过无数次的那些贪官受贿的套路上。

“呵呵,黄董,你是专业人士,你觉得,我这么大额的账户,放在哪个银行,他们会不把我当财神爷供着,我要你更好的服务?我看你是想更方便地占用我的资金才是!”秦崎冷笑道。

黄董闻言,颓然坐在地上。

其实黄董不是没有想过怎么才能讨好到秦崎,或者替秦崎做些什么,但是思考之后的结果就是,自己根本和秦崎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自己没有任何值得利用的地方。因为秦崎是一个真正的幕后大鳄,整个惠丰的市值也未必有人家的资产多。他之所以敢顶风作案,无非就是觉得,秦崎未必短期之内能用到这么大笔的资金,退一步讲,将来万一在资金回笼之前用到,黄董也觉得秦崎有的是办法解决,或者黄董根本就是在赌,赌秦崎不会因为这些对他影响不大的资金跟自己翻脸。

“不过,黄董,如果这次我要放你一马,你愿不愿意为我做事呢?”秦崎附身带着一丝冷意看着黄董说。

黄董闻言,就像打了鸡血,立马直起身子回答:“我愿意!”

不过旋即,黄董又犹豫道:“秦先生,您…您是想让我从汇丰辞职,专门给您做事?”

“那你岂不是真的一文不值了!”秦崎笑了一声。

“我愿意!”黄董再次回了一声,然后重新跪好:“秦总,要做什么,请您吩咐!”

“站起来说话!”秦崎冷哼一身,然后继续说:“我会帮你坐上惠丰董事会主席的宝座,不过让你做什么我暂时还没想好。但是有一点,以后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跟我说,想用我的资金也可以跟我说,但绝不能瞒着我做事,尤其不能与人合伙瞒我! 否则的话,你就不是被踢出惠丰那么简单了!”

黄董一个劲地点头称是,但是心中却有太多困惑,不惩罚自己,反而还帮自己,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瞒他?作为江湖老鸟的黄董很清楚,事情远不可能这么简单。只不过,成为这位大老板的人,这个诱惑比惠丰董事会主席要大!

“天晚了,我不留你了,你马上回香港,明天和冯秀英一起给我转账,就按你说的,从两个专用账户各转出40亿美元!不过,资金回笼之后,立马给我补上,做完这次融资项目后,我会找你的!”

送走了黄董,苏菲领着冯秀英从休息间里出来。

冯秀英一脸的蜡黄!原来黄董只是告诉她银行的流水不够融资用,却没与告诉她黄董其实是挪用了资金。

秦崎没有再继续责怪冯秀英,而是拍了拍冯秀英的肩膀道:“回去之后做两件事,第一把这次融资做完;第二,如果你还想给我做事,就好好反省自己错在哪里,等你想清楚了,再回来当面跟我谈谈你的想法!”

等冯秀英一走,苏菲忙问:“老大,这个…冯秀英还可靠吗?香港财务总部那边是不是再派些人过去!”

秦崎有些无奈地摇摇头,然后说:“那边还有几个可靠的人,今后会把冯秀英的权力分出来一些的!”

秦刚也走了过来道:“秦总,这个黄董,就这么放过他,是不是太便宜他了,你还帮他?”

秦崎却笑道:“废了他吗?那我们的资金岂不是白被用了,这个人或许可以变废为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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