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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喃喃地念完这句诗，便似哭似笑地跑出忏悔室。
亚维恩也被她的情绪感染。
战争，到底给人类、世界，带来了什么？
他摇摇头，站起身，取出书架上仅有的教义。
这是他不知第几次翻看了。
因瓦拉的宗教向善，在他们眼中，世界归属于光、暗，所有物品、动物、植物都拥有阵营。
他们认为，这两种元素天生互相侵蚀，彼此敌对。
经过漫长的无意识战争，光明吞噬了黑暗，并且诞生意识，成为了唯一的主。
而黑暗则沦落人类不可视的深渊，沉入地底，无限地休眠。
主苏醒后，给予对手的仆从们力量，挽救了他们。
而这些仆从被称为恶魔，被拯救的恶魔则是人类。
自此，人们开始信教，在他们眼中，虔诚的作为能够带走血肉之躯生来即有的污秽。
只要足够虔诚，总有一天会升华自己的位格，将污浊剔除，回归主的怀抱，进入天国。
翻看着教义，亚维恩面无表情地扫过那些文字，很享受这种看似在忙，实际上走了有一会儿了的感觉。
直到晌午，新的客人来访。
“异邦僧侣，您能够帮助我吗？”对面的男人发出请求。
亚维恩问道：“帮助？怎么帮你？”
青年深呼吸，而后豁出去了一般，道：“…我，我干脆摆明了和您说吧，我是启朝新主，也是一个傀儡皇帝。”
亚维恩被他的诚实打得措手不及，“呃…嗯…那按你的话讲，我只是一个异邦僧侣，你却是皇帝。我能怎么帮你？”
这位孤立无援的帝王将故事娓娓道来。
“从皇祖父晚年时起，朝堂上世家、宦官、寒门先后壮大，幸而还能互相牵制。
不过很快，祖父病重，储君却尚未定下。一番风波后三者权力失衡，为了制约世家，父皇登基后扶持寒门学子，将陈淞、宁惟一干人提拔上来。
不过，他这人也是狼子野心，您应该知道这事。
总之，五年前，父皇破釜沉舟，虽没能打破虎狼相争的局势，也没能改变沉疴积弊的朝堂。
不过，他只棋差一着，也为我留下诸多后手。
青年语气落寞，“现在，父亲已经去世，换成我和皇后被推到了台前，做他们的傀儡。
无亲，无故，无至交，无忠仆。
您知道吗？我想活着。”
亚维恩微挑眉，“所以你来找我？”
“对，”青年应道。
“可我又能做什么？我只是一个神父，”亚维恩道。
皇帝将那时的内幕揭开：
“父亲当年听说：陈淞在一处异邦僧侣那儿吃了瘪，事了想找麻烦，却没找到那僧侣。
当时他近乎一家独大，想要躲避他的追捕很难。很显然，那名僧侣是能人异士。
当时，父皇已经走投无路，便也跟着寻找那名僧人。”
对面的男人解开了昨天亚维恩的疑惑——作为君王，为什么要特地来找他这个无足轻重的神父。
小皇帝继续道：
“他找到了。
我不知道那名僧侣对父皇说了什么，陈淞也不知道。
转头，他在我父亲回宫后，给随行的媵人、寺人行刑问话，还派了许多人去找那僧侣。
依旧无一人寻见。
甚至这儿的劳什子教堂都成了和尚的寺院。
京中众人皆以为父亲遇到了妖邪，父亲却觉得，是仙人显灵，助在渊潜龙一臂之力。
事后父亲的顺遂，也证明他是得到了一位仙人的庇护。”
我的庇护？
是指自己对他的叮嘱，或者说祝福么？
亚维恩不断否定自己的猜想。
年轻的帝王接着道：
“可是，京中势力太复杂，只要有一方发现这个傀儡不安分，我父亲就会被拉下那个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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