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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所，灵封对叶凌天的不作为感到有些气愤，便壮起胆子质问道：“叶凌天，为何适才你一言不发，就那样让斯芬克斯走了？”
“如斯芬克斯所言，理解答卷的赋分标准，也是斯芬克斯的试炼中的一环。”
“那么对此，你有什么头绪了吗？”灵封又追问道。
叶凌天闭上了眼睛，缓缓地开口道：“别急，事情要一件一件的理清。”
灵封乖乖地闭上了嘴。
“首先，在第二次试炼的失败中，我确认了我的猜想，在斯芬克斯的试炼中失败的人，会被随机抽去五感中的一个感官能力。第一次是视觉，第二次是嗅觉。”叶凌天分析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现在也应该失去了两个感官功能，但是你现在还能看见东西，听见我说话，那么失去的两个感官应该是嗅觉，味觉，知觉中的两项。”
灵封连忙咬了一口自己的手臂，果然没有任何感觉，于是连忙点头认同叶凌天的分析，但叶凌天对灵封的动作毫无表示，灵封这时想起来叶凌天双眼是看不见的。
“嗯，的确如此，我现在失去了味觉和知觉。”
“如此下去，我们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了，如果接下来的试炼中，我们仍然不能找到正确的答案，那么很可能，如果你再失去听觉的话，我们之间的基本沟通就会出现问题。”
“确实存在这样的问题。”
“好了，抛开这些不谈，将主题回归到谜题本身上来，我还是想问，经过第二次的试炼，你对斯芬克斯的谜题有什么新的看法，或者感受没有？”
灵封想了想，回答道：“这完全就是故意刁难人，主观题的赋分权在斯芬克斯的手中，而且赋分的机制也不公开，只要斯芬克斯愿意，随时能从你的答卷之中扣分。”
“主观题似乎，也没有办法得到一份满分答卷。”叶凌天顺着灵封的话说了下去，“在第一次的试炼中，我遇到的最后一个题目是项羽大战张辽，谁更强。当时，我试着向斯芬克斯套话，其中的一段对话很有意思。”
“我真的觉得其实项羽是一个个人能力很强的英雄，项羽的身体素质以及领军作战的能力都非常强大。之所以楚汉之争项羽败给刘邦，只是因为项羽太过年轻气盛，过于刚愎自用，骄傲自大。但是倘若项羽哪天真的度过了乌江，卷土重来一番的话，我可不认为项羽一定会输。”
“即便项羽回到江东，也不可能再胜过刘邦了。”
“为什么？”
“因为项羽没有渡过乌江。”
“斯芬克斯当时给我的回答是，因为项羽没有渡过乌江，于是对于斯芬克斯布下的最后一道问题，我给出的回答是：历史是不容假设的，项羽与张辽本身不属于一个时代的人，跨时代来比较历史人物是一种历史虚无主义，是不可取的。”
“但是你的答案并没有通过试炼。”灵封补充道。
“从结果上来说，是这样的。”叶凌天也有些困惑，“但我的答案并未能得到满分答卷。不过，你今天向斯芬克斯询问你的分数，倒是让我受到了些许启发。”
“什么？”
“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当你向斯芬克斯询问你的答卷的得分之时，斯芬克斯先是直接拒绝了你的请求。”
“我记得，它当时还说没通过零分和九十九分没有区别。”灵封回忆说。
叶凌天说出了他的结论：“然后，斯芬克斯在你再三要求给答卷赋分的时候，才扫了你的答卷几眼，给了一个敷衍的八十五分。通过这一点，是否我们有理由相信，只要是主观性赋分的答卷，斯芬克斯都不会赋予满分？”
“那样的话，问题又回到了最原点，客观题是当代学术界最前沿的东西，我们也没法解答得到正确答案，而主观题的赋分权又在斯芬克斯手中，无论如何我们都没办法交出满分答卷。”灵封对此颇为苦恼。
“你有什么别的思路吗？”叶凌天又问，“或者说有什么被我忽略了的细节？”
灵封坐在叶凌天的电脑桌前，那是个普普通通的木头椅子，连个靠背都没有，叶凌天真不懂享受生活。
“叶凌天，我还没有问过你，你今天交出的答卷是什么?”
“浅析两只老虎。”叶凌天回答。
“你给的答案呢？”
“那重要吗？”
“或许重要，或许不重要。”
“那便是不重要了。”叶凌天不喜欢和灵封绕弯子。
“我在上高中的时候，遇到一些难解的题目的时候，老师会告诉我们，要从出题人的角度去思考问题。”灵封回想起自己高中时代写卷子的场景，“我想，如果直接去硬解斯芬克斯给出的谜题，应该永远也得不到答案，只有去思考斯芬克斯的试炼，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才有可能找到可能性的解。”
“从出题人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叶凌天的脑子一下没有转过来，“我在第一次参与试炼的时候，就已经根据斯芬克斯的语言去推断该去给出怎样的答案，但结果直接被否认了。”
“不，我们该想的是为什么斯芬克斯要出这样的题目，究竟有什么企图。”灵封给出思考的方向，“单纯的为了为难路人，或者说有着其他更高的目标，促使人们去努力解开尖端学术的难题，推动科技的发展？”
“扯远了，如果斯芬克斯真有这样的抱负，为何还会留有主观题呢？”叶凌天指出灵封的观点中的漏洞，“那些主观题，又是为了达到什么样的效果呢，比如项羽大战张辽？”
灵封答不出来。
“睡觉吧，思考再多也不如突如其来的灵光一闪。”叶凌天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依旧能感受到房间的灯开着，“替我找床垫单，我今天就睡客厅里好了。”
“那个，我可以睡客厅的。”灵封尴尬地挠了挠头。
“不必了，有这份好心不如帮我烧壶开水，摊凉了递给我。”叶凌天说话的语气重归于冰冷，“这两天跟你说的话，比我以前两周说的话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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