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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阴暗的小房间，在观测数据的护士视角里，抱头蹲在原地的小麟剑录已然失去了继续测试的必要性。
但是奈何于护士长的威严，还是没有人站出来主动提出终止第六次测试，而是都默默地注视着屏幕上不断攀升的击中数，静等着测试时间的结束。
反正都这么多年了，他应该习惯了吧。
总会有人会如此安慰自己。
即使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种情况下，测试再继续下去也毫无意义，无非就是0%的闪避率。
墙上的监视画面中，高速弹射的测试球因为设备的频率限制，已经无法清晰的在屏幕中显示，而是虚化成了一条条黄线，黄线的一头连接着房间四周的喷射仓，而另一头则是准确无误的连接着小麟剑录。
这其中的一根“黄线”，自喷射口发出后，就笔直的冲着小麟剑录未经保护的后脑而去，接着护士们就看到了画面中的小麟剑录屁股一撅，软软的向前扑倒。
“要不终止测试吧，看样子是晕过去……”有人小声的建议。
“不行！还有十多秒了！护士长说得对，咱们是为了他好，测试数据必须准确。”
“反正也就十几秒了，他忍忍就过去了。”
“提前联系一下医疗组，让他们现在过来，测试完了及时治疗就行了。”一位穿着医生服饰的眼镜男大声建议。
监控室内的护士们见小麟剑录好像晕了过去，顿时开始议论纷纷，同时目光都不约而同的离开了监视画面，顾左右而言他，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些。
就在护士们妄图用这种无意义的讨论来拖延时间，一直到测试时间结束的时候，屏幕上显示的闪避率却悄然的闪动了一下。
闪避率1%。
随后便是2%，3%……
测试房中的“小麟剑录”在身体扑倒向前的瞬间，第二人格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接管了他的身体。
在测试球的不断击打下，原本一脸痛苦的小麟剑录，此时却突然咧嘴笑了起来。
“放着我来！”
双手抱头的“小麟剑录”腰部发力，同时双腿借势向前冲出，将原本狗吃屎的姿势在一瞬间硬生生的变成了前冲，同时还运用腰部的力量让自己在空中旋转了一圈，眼睛如同猫头鹰一般快速的四处扫描，衡量着测试球的速度和弹道。
如果说小麟剑录的眼睛原本给人的感觉是眉清目秀，那此时他的眼睛给人的感觉却是剑眉星目，炯炯有神，配合上一脸爽朗的笑容，如果他把身上的精神病服换成一席红袍，妥妥的一个少年将军的形象。
“哇，这身体现在也太弱了，小麟你给我好好吃饭呀!”
“小麟剑录”翻滚后贴墙起身，也不回头，起脚踢在墙面上，借助着反作用力再次后空翻躲避。
空中躲避掉测试球，单臂撑地，另一只手顺手从地上抓起了几个测试球。
“咔嚓。”一声清脆的骨脆声响起。
“额，小麟你不能赖我，我也是头一次玩，谁知道咱这左手这么脆。”
起身后“小麟剑录”看了看自己耷拉着的左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同时将右掌中的测试球看似随意的向着各个方向甩去。
“啪啪啪啪啪！”
几声闷响，就是那种重拳轰在沙袋上的声音接连从四周传来，那些含有巨大动能的测试球居然在和“小麟剑录”随手甩出的小球在空中碰撞后，反而被打飞了出去。
“咔咔。”又是一阵关节断裂的声音响起。
“小麟剑录”的右手也因为连续的大力甩动，无力的垂到了身侧。
“打完收工！身体的保养就拜托你了，小麟。”说完小麟剑录便再次晕了过去，身边耷拉着两条折断的手臂……
测试时间结束后，护士们第一时间打开房门将他给送到了病房治疗，与此同时，此次测试结果和监控录像也被送到了护士长的办公室桌子上。
护士长的房间干净明亮，整个房间都是由暖色调的家具装饰而成，给人的感觉温暖明亮。每次有人来汇报工作时，一推门就能看见护士长笑眯眯的坐在办公桌前。
无论是白天还是半夜，她总是在那里，就好像她早就知道有人要来。
这次医生推门的时候，果然还是看见护士长笑盈盈的坐在那里，见医生进来，护士长用手擦了擦嘴角，便示意医生坐下。
医生皱了下鼻子，觉得这次护士长的房间里有股说不出的怪味，但是见其示意坐下，也就没有在意，继续汇报工作。
“护士长，这是今天的测试录像和数据，您吩咐过一旦有异常我就来给您汇报，您过目。”
护士长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观看着最后十几秒的录像。
也许是医院的资金不足，也许是当年的监控器还没有那么先进，这段视频只有一段还算清晰的画面，但是却没有声音，也看不清画面中人的表情。
“从这次的测试结果来看，麟剑录患者发病时还是有一定的暴力危险。这种运动能力，如果在社会中突然发病，很可能会造成不小的社会危害。我们这面的结论是加大其药量，并且延长住院时间。”眼镜男医生捧着一打数据资料，向护士长汇报着。
“那个，我们知道在您的示意下，麟剑录患者的中午药已经停了，所以我们想看看，能不能恢复他的用药。”
护士长眯眼又看一遍视频，见到麟剑录甩出球的画面时，竟然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
“ 小王医生呀，药物的计量都是由我亲自严格把关的。我知道你们有自己的专业分析，但是用药，你们听我的就好，这也是咱们一开始签订协议的时候说好的不是嘛？我给你们的医疗研究团队资金，你们来我这当医生。”
护士长摘下了自己的老花镜，抬头直视王医生，一时间王医生居然不敢抬头对视，只能连忙低下了头。
“是是，我当然记着咱们的协议，我很感觉您的慷慨，刚刚只是我的职业病犯了，随口提了一个建议，您不必在意。”
“那就好，我人老珠黄咯，很多事就记不清了，你们这帮小娃娃可要对我多些耐心呀，哈哈哈。”
“自然自然，那个，护士长没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王医生擦了下额头的汗，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护士长的时候，明明她一脸的慈祥，但是自己就是感到莫名的不适。
那种感觉就像王医生大学的时候，第一次解剖一具尸体一样，是一种自然而发的生理上的不适。
“去吧。哦，对了，还有件事，小李护士呀以后可能来不了了，她那个岗位你看看从你手底下调个人过去补上，过段时间我们再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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