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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故双眼微眯望着前方海娥，那双细长眼睛里，两个阴险冒着寒光的眼珠如同黑夜般透着说不出的鬼魅。
“她很润。”
马故声音极轻如同蚊蝇之语，可又如滚雷般在海娥耳畔炸响，刺穿耳膜直向那颗心脏冲去。那是海娥永远无法磨平的伤痛，自己的师妹被马故玷污后便以死明志，然而宗门始终无法给出一个说法并屡次袒护这位畜生。想起师妹纯真无邪的模样，海娥喉咙如同被塞入一团棉花，透不出气，心跳也变得急促。
一瞬间，海娥脸色变得煞白，五官扭曲变得狰狞可怖，抬头冷冷望着马故，铿锵有力的说道：“为你的愚蠢行为付出生命的代价吧！”
海娥怒喝一声，周围皆被他的吼声所震撼，气势波及四周，人群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那些峰主也不眨双眼紧紧注视着道场之上的细微变化。狂风怒号，呼呼作响。
一柄沐浴风霜而变得无比锋利的宝刀出手。战刀之上，寒风凌冽，随用力一挥便是滔天杀意与冰山雪海。
浩浩荡荡的风雪夹杂着无尽刀意，仿佛泄洪般直冲马故。
反观马故脸色依旧平常，笔直的停在原地。望着那道急速而来的刀意，马故一脚猛踏地面激起沙石，用力将沙石掷出。
电光火石间，两者碰撞。人群看不清发生何事，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飞溅的石子齐刷刷被吕洞天拦下以防伤人。
海娥气息有些急促，刚刚那一击消耗了他太多气力。反观马故，脸上一抹疤痕溢出鲜血，还是大意没将刀意全部拦下。马故用手擦拭干净脸庞鲜血，望着略有疲惫的海娥高喊道：“师弟，你这功夫还差了些。”
此话一出，引起人群激烈讨论。
“不愧是马故师兄！”
“依我看，海娥恐怕要身陨于此了。”
……
马故颇有些得意的环视着道场之下的人群，肆意享受那富丽的赞赏。
“马故！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说罢，海娥上前一步，此刻体内灵气翻滚，仿佛是座积蓄已久的火山，手中那柄战刀更是抖个不停。
那柄战刀浑身裹满淡淡青光，海娥脸色愈加苍白，身影略有些摇晃。他高举战刀于苍穹，无穷大的力量尽数灌注。
他重重落下，那寒刀刀气率先飞出，寒刀紧跟其后，如同寒龙般浩浩荡荡冲向马故，所经之处皆是发出噼啪的空间挤压之声。
马故脸色变得难看，这位小师弟不简单。
“哼！出！”
一柄长枪凌空破出，枪身铭文闪动散发出诡异黑气，由一化十冲向海娥。
又是轰的一声巨响，两件神兵相撞一起声势浩荡。待众人从猛烈撞击中缓过神，这才发现海娥已垂首半蹲于地，鲜血顺着他肩膀滑出，刚刚那柄长枪已顺着他肩膀穿过，只留下碗口大小的伤口。
马故此刻也好不到那里，身子横飞撞在道场内那硕大石柱，披头散发，胸前赫然是数不尽的入骨刀割。
两人艰难站起身，彼此对望着，眼神有的只是你死我亡的杀意。
“够了！”
吕洞天再次出手阻拦，若放任两人继续如此恐怕他黄鹤山会因此而失去两位顶尖天才。
海娥抬头望着苍穹之上的吕洞天，脸上那抹微笑无奈又有些许心酸。他缓缓开口说道：“宗门给不了我正义，我便自己去寻。”
吕洞天听后老脸通红，满怀愧疚不再作出阻拦。
“马故，做好死亡的准备了吗？！”
海娥身影如电，动作迅速，纵跃跳飞，犹如浮光掠影，眨眼间便出现在马故身前。
他挥拳而出，猛然轰向还未有着丝毫准备的马故。拳头带风，呼呼作响，一记沉闷的拳响便落在马故腹部。马故招架不住，踉跄后退，直至身体倒飞，嘴中哗的一声，鲜血喷出。
就当众人以为事情得以结束之时，马故艰难断续说道：“小师弟，你以为杀了我就能为师妹报仇吗？你不知道是掌门亲手将她逼死以捍卫宗门的清白吗？！”
此话一出，人群炸锅，海娥更是愣在原地，眼神漠然望向仙风道骨的吕洞天。
就在海娥分神之际，吕洞天急忙喊道：“当心！”
马故趁其不备高高跃起，一只手紧紧攥住海娥那流血伤口，单手使力，五指关节紧抓，尖锐指甲深深扎透海娥肌肉。
海娥脸色煞白，那是一种刺骨从未感受过的疼痛。
“师弟，我这毒掌如何？被蚂蚁啃食的滋味不好受吧！ ？”
马故站在原地望向倒在地上痛苦挣扎的海娥，成王败寇，能赢便是王道。任凭场下一片咒骂，马故依旧笑着，眼神尽情欣赏着。
恍惚间，海娥脑海中浮现出已逝的师妹。“师妹，我没有保护好你。”
他眼眸划过无尽悲痛，泪水混杂着鲜血弄湿地面。似乎忘记了疼痛，海娥猛然跃起，只听见嗖的一声破空之音，他纤长手指犹如利剑般划过马故脖颈。
一声闷哼，双眼满是不甘，轰然倒地。马故突然死去，突如其来的一幕令人群发出欢呼，海娥再也无法坚持，体力不支的他也重重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海娥，你赢了。”
执法堂长老声音贯彻道场，只是这次的代价太过于惨烈，那副臂膀恐怕难以保存，丝丝黑气正外溢着。
海娥抬起头冷冷环顾那些峰主与内门长老，捡起战刀划向臂膀，霎时间扬起血雾，海娥痛苦呻吟一声后，在众人不解与诧异中轻声说道：“弟子海娥自年幼便入黄鹤山，承蒙恩化与指导，今我便退出黄鹤山，清白而来便一无所有而去。”
只见海娥再作异举，他一拳挥向腹部发出清脆响声，体内灵气喷涌而出消散在天地间。
清白而来一无所有而去，海娥站起身迈着踉跄脚步走出道场，在众人注视下顺着阳光渐渐拉长了地上的影子，直至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吕洞天此刻羞愧，痛苦，惋惜……各种情绪混杂着在心内翻涌，只感觉一阵沉闷，他迅速以道袍遮盖，再拿起只见道袍留有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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