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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是的，她在哪？”
“她在后厨，从那个门进。”门童热情丝毫未减，向林宁指着路。
林宁推开门童指的门，后厨此时已经过了忙碌期，有些灶台已经开始打扫卫生。一个正在刷洗灶台的厨子见进来生人，问道:“你找谁？”
“王燕。”
“在那。”厨子指着那边清洗间说。
林宁慢慢走到门口，她看到王燕穿着酒店的工作服，带着黑色的橡胶手套，站在清洗台边卖力的刷着盘子。面前的碗碟堆积如山，王燕很熟练的左手将碟子拿起，右手拿了刷子沾了洗洁精水转着圆圈，盘子上的污垢跟随着洗洁精水一起脱离了盘子，接着又自来水冲洗干净，放在了旁边的铁架上，铁架上已经码好了很多洗干净的碗碟。
此时林宁已经泪流满面，她知道母亲一直是一个体面人，.大专上出来后就进了医院当护士，如今已经是护士长了，可现在，她又低下了她高傲的头颅，来到了这污水横流的地方。
林宁忍不住的哭泣着，王燕听见了响动，转过身来。
“宁宁，你咋回来了，不是说过年才回来了么。”王燕很是惊讶，反应过来后又很是羞愧，她不想让儿女看到她不堪的一面。
“妈，你咋在这刷盘子呢。”林宁边哭边靠近王燕，将王燕的手套摘下。冰冷刺骨的自来水将王燕的手冻的通红，比这双手更刺痛的是此刻林宁的内心。
“妈，你别在这干了，我不念了，妈，我不念了。”
王燕也是泪眼摩挲，听见林宁说不念了，一时情急，一巴掌就打在林宁脸上，然后又后悔的上手摸着林宁的脸颊，说:“宁宁，不敢说胡话，你是大学生，将来可以当医生，你不念了让妈可咋活啊。”说完捂着脸哭了起来。
“妈，你别哭，我错了，妈，我一定好好学习，拿奖学金，你别哭了。”
王燕止住哭声，说:“妈就是兼个职，想多挣点钱，妈一个女人，没其他本事，这的经理妈认识呢，好不容易央求他下了班来这洗盘子，每个月给妈开600块呢，加上妈的工资，你的学费就够了。”
“妈，我帮你一块洗。”林宁也止住了哭声，挽起袖子就要上手，冰冷的洗碗水瞬间将她白皙的手淹没，没一会手就冻的通红。
王燕没有阻止林宁，只是又找来一双手套给林宁戴上，母女两人就这样一起站在水池前刷着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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