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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又是一年过去。
期间许修业的事业大有长进，因为字写的好，再加上给钱掌柜写的字出了名。
所以淮江县大小喜事，都会叫上许修业去给写几个喜字或者祝祝寿。
淮江县本就不大，能办得起喜宴的都是大户人家。
再加上又是办喜事儿，主家高兴，所以大多也不会吝啬，不仅管顿饭，还有几十文，有时候最少十几文的赏钱。
方老头也不知从哪里找的药浴。
这一年不仅身体素质大涨，刀法也略有小成。
就连穴位都靠自己冲开了一个，现在为止打开四个死穴的许修业，不仅体内的气更加充裕，身体也迎来了巨变。
五感更加敏锐，一蹦四五米高。
按方老头的说法，他现在大大小小也算个高手了。
今天早早收摊，许修业坐在面摊前，照例一碗清汤面。
面摊老板把面端给许修业，看看稀少的客人，索性坐下聊聊天。
“许小哥，听说了吗？王六死了！”
许修业手一顿，眉头微蹙。
“死了？”
“对，我刚刚从南街回来，亲眼看到的，刚抬回去，吐了一地的血，看那样，八成是活不成了。”
“怎么回事？”
面摊老板先是观察了一下周围，见没人注意，随后微微侧过身低声道。
“这不是刚从都城来了个大人物，前两天就在南街纵马，已经伤了不少人，今天不巧被王六看到，这不，冲撞了大人物，被打成了这样，这世道越来越不好混喽。”
“李姑娘知道吗？”
“李燕也刚回去，那不，摊子都顾不上收了。”
许修业沉默片刻，也顾不得吃面，放下七枚铜板，急匆匆的朝着李姑娘家赶去。
远远便看到郎中从李姑娘家出来。
等走进些，才看到李姑娘一个人呆坐在院里，旁边是躺着草席，盖着白布的王六。
许修业沉默片刻：“节哀。”
“先生……”
“嗯。”
“我成寡妇了。”
看着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李姑娘，许修业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从未见过李姑娘哭。
在他印象当中，李姑娘是那种，只要看到他，脸上总会挂起微笑，然后温柔的喊一句先生……
……
李姑娘死了。
在许修业走后，李姑娘身着麻衣，拖着王六的尸体去了衙门。
跪在登闻鼓前，击鼓鸣冤，希望县令大人做主。
随后便被拖进了公堂，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早上从衙门里丢出来的，是李姑娘的尸体。
李姑娘和王六为人不错，平常人家有个什么忙，都会去帮。
但是，没人去给李姑娘收尸，也没人敢给李姑娘收尸。
等许修业赶到的时候，只有黄毛蹲坐在旁边，伸着笨拙的狗爪给李姑娘整理着着装。
两具尸体，是一人一狗收的，也是一人一狗埋的。
许修业在坟前倒了壶酒，旁边还有一条狗。
“李姑娘，王大哥，这地方山清水秀，安安静静的，也很不错。”
“呜呜……”
整座山只有小黑仰天悲鸣，长久不息的呜咽声……
……
许修业又绕回县里，打了一壶黄酒，割了二斤猪头肉。
“哟，许小哥，这是有什么喜事。”
“去借刀。”
“借刀？借菜刀吗？”
见许修业没在搭理他，也没有说什么，摇摇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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