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VI(1 / 1)

卡勒学院总是在晚上开宴会。他们说这是为了放松身心。每天晚上开宴会的地方总是在亮着。伊凡娜和曼斯打算去一趟，我说，我们至少得先换套衣服。

我的衣服从多米诺开始，就是那套红色袍子。现在我都分不清那件衣服是红色还是黑色了。各种颜色的污点全都在上面住了下来，我怎么洗都洗不掉。血渍已经刻在了上面，去不掉了。

缝了又破，破了又缝。

现在它都不能被称作衣服了。它就是块披在身上的布。如果穿这衣服去参加，大概会被认成来报仇的冤魂吧。曼斯说，他知道校内有间不错的服装铺。他打算带我们去搞套更好的衣服。

服装铺并不远，很快就能到了。

架子上挂着挺多款式不同的衣服。伊凡娜挑了几件就去试衣服了，曼斯也是。我没有去拿。我看到了衣服的价格。衣服的价格不是我能负担得起的，相当于我得好久不吃不喝。伊凡娜和曼斯不同，他们本身的存款就比我多。他们不是正式生，平时没有那么多的课程。他们有很多的时间去接委托赚钱。我的钱早在打梅森时买炸药和来卡勒的船费上用得差不多了。

他们试完衣服出来，把钱放在柜台。他们说他们试的那几件都要了。

你看，他们确实比我富很多。

他们跑了问我为什么不去买。我能把这理解为嘲讽吗？我说我没有那么多的闲钱。

我打算逃课去接几个委托。校内也有贴满委托的墙。这并不少见，到处都是。这都是为了让学生赚点外快，好满足日常的需要。我知道有个角落的委托墙上面贴满了值钱的委托，所以我专门过去看看。

看看这上面贴的都是什么。这上面多数都是些高风险的活：暗杀，盗窃。稍微简单点的，就是清理一大群野外的小怪。这面任务墙就是为那些老前辈们打造的。我找了张难度比较小的——简单的暗杀一个士兵——这不是什么难事。这个士兵的兵营就在城外。他肯定是招惹上谁了，这才让他出现在这面墙。能被人花大价钱买命，他肯定干了什么事。这错不了。

到了晚上，我就爬到兵营旁边的山上观察。这个兵营挺大的，可以说是一个堡垒。目标出现了，他就在一间房子里。我得翻墙爬进去。但现在我肯定爬不上去，我只有左手能用。我躲在草里，慢慢靠近看守入口的士兵。就他一个人站在那。到了他身旁，用短剑刺中他的脖子。我把他的眼睛盖上拖到了草里。

我要解决的家伙在很里面的房子。我看到他了，他就坐在那。他旁边站着个体型壮硕的人，手里提着把重剑。他就这么站得笔直，真害怕他身上那套华丽的铠甲把他压倒。我贴在墙后朝里面吹口哨。那个大个子被我引了出来。他走出门，我就蹲在后面的草丛。

刺进他的脖子。

他倒了下来。

我观察着里面的人。目标也在那站着，房间里的人比我刚才看到的多。他们站的位置都是死角，大多数我只能看到一点点。我从兜里拿出在老师那偷拿的烟雾弹。他说这是实验品，烟很大。瞄准他们的脚底下，把烟雾弹抛出去。烟很快就充满了整间房子。我翻进窗，然后用短剑挨个解决。当烟快散去的时候，我把短剑刺进了目标的胸口。这地方的地上躺满了尸体。他们前一秒还站着呢，现在倒头就睡。

我割下目标的无名指——得在目标身上拿点东西证明我把他解决了。看着地上的士兵，我脑子里蹦出一个想法。我在2他们身上翻找，试图翻找出的值钱的东西。他们身上穿得光鲜亮丽，兜里却没有翻出一块钱。我感到有点失望，打算翻找一下这间房子。

这里的柜子、桌子、架子上都放有钱，但是量很少，都不够吃一顿饭。看看放一旁的箱子都有什么：武器，箭矢，盔甲和杂物。这些对我都没什么用，卖掉也不值几个钱。倒是有一个上了锁的箱子吸引到了我。我用短剑把锁打烂，然后翻开箱子。

好运总是会不时的到来。这话一点都没错。

我打开箱子，翻出了套看上去不错的衣服。虽然不怎么华丽，但也够了。和我现在的那件衣服一样，都是外面是袍子。这套是黑色的。还有条头巾，但我不打算戴在头上。我打算就像原来那样戴脖子上。衣服上系在两条小腰带在白色的衬衣上。鞋子和袖套部分的颜色浅一点， 而且材质不一样。

真是意外的收获。

趁着没人，我换上了这件衣服。黑色的衣服在晚上更难被发现，这很不错。我不用一直在草丛里蹲着走。我可以在离士兵远一点的地方直接离开。我按着来时的路离开。晚上他们根本看不到我。兜帽一带，我就全黑了。

一路回到我的房间，打算明天再去把委托结了。

我一晚上没睡，给这套衣服洗得干干净净。衣服上落满了灰，肯定是在箱子里放太久。

吹干衣服，把委托结了。

“比勒尔，”伊凡娜看到了我，站她旁边的是曼斯，“你换衣服了！”曼斯走过来，他问我这衣服哪来的。我和他说兵营那里偷的。这没什么好隐藏的。他说我的衣服很特别。我也这么觉得，他眼光真好。他觉得我的衣服很特别。

路上总是有一些年龄较老的前辈看向我。他们都盯着我的衣服。看来我的衣服挺受老人家欢迎的。这也能够证明我的衣服很不错，不是吗？他们活了那么久，穿过那么多的衣服，看过那么多的款式。他们肯定是认可了我衣服的外观。

但是他们有的眼神不太善良——不会是想抢走我的衣服吧？这不奇怪，曼斯的东西就经常被偷，一是因为他不看好，二是因为他的收藏品比较多。或者他们把我的衣服和哪个十恶不赦的坏人穿的那套联想到一起了。这很正常，没有多少人会在白天穿这么一套衣服。

曼斯劝我换一套。我很疑惑为什么。他说我不用管，换就对了。这不可能，我才不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