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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隐隐气含杀,心乘明月任飞花。六解一亡见真性,逍遥去身证莲华。

且说无相面佛与道行天尊斗法,无相面佛祭拙火宝瓶,以大拙火烧道行天尊,不想道行天尊暗祭五色神行圈,将拙火宝瓶打了个粉碎。无相面佛大怒,遂祭如意幢,那幢转一转,转出一幅画来,画中景象即眼前景象,画中之人亦眼前之人。道行天尊见道:“这宝贝倒是稀奇,有何来历?”无相面佛说道:“此物名曰如意幢,昔日摩揭陀国孔雀王朝阿育王,早年好战杀戮,不成佛陀,世人称之黑阿育王。大梵天帝须知晓,于梵天下降,托生于目犍连婆罗门家,称目犍连子帝须。年十六,投沙门私伽婆为沙弥,后依旃陀跋阇受具足戒,精通三藏。并得私伽婆之付法,护持律藏,证得阿罗汉果,持如意幢,召一千比丘,于华氏城举行大结集,为阿育王之师。如意幢演万般屠杀之景,阿育王深感悔悟,以慈待世,世人称之白阿育王。一黑一白,僧魔同体,得证菩提。帝须得归梵天,恰摩尼幢菩萨如意转世,如意幢留于世间,随摩尼幢菩萨传法四方,此物以画演物,付之雷法,先斩其神,后堪其形,以致堪形震尸,使之崩裂。且看道友如何破得来。”

道行天尊闻言,回道:“无怪道友有此宝贝,却不知如意幢可演得我五色神行圈。”遂把五色神行圈祭在空中,此圈分五段,着五色,红绿青蓝紫,闪闪发光。如意幢虽演得万般景象,然演不得此等至宝,五色神行圈入不得画中。道行天尊笑道:“如意幢既演不得五色神行圈,能奈我何?”无相面佛亦笑道:“如意幢虽说演不得五色神行圈,然道友却在画中,其身在此,其宝何用。”遂念动玄妙,闻得幢中鸣雷,雷打画中。道行天尊见状,亦念动玄语,五色神行圈转一转,落于天尊头顶,霎时不见踪迹。无相面佛喝道:“你以为隐形遁迹,便能安然无恙,却是痴心妄想。”把手一指,只见道行天尊虽隐去其身,然画中仍现其形,无所遁迹,雷打其身,闻得“劈啪”一声响,见得画中,道行天尊被打了个粉身碎骨。无相面佛合掌叹道:

千年功德身,一朝化烟尘;

万般皆虚幻,唯有菩提真。

又道:“玉虚宫门人,神通妙术,今日化为齑粉,甚是可惜,也是天数使然,无怪其它。”话音未落,忽闻一语:

入画好,风景似相换。浮世丹青若可取,颜色容易行道难。一目越千年。

无相面佛闻言,四下而望,见得身后有人,正是道行天尊,不由大惊:“如意幢之下,道友竟安然无恙,教人叹为观止。”道行天尊笑道:“万物相生相克,无下则无上,无低则无高,无苦则无甜。所谓一山比一山,一水入一水,正是此理。如意幢虽说玄妙,亦难万物可破。”无相面佛不言,只细察眼前,见道行天尊身后道袍,有雷炙灼烧之迹,不由笑道:“五色神行圈果真神妙,神行即走,踪迹难觅,然纵是如此,道友之形,终在画中,弹丸之地,雷动四方,看你如何长久。”遂把玄语念动,画一展,又闻雷声。无相面佛把手一指,见画中雷声轰隆,数电并发,直打道行天尊。

道行天尊祭神行圈,遁了踪迹。那画也是神妙,道行天尊虽没有身形,然在画中,却是可见,只是踪迹不定,快如旋风。无相面佛喝道:“你以为神行如风,便能避危安身,倒是痴心妄想。”又把手一翻,如意幢急急抖颤,那画缓缓上卷,雷电如织,教人无处容身。再见得道行天尊,虽说不知身形何处,然闻得破空之声,有顿挫之感。无相面佛笑道:“任你微妙玄通,待画合上,便教你进退无路。”话音未落,闻得急步,似往如意幢而去,转眼之间,已至幢前,又见五色光起,红绿青蓝紫,环成一圈,望如意幢上宝珠打去。电光石火之间,这壁厢,五色神行圈打在如意幢上,宝珠粉碎,宝圈断裂,玉石俱摧;那壁厢,道行天尊现了身形,雷电打在其身,直打了个跟头,转眼间又烟消云散。

无相面佛见得道行天尊,虽说雷打其身,倒是安然无恙,又见得如意幢毁去,大惊失色,说道:“如意幢乃帝须传法之宝,今日毁于一旦,使我小乘,如何教诲世人。”道行天尊说道:“人无常态,物无常形,世无常势,小乘之法,不得大势,故如意幢今日毁去,亦是此理。”无相面佛回道:“如意幢既毁,五色神行圈亦断,你无所恃,如何胜我。”道行天尊笑道:“如意幢已毁,却不见得我五色神行圈无用。”遂把指一转,五色光起,缓缓相连,断圈相合,却是完整如初。无相面佛见状,半晌不语。道行天尊笑道:“你失了如意幢,已无所恃,如何胜我。”遂把五色神行圈祭在空中,望无相面佛打来。无相面佛喝一声:“五行相生,和光同尘,五色神行圈,奥妙即在此处。”待宝圈相近,遂把相一变,本是无面,转眼间生三头,化三相,分乃世静光、法胜王、摩尼幢三菩萨相,又生十手,十手合五圆,接住五色神行圈。一圆套红光,一圆套绿光,一圆套青光,一圆套蓝光,一圆套紫光。无相面佛大喝一声,十手离体,宝圈断裂,五圆各按五光,往五方而去。

道行天尊法宝尽毁,无相面佛跌坐地上,分开三身,复为世静光菩萨、法胜王菩萨、摩尼幢菩萨。自在天像上,有一人道:“五色神行圈玄妙无穷,无相面佛不惜以手断宝,也是奇法。如今各有损伤,既是打和,无须再斗,且出天去。”正是燃灯道人。道行天尊说道:“道友僧魔同体,以手断宝,逞奇眩异,教人大开眼界。”世静光菩萨亦道:“道友妙术神通,此法不得已而为之,甚是惭愧。”两方各打稽首,出了天去。众人各迎自家。

燃灯道人出天说道:“自在天斗法,道行天尊不得胜三菩萨,三菩萨亦不得胜道行天尊,两教为和,不分胜负,且各出第八人,入辩才天斗法。”南极仙翁问道行天尊:“天内斗法,情形如何?”道行天尊徐徐道来,众人闻之,皆生惊异,南极仙翁半晌方道:“不想菩萨竟有魔相,僧魔同体,不知是福是祸。如今五色神行圈毁于一旦,自在天又是斗和,且看得辩才天情形。”

众仙相问:“辩才天如何来历?”南极仙翁说道:“世人只道菩萨金刚,却鲜有人知,沙门亦有三天女,分乃吉祥天、辩才天、欢喜天。其辩才天,又称之美音天、妙音天,相传为大神梵天之妻,由其左手大拇指上出生。最胜王经有云:若人欲得最上智,应当一心持此法,增长福智诸功德,必定成就勿生疑。若求财者得多财,求名称者得名称,求出离者得解脱,心定成就勿生疑。所谓辩才,为善于巧说法义之才。此天起源乃河流之神,本质为水,以身口意三密之中口密造就功德,成就三昧,从根本上遮止众污言秽语,关闭恶语之门,常谓净化一切众生恶业。如此造化,不想燃灯老师也收于二十四诸天,居于第八天。此天智慧福德,言化音惑,须一位大静之仙,方得前往。”遂命广成子:“师弟可入天应阵,务要小心,若有异变,速出天来。”广成子回:“知道,领法牒。”作歌出曰:

有缘得悟本来真,曾在终南遇圣人。指出长生千古秀,生成玉蕊万年新。浑身是口难为道,大地飞尘别有春。吾道了然成一贯,不明一字最艰辛。

广成子问道:“哪位与我同入天中?”沙门众人见广成子模样,后人有赞为证:

广成卧云岫,缅邈逾千龄。

轩辕来顺风,问道修神形。

至言发玄理,告以从杳冥。

三光入无穷,寂默返太宁。

月支菩萨见之,对众人道:“此乃玉虚宫门人,第一位击金钟之仙,广成子是也。此人至道至精,名闻遐迩,不可小觑。”日光菩萨遍观众人,命:“金刚牢强普散金光菩萨、大强精进勇猛菩萨、宝盖照空自在力王菩萨,可同入天中。”金刚牢强普散金光菩萨、大强精进勇猛菩萨、宝盖照空自在力王菩萨领命,出得阵来,合掌称道:“贫僧三人,与你同入天中。”太乙真人道:“前有一实相印,此番又有何说?”金刚牢强普散金光菩萨笑道:“我教有法,三大为是。所谓三大,体,相用矣。大,遍布于一切法界。体大,乃一切众生心的体性真如平等;相大,乃一切众生心的自性,具足一切功德;用大,乃一切众生心的体性,内可自我观照,外可显现报化二身。三大为一,实相真如,故我等虽三人,却为一相,正是此解。”遂与大强精进勇猛菩萨、宝盖照空自在力王菩萨同唱:“普散金光,帝耀诸光;威德无厌,胜伏诸障;慈悲宝盖,自在力王。”只见绿光生起,三人缓缓相合,浓翠苍阑之间,现出一尊相来,乃是普光勇力佛。样貌威武,身放光明。细看下,顶上有肉,高起如髻,面如狮,体如月,眼目清净,耳轮垂成。身披六铢衣,脚踏飞芒鞋,端得是内尘寂灭,无上金刚。

普光勇力佛笑道:“如何当是一人。”广成子亦道:“智德金刚,光明放旷,今日得见,果真大不一样。”那辩才天门开,二人同进,各抬眼一望,见一轮明月当空,一条大河当前,水波不兴,静影沉璧,有诗为证:

风淡云平汀无语,水静空明鸟不惊。

晴光聚散三千界,小舟随流一波心。

眼前景象,一碧万顷,风光旖旎。河边停两只小船,二人各登其上,船缓缓而行。船尾竖有一琴,船随流走,琴荡五音,实是洋洋盈耳,娓娓动听。少时,见河中立有一石像,身体白色,雪肌玉颜、青丝成髻,天衣绸裙,环钏璎珞诸饰庄严。貌如芳龄十二童女,生有四臂,双足交错,手持琵琶,作弹奏状,端坐于五彩缤纷的莲花中央,又分执琴、经书、念珠和莲花,天鹅卧其膝下,雁鸟立其肩上,正是辩才天女像,有诗为证:

一竖琴弦落河川,海出妙音醉梵天;

清歌演绎天城体,辩才女子到人间。

普光勇力佛笑道:“此乃辩才天女像,为智慧之尊。”广成子道:“绝圣弃智,人民可得百利;绝仁弃义,人民可复孝慈天性;绝巧弃利,盗贼也便没有了。圣智、仁义、巧利,此三者皆为巧饰,使人见素抱朴,少私寡欲,方能免于忧患。故智慧之尊,岂非妄言,不可弘于中土。”话音未落,闻得一声鸣,那石像上,天鹅忽腾起,洁白如雪,翔姿轻盈,转而至普光勇力佛前。普光勇力佛盘坐于地,闭了双目,一动不动,入定出定,额前一点灵光,神识而出,化作普光勇力佛,登在鹅背。再闻得一声鸣,雁鸟忽飞起,双翼如虹,盘旋而下,广成子亦盘坐地上,闭了双目,缘心息下,本体不随,额前一点灵光,神识而出,化作广成子,登于雁背。

天鹅拍打双翅,如雪莲绽放,乘风轻盈,少时飞至左上臂,普光勇力佛走下鹅背,脚下霎时现一朵莲花,莲叶相聚于顶,眼前忽一暗,忽一明,上下左右,满目为书,不见得前,不见得后,不见得左,不见得后,寻不得前路,觅不得出口。普光勇力佛笑道:“尽信书,不如无书;不择书,不如不读。此等书障,乃是小术,岂能阻我。”遂把手一托,现出一物,乃是一宝盖,但见:

七宝严合饰天盖,佛子无定坐常斋;

自在力上随空寂,流苏有心扫尘埃。

那宝盖现在空中,现金银、琉璃、砗磲、码碯、真珠、玫瑰七宝,登时佛光普照,照在阵中,眼前之书,沐于其中,登时烟消云散,独右前方十步开外,有一书未见有异。普光勇力佛笑道:“原来阵脚便在此处。”遂把袖一拂,书开一页,现出一洞来,走入其中,霎时开朗,见四周,原在重天之上,悬一坪地,约有一顷,尽生茉莉,乃是天城。

再看广成子这处,雁鸟展腾,鸿翔鸾起,掠过长空,少时飞至右上臂,广成子走下雁背,脚下霎时现一朵莲花,莲叶相聚于顶,眼前一片混沌,又闻得琵琶声起,婉转悦耳,玲珑轻柔,再一眼,见得一女,身放金光,不知模样,只是问:“何为至道?”广成子道:“昔日人皇轩辕有问,至道之要何为?贫道言,杳杳冥冥。至道之极,昏昏默默;无视无听,抱神心以静。形将自正,心净心清。无劳尔形,无摇尔精,乃可长生。正是此理。”那女子回:“此言差矣,道有无穷,无始无终,至道之说,本是谬也。”广成子笑道:“我守其一,以处其和,入无穷之门,以游无极之野,当与日月参光。此为道本,何为谬也。你不见颜面,以金光示人,以言语相阻,于此放肆,不当存也。”遂祭出一物,正是扫霞衣,披于其身,将眼前金光一扫全无,不见女子,却现一洞,走入其中,豁然开朗,正是天城之上。

普光勇力佛见广成子,合掌说道:“世间一切恶,源于无明愚痴。而一切苦果,一则有恶不善法为业因,二则无明相应呈现为苦。唯有智慧明利,可以破除愚痴无明。好比暗室之中不可见物,灯亮后一切历历在目。故佛法大海,信为能入,智为能度,如今晋室无智,世间皆苦,我等入此辩才天来,也是求智解苦,以脱世间之难。”广成子闻言,不由笑道:“坐而论道,不如起而行之。佛法无边,不度眼前。你我两教,如今入得这天中,非言语相辩,纵是分得个口中高下,天中仍是天中,天外仍是天外。”普光勇力佛说道:“道友既如此说,只有各凭本事,分得高下,方得真论。”广成子回道:“你我皆是修真之客,炼气之士,不比得人间相争,若分高下,当有个道来。”普光勇力佛说道:“广成子之名,天下闻之,不若你说个道来,贫僧应之,如何?”广成子说道:“既如此也罢,你我不取武艺,不比变幻,只凭法宝。你名号既有勇力二字,我有一宝,名曰番天印,你若破得来,当胜此天,若破不来,自当认负退去。”普光勇力佛说道:“闻得九仙山桃源洞镇洞之宝,番天印迎风而展,砸物打人,无量神威,今日有缘得见,定要领教一番。”遂把手一扬,祭起一物,金光闪闪,迎风而大,少时金光褪去,见得模样,原是一杵,下大上小,如宝塔般。普光勇力佛说道:“此物名曰金刚杵,真如佛性,无坚不摧,当试一番番天印。”广成子笑道:“金刚杵虽说坚硬,却是难挡不周山之力。”遂把番天印祭起。

番天印自封神之战,让四大五行旗收住,千年未出,如今祭在空中,天崩地裂,雷霆万钧。番天印望下砸,金刚杵往下迎,一个如泰山压顶,一个似神针钻天,金刚杵架不住受,闻得轰隆一声,瞬时断为两截。普光勇力佛见状,大惊:“番天印果真厉害。”广成子道:“道友还有能耐,且自使来。”普光勇力佛回道:“道友且看好。”遂把手一举,托起一物,形为铁棒,长约三尺,两头尖,中间粗,祭在空中,一头炙热,一头冰霜,半阴半阳,也是奇妙无穷。

广成子疑道:“此又是何物?”普光勇力佛回道:“此物名曰伏障钴,取自白圣客山顶一块雪岩,此岩立于地上为雪,藏于地上为炎,阴阳两极,无物不摧。”广成子道:“道友莫要自夸,且自看来,便有分晓。”遂把番天印祭起,宝印从空中望下砸,宝钴从半空往上冲,两宝相撞,只见得伏障钴炙热那头一点红光,冰霜那头一点蓝光,两光相合,望上推去,似要阴阳相合,钻破这番天印。广成子笑道:“番天印不惧水火,不入阴阳,山上之石纵是玄妙,终是凡间之物,如何能敌。”遂把袖一扫,番天印望下压,伏障钴红光暗淡,蓝光退走,少时闻得噼啪一声,断为两截。

普光勇力佛见番天印如此威力,连连颌首,赞叹无比。广成子说道:“道友若还有玄通,尽可使来,若山穷水尽,不如认负出天,也好了了这番争斗。”普光勇力佛回道:“番天印纵是厉害,也是一物,万事万物,相生相克,且再看来。”又把手一扬,祭起宝盖,那盖现空中,七宝顿现,佛光普照。广成子笑道:“此又是何物?”普光勇力佛回道:“此乃七宝盖,七宝锁物,无光不透,亦是我沙门至宝。”广成子问道:“此物可比得西方青莲宝色旗?”普光勇力佛回道:“比不得。”广成子说道:“昔日燃灯老师集了玄都离地焰光旗、西方青莲宝色旗、玉虚杏黄旗、瑶池素色云界旗,方能收住番天印,今道友仅凭七宝盖,安能降得住。”普光勇力佛回道:“树欲参天,必先入土,舍身成仁,方为大用,吝者反失,尽者得圆。贫僧今番破你番天印,且自看来。”

广成子将番天印祭起,印往下打,七宝盖七宝转动,反盖如幕,欲托起番天印,两宝相接,七宝盖托不住,广成子把手望下压,番天印直打下来,七宝盖滋滋作响,眼见得毁于一旦,普光勇力佛盘坐于地,身腾焰火,头顶出三颗舍利,缓缓相合,五彩耀目。舍利望上腾起,与宝盖相连,霎时宝盖倒悬,金光照住舍利,舍利迎番天印,闻得天惊地动,雾缠云绕,好半晌得见,那舍利已是支离破碎,番天印乍看得完整无虞,望下却见一道裂缝,也是大损。

广成子收了番天印,叹道:“道友为破番天印,以舍利相搏,以致千年修为,一朝成灰,甚是可惜。”再看那普光勇力佛目光垂下,分开三身,复为金刚牢强普散金光菩萨,大强精进勇猛菩萨、宝盖照空自在力王菩萨,各人已是面色黯然,灵光渐消。金刚牢强普散金光菩萨回道:“番天印厉害非常,今日我等虽破不得,然使其有损,再无大用,纵是去得舍利,也是无憾。”话音刚落,空中有一人道:“番天印道家至宝,普光勇力佛以舍利破之,也是壮哉。如今各有损伤,不若为和,莫要再斗,且出天去。”正是燃灯道人。广成子说道:“道友舍弃修为,以破道宝,也是杀身成仁,令人钦佩莫名。”金刚牢强普散金光菩萨亦道:“道友神通无量,此法不得已而为之,甚是惭愧。”两方各打稽首,出了天去。众人各迎自家。

燃灯道人出天说道:“辩才天斗法,广成子不得胜三菩萨,三菩萨亦不得胜广成子,两教为和,不分胜负,且各出第九人,入功德天斗法。”南极仙翁问广成子:“天内斗法,情形如何?”广成子一一道来,众人闻之,皆道:“此天竟至番天印受损,大是可惜。”南极仙翁说道:“不想菩萨舍得舍利,以身求法,如今番天印不得再用,辩才天又是斗和,且看得功德天情形。”

众仙相问:“功德天如何来历?”南极仙翁说道:“前番说来,沙门有三天女,分乃吉祥天,辩才天,欢喜天。此功德天,正是吉祥天。相传天神和妖魔阿修罗搅乳海之时,其手持莲花,坐于莲花之上出世,故世人称乳海之女。此天以财扬法,身具十二名号,信徒若能受持读诵,并如法修习供养,便可消贫穷业障,得无上富贵。所谓吉祥,为财富布施所有众生,利益一切世界。不想老师也收于二十四诸天,居于第九天。大老爷曾言,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此天吉灾相合,聚散无定,须一位大正之仙,方得前往。”遂命赤精子:“师弟可入天应阵,务要小心,若有异变,速出天来。”赤精子回:“知道,领法牒。”作歌出曰:

何幸今为物外人,都因夙世脱凡尘。

了知生死无差别,开了天门妙莫论。

事事事通非事事,神神神彻不神神。

目前总是常生理,海角天涯都是春。

赤精子问道:“哪位与我同入天中?”沙门众人见赤精子模样,有诗为赞:

目放千悲冷,颌飘三缕须。

负手云霄剑,掌出五色烟。

龙蹻飞行道,告以宁封源。

八极取无尽,寂默游太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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