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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索着打开起居室的荧光灯,室内充满了明亮的色彩。不是荧光灯应有的青白色,而是温暖的颜色。洋子认为办公室的颜色不适合客厅,所以决定使用这种颜色。

北原一边脱下上衣一边走进室内,迈着疲惫沉重的脚步走向沙发。他把脱下的上衣和领带搭在沙发靠背上,无意中看着对面厨房前面的柜台。

答录机上的灯在闪烁。

三天没回家了,一般都会来几个电话,也有可能是洋子打来的。北原伸手拿起电话,按下留言播放键,马上传来机械的女声,告诉他有三条留言。

播放了第一条,这是北原平时比较关照的洗衣店的留言。他说差不多该来取寄放在那里的西装了。北原去厨房打开冰箱,只有啤酒是常备的,从来都不缺。

第二条留言,刚一播放,留言就断了。看样子,是录音刚开始对方就挂断了电话。北原打开罐装啤酒,把里面的啤酒灌进喉咙。

播放了第三条。北原停止喝啤酒,看了看电话。好久没听到这个声音了,是洋子。

“那个,如果可以的话,给我打个电话吧,我想和你说几句话。晚上的话,打我手机随时都可以接,我等你。”

洋子的电话中断后,被告知了录音的日期和时间,看样子是昨晚打来的。

北原把剩下的啤酒一口气灌进喉咙,拿起听筒按下快捷键。洋子的手机设置了快捷键,一键就能打过去。

铃声持续了一会儿,洋子接起了电话。

“蓝介。”

北原觉得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担心。大概是因为连日的报道,她觉得北原负责此案也不奇怪吧。

“好久不见。”

“嗯。”

“身体还好吧?”

“没关系,我这边很顺利。比起这个,我更担心你,昨天你好像还没回来。”

“没关系,我每三天回去一次。”

“是吗?”

电话里传来洋子的叹息声。

“现在电视上正在播的案子很严重吧?”

“嗯。。。”

“发生了很可怕的事件啊。蓝介,你真的没事吧?”

洋子的声音里流露出对北原的强烈担忧。虐待孩子的父母被报复般地杀害,被父母虐待长大的警察正在调查这件事。北原自己也觉得这很不正常。洋子担心也是理所当然的。

“洋子。”

“嗯。”

“这次的受害者,就是那些被杀的父母。。。他们虐待孩子很残忍。”

“是吗。。。可是,孩子们都没事吧?”

“一个孩子变成了对语言也没有反应的状态,暂时住进了保护机构,还有一个孩子。”

北原想起了高远守的脸,左脸颊淤青,右脚稍微拖着走。

“虽然曾经保护过,但现在行踪不明。”

“是吗。。。这么说,那么那些受害者是被杀的,因为他们对孩子做了可怕的事情吗?”

“折磨虐待孩子的父母,死是理所当然的吗?”

电话里传来洋子屏住呼吸的声音。

“蓝介。”

“确实,他们的所作所为让我也想杀了他们。当和他们一样的人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恐怕会很难控制自己。但是,就这样被杀也没关系吗?”

“这个。。。我不知道。”

“是啊,我也不知道。”

“蓝介,你还在做那个梦吗?”

北原的那个梦是洋子离开这个家的契机,梦见打自己的孩子。

“嗯,偶尔。”

“是吗?”

洋子沉默了一会儿,北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久,洋子主动向北原搭话。

“我啊,昨天想跟小蓝介说,就是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她停顿了一下,北原觉得他像是在确认自己的决心。

“我无论如何都想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即使以后再也不能和蓝介相处下去。”

“是吗?”

“我只是想告诉你而已。”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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