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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
赫特尔脸色骤变，惊愕之情溢于言表。
他不敢想象皇都军居然会如此草菅人命，莫大的愤怒从心头涌起，不由得攥紧双拳。
西尔玛见赫特尔一改常态，怒不可遏的模样，仿佛下一秒什么都能做的出来，为了缓和他的情绪，赶忙开口道：“这个也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事情的真相也不见得如此。”
赫特尔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记得这次远征似乎是由科波尔特提出来的吧？要真是这样，那他这个城主一定也脱不了干系。
“我去趟猎人公会。”
“诶？猎人公会？那，那我也去。”西尔玛见赫特尔转身就走，不带犹豫，连忙跟了上去。
猎人公会内。
不知道是征兵还是因为冬天到了，猎人公会内的人比往日少了很多，只有稀疏的人各自坐在角落，一反往日的喧嚣。
米斯塔尔站在柜台边上，和一名壮硕的猎人聊得正欢。
赫特尔抑制住自己摔门的冲动，在审视过自己的表情心态都正常的情况下，慢慢地走到柜台边上。
走近了才发现陪米斯塔尔聊天的人他也认识——普吕多姆，西尔玛小队的队长。
普吕多姆满身酒臭，熏得赫特尔直皱眉。
“哟，这不是赫特尔老弟嘛，真是太凑巧了，我们刚好谈到你。”普吕多姆对着赫特尔扬扬手：“过来陪我喝两杯吧！”
“你们刚才谈到我了？”赫特尔保持在一个不会被酒臭熏得浑身难受的距离，狐疑的眼神在普吕多姆和米斯塔尔之间来回移动。
“这不是凑巧嘛，我刚好说到你的事儿，没想到米斯塔尔居然也认识你。”普吕多姆拍了拍米斯塔尔的肩膀，豪爽地大笑。
米斯塔尔用打趣的眼神看着赫特尔，说道：“小子，收集了那么多哥布林素材，怎么卖给我的只有那么寥寥几张。”
“我留着以备不时之需。”赫特尔冷声冷气地说道：“我这次找你来有别的事情要说。”
说完还用余光撇了一眼普吕多姆，示意米斯塔尔接下来的话最好单独说。
米斯塔尔也机灵，立马就懂了。
正好这个时候，西尔玛姗姗来迟，扶着公会门左顾右盼，寻找赫特尔的踪迹。
普吕多姆见着了，立马对着西尔玛打招呼。两人见面就开始寒暄起来。
米斯塔尔和赫特尔走到一旁。
“不点杯酒吗？”米斯塔尔假模假样地低头擦着桌子，没有抬头看赫特尔。
“最近要远征了是吗？”赫特尔开门见山地说：“我听说是比昂斯滕提议的。”
“怎么，你也想参加？”米斯塔尔手撑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赫特尔：“这次不行哦，仅限皇都军参加，我们猎人公会的所有猎人都不能参与。”
“除非去参军，是吗？”赫特尔冷笑。
“皇都军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加入的。”米斯塔尔里的杂活没有停下，擦完柜台又开始刷起了杯子。
“我听说刚到瑟克瑞特帝国的蛮族人很容易进。”赫特尔按住米斯塔尔的手，让米斯塔尔正视自己的眼睛：“他们到远征的时候能干什么呢？”
“这我哪知道，你好奇就自己去参加呗。”米斯塔尔甩开赫特尔的手，直翻白眼：“又没人拦你。”
“比昂斯滕是想让那些蛮族人当炮灰是吗？”赫特尔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切入核心：“这次远征究竟是要干什么？形式、规模和往常都不一样。”
“城主只是提议发起远征而已，别说具体的行动安排了，就连远征与否都不是他能决定了。”米斯塔尔直视着赫特尔的眼睛，丝毫不避让：“你想知道具体的事就去找卡尔杜齐去，问罪还轮不到城主。”
赫特尔以前听说过，卡尔杜齐是驻波特尔城皇都军的最高统帅，在波特尔城的影响力比比昂斯滕只高不低。
赫特尔被米斯塔尔怼得哑口无言。
“好吧。”他深吸一口气，语气缓和下来：“那大概什么时候远征呢？”
“这个嘛，往年宣布远征之后都会进行为期三个多月的训练。”米斯塔尔见赫特尔软下来，自己也不针锋相对了：“不过今年情况特殊，不需要冒险家与士兵磨合，我估摸着也就两个月之内的事。”
“你确定吗？”
“我猜的。”米斯塔尔耸耸肩。
“……”
赫特尔除了出发的大概时间之外，其余的任何事情都没问出来，米斯塔尔的口风一如既往地紧。
这件事情既然是比昂斯滕提出来的，那他就不可能一点参与都没有，这种事情想想也知道。
不过比昂斯滕和皇都军也不一定同气连枝，这背后估计又有所谓的政治角逐，甚至可能这次远征都是他们政治权谋的产物，这些贵族的勾心斗角赫特尔一无所知，面对这种复杂而模糊的情况赫特尔一时间也是束手无策。
赫特尔能感觉到，现在的波特尔城，山雨欲来风满楼。
但是很明显，比昂斯滕强烈尊重伊莉丝的意见，并不打算让赫特尔掺合这些事。
赫特尔开始后悔起自己的冲动了，他不应该凭借着愤怒强行去找到米斯塔尔理论。
米斯塔尔和比昂斯滕倒是沆瀣一气，她一定会把赫特尔对招募蛮族当炮灰有强烈不满的这件事告诉比昂斯滕。
这样的话，比昂斯滕为了不让赫特尔一脚踩进政治角逐场的泥潭之中，肯定会严加看管赫特尔，如今想要趁机混入军队估计有难度。
米斯塔尔的声音把赫特尔的思绪拉回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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