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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二十五日,晚上八点二十。

“人都齐了吗?”叶凌天推开高三(1)班教室的门。

“齐了,除了保安和隔壁二班的人,其他人都到齐了。”王希有些诧异叶凌天居然会在这里出现,“你是怎么进到我们学校里面来的?”

叶凌天嘴角咧出一抹奇特的微笑——左边的嘴角微微勾起一点弧度,右边的嘴角不变化,面部表情依旧平静,一双漆黑的眼始如刀锋一般逼人,接着避轻就重的演讲道:“很抱歉,接下来,我会耽误大家一点时间,来了解一下必须了解的事情,请大家配合我的调查。当然,调查结束后,我也会给大家一些能力范围内的补偿。”

叶凌天坐在讲台之上,林亦王希位列讲台两边的特座,剩下的人坐在教室的前方,一个小小的审讯会就此开幕。每个即将被审讯的嫌犯的表情都不一样,自恋哥表现的悠然自得,无所畏惧,他将裤子口袋外翻出来,随时准备提供关键证据。陈历面上明显不耐烦,但不得不配合调查,所以表现地十分急躁。班长则是双手交叉扣在桌前,丝毫不似待审的疑犯,这分明就是坐在庭下的小小法官。文倩低垂着头,好像没有什么精神气。吕昌文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

此外,还有一位特别嘉宾,坐在这几位疑犯的后方,爱凑热闹的潘冰可不想错过这次的大乐子,她自愿向王希申请加入审讯团,因为关键时间点她也有些许的嫌疑。

叶凌天的目光首先扫向潘冰,“十一月十八号三点十五分左右,你出门去饮水机那边打水,然后不小心摔破了杯子,是这样吗?”

“是的,我当时去打水,然后不小心把杯子摔了。”

“杯子具体摔碎是在什么时间点?”

“是在打完水之后,杯子烫手,然后不小心摔了。”

“然后你就回教室去拿扫帚,在路上看到了迎面走来的文倩,这个时间点是三点十七分,是吧?”叶凌天进一步确认潘冰的说辞。

潘冰知道事件与自己无关,所以回答的很轻松:“三点十七我看到文倩拿着杯子往饮水机这边走,三点十八过一点我回到了教室拿扫帚,路上听到了操场上的尖叫声。”

“整个过程中,你只看到过文倩,对吧?”

“是。”

叶凌天点头,接着目光转向陈历,“你上天台的时候,天台只有你一个人是吧?”

“从三点钟开始到保安来,这期间我就下去过操场几分钟,其他时间都在天台上。”陈历说话时,竟发现自己难以与叶凌天对视,那双眼睛实在盯的人心里发慌,“这段时间里,天台上一直都只有我一个人。”

“你和丁成凤谈完正事以后,是三点十四分一个人先走了,然后三点十九分回的教室,对吗?”叶凌天的目光扫向班长,班长依旧保持着双手交叉扣在桌上的姿势一动不动。

“确实如此。”班长非常肯定的回答,“丁成凤上六楼的天台的时间最迟也要在三点十四以后。”

“整个过程中,你没见过其他人,对吗?”

班长点头。

叶凌天的目光转到文倩,对方依旧趴在桌子上,目光走神的盯着黑板。

“三点十七分的时候你去打水了,接着三点二十一分你才回来。”叶凌天目光审视着文倩,这个女生从审讯开始,就一直低着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像是在尽力隐瞒着什么事情,“我自己试着从教室门口到饮水机走过一个来回,时间大概在两分三十七秒。就算个体的步伐有差异,再加上打水的时间,也不会用上四分钟。”

“潘冰摔破了水杯,回教室去拿扫把,大概是三点十五分到三点十八分的时候发生的事,我们可以大致的认为潘冰走一个来回用了三分钟。”叶凌天的目光咄咄逼人,“而且三点十七分的时候,你还是在半路上遇到的潘冰,说明你已经走出一段不小的距离,正常情况下,你应该在十九分或者二十分的时候回到教室,但是你却在三点二十一的时候才回来,对此,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打完水之后,我去上了个厕所。”文倩心不在焉的回话。

“你当时走路的步伐是偏快还是偏慢呢,还是正常的步伐?”叶凌天在下午五点二十的放学时间接收了王希整理的记事本,记事本里记载了除保安和吕昌文两人以外所有嫌疑人名单上的人的动向。

“正常的步调。”

“那么,上完厕所你是立刻取回水杯然后回到教室了吗?”

“是的。”

“整个过程中,只遇到了潘冰,对吗?”

“嗯。”

叶凌天点点头,接着向关键人物自恋哥提问,“你上五楼回教室的路上,整个过程中,你见过谁? ”

“只见过班长在我前面走。”叶凌天问自恋哥的问题让他有些意外,叶凌天并没有讯问其他人一样询问他的动向,而是直接提问了对其他人收尾的问题。

“那么我们进一步理一理逻辑,让时间点变得更清晰一点。”叶凌天从讲台上站起来,从粉笔盒里取了一支粉笔,接着转头走向黑板,在黑板上进行板书,“三点十七分文倩在路上遇上潘冰,三点十八分潘冰回教室,无人注意,三点十九班长回教室,也就是说,班长三点十八分才从厕所出来,在一分钟内就能从厕所的位置走到教室。”

“那么按照正常的思路,文倩是先打水后去上的厕所,三点十八分的时候班长已经从厕所走出来,如果文倩的位置不在班长前面,那么班长一定会看到文倩,是否可以肯定,三点十八的时候文倩已经开始打水了或者是打水已经完成的状态?”

“那时候我的确是在打水。”文倩不否认叶凌天的推理。

“那么为什么自恋哥会说在五楼回教室的路上,他只看到过班长?”

“也许那时候我在厕所里。”文倩心不在焉的回答,“而且自恋哥上五楼的时间点也有一段空缺,三点十九分上五楼的话,走快点也是能赶到教室的。”

“请问自恋哥还记得自己什么时候上的五楼吗?”叶凌天转过身来,向自恋哥发难。

“不记得,我不戴表,路上也没有钟。”自恋哥摇头。

“不要紧,我有一个绝妙的方法,可以帮大家梳理清楚时间线。”叶凌天法官重新坐到讲台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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