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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兵那天来了办公室,给正在敲打键盘的单凉一个眼神后就走出去。单凉心领神会地跟了出去。厕所门口,黄兵看上去气不打一处来。他从兜里拿出烟,按例询问了一遍单凉,被拒绝了。

“男人还是要学点抽烟喝酒。”黄兵点着了烟,吸了一口说。

“不想学这个。”单凉坚称。

黄兵没有回答,似乎这个话题不值得延伸。他上去有些心不在焉,原地跺了跺脚。叼着烟,看看手机就好像一会儿就得走。

“那件事跟公司谈得怎么样了?”单凉随口问了一句。

“没什么好谈的了,我来办理离职的,等人资喊我。”他说这话的时候,又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确认没新消息后,才把手机收回兜里。

单凉点点头。把这话当作此次谈话的结束语,推开厕所门走了进去。

“对了,那张图可能需要你帮忙改了。”他咳嗽一声,朝洗手池吐了口痰后,转过身来对单凉说。

“要怎么改?那东西人资不是会给你吗?”单凉侧过脸看着他说。

“哪有那么容易,要是人资肯给,我还会麻烦你吗》”黄兵说着又朝洗手池吐了口痰。

“人资的彭姐你不是挺熟的,要张这个应该不难吧。”单凉问。

“你想得太简单了,公司不肯放我走,单子怎么可能开给我。”黄兵友好地冲他笑了笑。

单谅解完小手提了提裤子,走出来站在洗手池面前,沉思了片刻。

“你做的时候小心点。”黄兵说。

单凉低头看着地板甩了甩手。

“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这件事就麻烦你了。”黄兵客客气气地说。

“没事,你之前也帮了我很多,况且这又不是什么机密。”

“好,我去看看人资怎么说。”黄兵习惯性地把烟头丢进水池,伸手触发了自动水龙头的开关,他没有立刻缩回手,任水流顺着手掌向下流淌。仿佛是在向公司的一切告别。

单凉木楞地看着他的动作,点头表示理解。他和黄兵两人同时走出厕所站在走廊口,四目相视了一会。然后黄兵用手拍了拍单凉的肩膀,说了一句当初第一次见面说的:年轻人,好好干,会有前途的。

他的眼睛里有一丝不舍的忧伤。单凉感觉得到。

当晚单凉特意留下来陪赵哥加班,等到办公室乃至整个办公楼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因为今天是周六,单凉知道大家一下班就往打卡机凑,除了老赵和今天的他。

“赵哥,可能需要你帮个忙。”

“什么事,你说。”老赵一脸不知情的样子问。

“就是帮我p张图。”

“发来,我给你整它!”老赵兴奋地说。

单凉把图发给老赵后,老赵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看了看单凉。

“你确定要弄?”

“哎呀,就帮帮他吧,他说他要离职公司不给他,他下一家要这玩意才能办理入职。”单凉解释道。

于是当天晚上黄兵从单凉那儿得到那张离职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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